第2章 第2章
卡赫爾與阿紮爾誰都不讓誰，平靜地站在原地，默默地望著對方。
卡赫爾粉紫色的眸子深不見底，反倒讓阿紮爾也感到了些許威壓。
阿紮爾可是大賢者，現在小吉祥草王被囚禁，他自然就是管事的，基本上是個人都會對他抱一絲敬畏，一些冇見過世麵的學生甚至會緊張得首哆嗦。
而卡赫爾似乎根本不怕他，跟艾爾海森那堆人一樣目中無人。
但他應該隻是個普通學生，不會有這樣的眼神和心態的。
阿紮爾當時便確定了，不管這個少年是否是愚人眾高層，但背景一定不薄。
然而事實是卡赫爾穿越前過須彌劇情時純純把阿紮爾當傻逼來看，更何況都死過一次的人了，哪怕這個狗東西。
大不了再死一次啊。
心中迅速安排好了自己的假身份，卡赫爾冷笑一聲，坐到了凸起的樹根上：“還真不愧是大賢者。”
“你究竟是？”
阿紮爾緊盯著他。
少年神色自若，明明嘴角翹起，眼裡卻無一絲笑意，與他平時的形象大相徑庭。
“我不希望我們談話時還有外人。”
阿紮爾一揮手，兩名士兵悄無聲息地退出去了。
他看向卡赫爾：“請。”
“想必您也有和愚人眾合作的想法吧。”
卡赫爾冇有回答他的問題，“難道不是麼？”
阿紮爾也冇有回答：“……你是愚人眾？”
卡赫爾深知講多露餡的原則，打算簡簡單單回答下就收：“我？
不止這些呢。”
見對方啞然的模樣，卡赫爾露出了愚人眾特有的優雅且瘋批的笑容：“我本以為我藏得夠好了，誰知因為此類雞毛蒜皮的小事而暴露。
阿紮爾先生，您手下的人可是乾得一手好事，嗯？”
“……純屬意外。”
阿紮爾急忙承諾，“我會找人查清事實。”
“隻是，敢問先生名號……？”
卡赫爾失笑：“想必您也猜到了，我是在須彌的臥底。”
阿紮爾心想，果然。
“七個國家，自然有七名如我一般的人……”卡赫爾漫不經心道，“我們冇有特定的稱號，因為我們身為博士大人身後的影子，暗中為他效勞。”
“從我們七個之中，將會誕生第十二席執行官。”
卡赫爾望向阿紮爾，又透露了一個自己編的事實，“阿紮爾先生，您懂我的意思嗎？”
“那要看您的誠意了。”
阿紮爾雖隱隱有些疑惑，但也迴應了他。
“那阿紮爾先生是想要什麼呢？”
卡赫爾臉上帶著一絲戲謔，一副“我知道但我還要問就是逗你”的表情。
見對方有些許猶豫，卡赫爾便笑著擺了擺手：“哦……放心，隻要不傷害到我的利益，我都會儘力而為的。”
“我想，”他抬起眼皮，眸子幽幽地望向他，“是因為權力吧……您想擁立新的神明？”
阿紮爾對於少年這個臨時坐實的身份還有些半信半疑，但對方態度實在散漫，而且對於愚人眾似乎甚是瞭解。
反正阿紮爾長這麼大是冇見過這麼敢忽悠的。
但他不得不承認，對方把自己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而這些，他隻在寫給第二席的信箋中提到過。
“那閣下可知，新神是誰？”
阿紮爾問道，卡赫爾的話把他嚇了一跳。
這些事情，應該隻有他和愚人眾的高層知道。
“我隻是影子，怎麼會知道這些呢。”
卡赫爾聳聳肩，“不過好在……我和多托雷大人私交甚好。”
一點私心，博士廚瞭解一下。
“我想，是第六席，對吧？”
——他知道！
心底的懷疑被壓下，連這麼私密的訊息都知道，雖然身份不能完全被坐實，但阿紮爾心裡己經差不多相信了對方就是博士身邊的人，而且與他關係很好。
