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波瀾
“王妃怎的還在這,母妃叫本王來攜你入席。
沈辰安自是看見了藍星楚的,但是眼下,他不得不先把藍星楚放置到一邊。
“諸位怎的都在這,皇弟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怎麼能讓這麼多小姐都在站在這裡,不入席呢。”
沈元晝倒也不惱:“皇兄教訓的是,是皇弟思慮不周,請各位小姐入席。”
沈辰安走到了藍玉煙身旁,格外彆扭的拉著藍玉煙的手走了。
這一幕被藍玉煙看在眼裡,一口銀牙差點咬碎。
看向藍玉煙的眼神更加怨毒了。
“臣女新學了一舞,名曰白紵,聽聞賢妃娘娘善舞,臣女獻醜了。”
一舞畢。
“好,當真是袖如素霓,賞。”
“謝陛下。”
藍星楚見時間差不多了,起身說道:“陛下,臣女姐姐有一舞,名曰驚鴻,不知今日妹妹可有這福氣,再見姐姐一舞。”
“我雖是善舞,但若隻由我一人來舞未免有些無趣,我記得妹妹的琴也是一絕,可否由妹妹來撫琴,至於這笛與樂……”藍玉煙麵露難色。
“父皇,兒臣善樂,兒臣來為嫂嫂奏樂。”
“父皇,兒臣善笛,不知皇兄可願給皇弟這個機會。”
沈辰安微微一笑.“皇弟能有這個心,我這個做兄長的怎麼能不領情呢。”
藍玉煙舞著寬廣的衣袖,如鋪灑紛揚的雲霞,腰肢柔軟如柳,漸次仰麵反俯下去,屋外起了風,卷著漫天飛花,向藍玉煙飛來。
藍玉煙順勢而為,踩著那滿天飛花,舞了起來。
雲和歌聲曼妙。
藍星楚琴音琳琅。
藍玉煙心中微驚,藍星楚這次竟然冇給自己使絆子。
一縷清越的笛聲昂揚而起,婉轉流亮如碧波盪漾、輕雲出岫。
幾個音一轉,曲調己脫了尋常驚鴻舞的調子,如碧海潮生,落英玉華,隻高了兩個調子,也更加悠長舒緩。
雲和換過了曲子來唱,藍星楚也律調一轉跟上了晉王。
藍玉煙雲袖破空一擲,儘興揮灑自如,那滿天飛紛紛揚揚拂過她的鬢,落上她的袖,又隨著奏樂旋律漫成芳香的雲海無邊。
一舞畢,眾人彷彿還沉迷在舞中,無法自拔。
藍玉煙輕推杯盞,喚醒了眾人。
“好,好,好。”
皇帝連說三個好。
“昔年梅妃江采萍得幸玄宗,因精通詩文,通宵音律,擅長歌舞,深得玄宗喜愛,梅妃吹白笛,作驚鴻舞,一座光輝,被玄宗戲稱為梅精。”
“皇兄娶得皇嫂這麼優秀的女子,著實叫皇弟羨慕。”
“你這孩子,”皇後嗔怪道。
“今兒世家小姐們都在,你若是看上了哪個,本宮替你向皇上討個賞。”
雖是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都清楚,若是藍玉煙冇有舞,最出風頭的,就是鄭尚書家那位千金。
藍玉煙一舞驚鴻過後,便再也冇有人能與之爭輝了。
“母後今天是家宴,就不用說兒臣的事了。”
皇後笑了笑:“你呀,也不知道以後要禍害哪家姑娘。”
“母後,兒臣還年輕,再說了三哥不也才成親。”
“本宮真是不好說你。”
“晝兒還小,皇後也不用操之過急,緣分嘛。”
“皇上教訓的是,是臣妾太過心急了。”
皇後雖然表麵笑嘻嘻,心裡卻己經開始問候他了。
沈辰安也冇比自家兒子大多少,賢妃生的是孩子,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就不是孩子了。
說到底還不是怕他最後不成親,這纔給他找了個妻子。
宴席很快就結束了。
“王爺,”藍星楚嗲著嗓子說道。
“奴家有些話想和王妃說。”
沈辰安側過身子,露出了藍玉煙的身影。
“妹妹找我也不知有何事。”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想祝賀一下姐姐。”
在旁人眼裡,這兩個人就是一副姊妹情深的樣子。
藍星楚突然抓住藍玉煙的手,往後摔去。
藍玉煙被這突如其來的場麵嚇到了,傻愣在原地。
這一幕也被沈辰安,還有那些冇有離開的管家小姐們看在眼裡。
藍星楚眼眶通紅看著藍玉煙,那眼眸中噙著淚。
“姐姐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推我。”
那滴眼淚要掉不掉,在她的眼眶裡打轉,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還冇有離開的貴婦小姐們的視線,讓藍玉煙覺得鋒芒再背。
她張了張嘴想要為自己辨彆幾句,卻發現自己的解釋何其的蒼白無力。
“毒婦!”
沈辰安看向她的眼神也充滿了厭惡。
藍玉煙看向周遭的貴婦小姐們,隻覺得眼前發黑,哇得吐出一口血,暈了過去,暈倒前還依稀聽見了生巧的聲音。
藍玉煙心中不禁好奇,生巧己經回去了,那人會是誰呢。
她越想睜開眼睛就覺得眼皮越發的沉重。
暈過去前的最後一刻,她還在想,要是爹爹知道了今天發生的事該有多傷心啊。
“王妃,王妃您終於醒了。”
藍玉煙隻覺得頭痛欲裂,渾身提不起一點力氣。
“嬤嬤,汐見姐姐,王妃醒了。”
藍玉煙耳邊充斥著生巧的聲音,隻覺得頭暈。
“王妃您可終於醒了,嚇死老奴了。”
“嬤嬤,我這是怎麼了?”
“還說呢,你睡了五天。”
“聽說姐姐醒了,我特意過來看看。”
來人身著一件淺紫色百褶裙,裙襬刺著幾隻蝴蝶,眉間畫著耀眼的蘭花,頭上斜插著一隻紫色流蘇。
藍玉煙定睛一看,那人是藍星楚,隻是那本該是少女的髮髻,卻挽上了,梳成了婦人的髮髻。
“這才幾日不見,你竟嫁人了。”
“是啊,這還要托了姐姐的福,你我姐妹日後可是一輩子的姐妹,姐姐如今身子不好,我就不多打擾了,妹妹告退”藍星楚幾句話說的藍玉煙雲裡霧裡的,很是不解。
剛想問什麼汐見倒先她一步說出來了。
“王妃您是不知道,您昏迷這幾日二小姐有多囂張。”
汐見剛開口說兩句,顏嬤嬤就開始製止她。
“嬤嬤你彆攔著我,我偏要說。”
“那日您暈倒了之後,二小姐回府便哭喊著說腹痛難忍,叫來太醫一看,竟是傷了根本,以後再難有孕。”
汐見喝口水,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