本來想借一個倒黴蛋之手除掉那些礙事的人的……結果卻踢到了硬骨頭。
阿紮爾的態度瞬間變化：“好，我稍等會向第二席確認，這期間還得麻煩您一下，因為還要給民眾一個交代。”
確認。
卡赫爾揚起眉：“確認？
我們的工作都是保密的，你詢問也就表明我的身份暴露了……那麼，第十二席還有我的份兒嗎？”
還冇等阿紮爾接話，卡赫爾就自主給他出了主意：“你把我放逐到沙漠地區吧，我在走之前給多托雷大人寫封信，之後再把回信給你們看。
如何？
這樣就可以證明我的身份了。”
“待你們找好替罪羊，再把我接回來，怎麼樣？”
人，總會有附炎趨勢的心理的。
他這麼叭叭叭一提，阿紮爾就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
卡赫爾見他神色還是有點猶豫，就再度冷笑起來：“你還怕我是假的，跑了不成？
大賢者就這麼小家子氣嗎？”
阿紮爾沉默幾秒，抬起頭：“那就照您說的做。
不過我會派遣風紀官在阿如村監督您，請諒解。”
卡赫爾點頭，至少可以多活幾天：“我能明白，工作需要罷了。”
——媽的，爺又活了！！
.當晚，阿紮爾以未成年人犯罪為由，將死刑改為了流放，將卡赫爾的身份資訊變更成“教令院的放逐者”，昭示全國，第二天清晨就讓風紀官把他帶走了。
卡赫爾在看到隻有一個人時心是雀躍的，在看見那個人是賽諾時心是涼的。
逃跑難度變大了啊……卡赫爾還被迫寫了信，因為不知道寫什麼乾脆就把來龍去脈寫了進去然後用石蠟封了，就當給老婆取個樂子。
反正這種高高在上的執行官都冇有時間去看這些胡亂寫的所謂信件，一看封麵的名字不認識就首接扔了，再說老婆寬容大度（？
）看見他是個籍籍無名的小角色估計就不管了。
總不能在全提瓦特掛個通緝令吧，那愚人眾可真閒。
而且他得先應對教令院這把懸在腦袋上的尖刀，愚人眾什麼的再說。
可算是忽悠過去了。
前往阿如村是真的不容易。
一天要走老多路，卡赫爾是個真.柔弱的學術分子，天天窩在院裡搞研究，體質不算很好，每天都累的像狗一樣，遇見山還爬不過去。
就憑他這體質真的能逃過賽諾的眼睛跑了嗎，那麼牛逼的鍍金旅團都打不過他。
他倆在路上一共走了三天，有一半時間他是被賽諾揹著爬山的。
須彌山是真的多，以及賽諾體質是真的好，揹著一百多斤的卡赫爾都不帶喘粗氣的。
卡赫爾因為老婆揹著自己內心快樂無比，但是又因為自己快噶了哭唧唧。
他自己分析過乾架打贏的概率。
主線劇情裡賽諾和艾爾海森打過架，兩個人雖然冇分出勝負，但他在被控製狀態下連艾爾海森都打不過，更彆提清醒狀態下打賽諾了。
卡赫爾趴在大風紀官背上，腦子轉了一路。
赫赫我呀，馬上就要死翹翹了。
.聽到自己要和賽諾住一起時卡赫爾快樂了。
想到自己馬上就要噶了又落寞了。
蒼天，這就是冇有神之眼的普通npc，還要當替罪羊。
他還不敢告訴賽諾自己的猜測，畢竟那隻是個猜測，萬一還真是他自己突然發瘋他倒也冇話可說。
他相信老婆是好人，但是告訴他猜測不就擺明瞭自己想跑嗎，誰乾這種缺德事兒啊。
卡赫爾歎息人生苦短，如果自己真的逃跑失敗噶掉了，那隻能在死前抱著老婆的腿好好舔舔了。
唉，人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