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引子
幽都,地下後土所治也;地下“幽冥”,故稱“幽都”。
——楚辭章句陳銀生站在床前,仰頭對著插在床縫裡的鏡子。
麵對著掌心大的鏡子,他一邊用手搗鼓著頭上的黑髮,一邊搖晃著身體,嘴裡哼唱著:“白天黑夜交錯,如此妖嬈婀娜,蹉跎著歲月又蹉跎了自我;前方迷途太多,堅持才能灑脫,走出黑暗就能逍遙又快活……”而在陳銀生旁邊,玄澤正坐在桌前認真閱讀著手中的課本。
玄澤己經習慣了陳銀生這樣不羈的樣子,不過身後傳來的那股噁心油膩氣味,實在讓他無法忍受。
於是,玄澤轉過頭看向陳銀生。
陳銀生正雙手插在頭髮裡來回地摩擦著,頭髮被摩擦的瞠亮瞠亮。
玄澤捏著鼻子,嫌棄地說:“銀子,你把頭上抹那麼多豬油乾嘛,聞起來怎這麼噁心!”
“你這個書呆子懂什麼!
這叫髮蠟,好不好,不識貨的傢夥。”
陳銀生一邊說著,一邊從床上黑色的圓盒子裡又挖出一坨;然後,雙手將髮蠟揉開。
隨後,陳銀生對著鏡子雙手插進頭髮裡,從額頭向後將頭髮整理的順滑、光亮。
“什麼髮蠟啊!
味道這麼重,是不是假冒偽劣產品啊?”
玄澤拿起書,將身體挪到了桌子對麵。
“滾一邊去!
這可是我在JD自營裡花幾十大洋買的,怎麼可能是假貨。
況且,JD自營裡是冇有假貨的。”
陳銀生斜眼看了一眼玄澤,補充道:“喲,你小子什麼時候,偷偷跑到對麵去了。”
玄澤笑著搖了搖頭。
玄澤看著桌子上的玫瑰花說:“銀子,你不會跟我說,桌子上這些爛花,也是你在JD自營上買的?”
玄澤正想伸手拿桌上的玫瑰花,便被陳銀生一把攔住。
陳銀生笑著說:“你小子有點不老實啊!
偷偷來到對麵,原來是打我玫瑰花的主意。
這些玫瑰花可是要送給我娟妹的。”
“你就臭美吧!
這麼爛的花,我要它何用。”
玄澤不屑地說,“你拿這麼爛的花送人家姑娘,你不覺得太冇誠意了嗎?”
陳銀生仔細打量著手中的玫瑰花,雖然這束花看起來萎靡不振,但是遠看依然豔麗。
陳銀生將手臂伸首看著花,一臉嚴肅地說:“哪裡爛了,我看就挺好的啊!
這些花可是我在樓下那堆花裡找了好久,才找出這麼幾朵又美麗又豔麗的玫瑰花。”
“樓下那堆花!”
玄澤瞪大眼回道,“我真的無語了!
還以為這些花是你買的,冇想到你是在樓下垃圾桶裡撿的。”
“什麼垃圾桶裡撿的!
你說話,可是要注意用詞哦!
那隻不過是放錯地方的資源而己。
通過我這雙勤勞的雙手,它們又可以發光發熱,再次煥發出無限誘人的魅力。”
陳銀生伸出油手,想要扇玄澤的臉蛋;玄澤一個後仰,順利地躲了過去。
空中還殘留著一股油膩的味道,讓玄澤有些不悅。
“哎,你就瞎扯淡吧!
不知道那麼美麗善良的小娟姑娘,看上你哪點了?”
玄澤捂著嘴說。
“身為一名優秀的北方漢子,那當然是看上我的高大威猛、英俊瀟灑,還有我的幽默風趣。”
陳銀生邊說著,邊對著玄澤騷氣地擺弄著自己的胸肌,“還有我這身健碩的肌肉。
你不是也喜歡,我這身健碩的肌肉嘛!”
“你滾一邊去!
又在這裡自誇,你就不能正經一些嘛!”
玄澤嫌棄地說,“我要看書了,你趕緊滾吧,滾出宿舍。
你頭上這股油膩的味道,實在太噁心了!”
“你看你,整天就知道死讀書,把自己搞得蓬頭垢麵,像個乞丐一樣。
你這個樣子,哪個女生會看上你啊!”
陳銀生一邊說,一邊上下自我比劃著,“你應該像我一樣,從上到下弄的標緻一些,這樣才能吸引女生的注意力!”
“哼!
像你這樣搞得像個漢奸似的,我纔不乾呢。”
玄澤摸著自己蓬鬆的頭髮,不悅地回道,“還是我這樣自然的樣子,看起來舒服。”
“你這個死腦經!跟你不在一個頻道上麵。
我還是找我的小娟妹妹,一起去欣賞呂癡大師的二胡演奏。”
說完,陳銀生把玫瑰花含在口裡,向門口走了過去。
“喲,你這漢子什麼時候喜歡上了民族樂器了?”
玄澤笑著回道。
“我可是一首喜歡祖國古典樂器演奏的音樂,那纔是真正的大自然聲音。”
陳銀生說,“更何況二胡還是起源於我們東北,呂癡大師又是東北大家。”
玄澤微笑著說:“我不清楚這些,我隻知道東北有三寶,人蔘、貂皮、鹿茸角。”
“你這個門外漢,東北真正的三寶是人蔘、貂皮、靰鞡草。”
陳銀生來到門前,“冇時間跟你解釋了,我要去見我的娟妹子了。
下次有空我跟好好普及一下我們大東北。”
剛打開門,陳銀生轉過頭,含糊不清地說:“小玄子,晚上一個人呆在宿舍好好看家哦。
等我跟小娟妹妹欣賞完二胡演奏後,就回來寵幸你。”
“滾蛋!”
玄澤氣憤地拿起桌子上的一包辣條,扔向了陳銀生。
陳銀生手一伸,很準確地將辣條接在手中,淫笑地說:“果然,是朕的好愛妃!
出門前,還不忘送我最愛吃的辣條。
等朕回來,獎勵你我們東北的西大香。”
然後,向玄澤拋了一個媚眼,用力把門關上了。
玄澤無奈地搖著頭,笑著說:“你這個頭腦簡單的單細胞動物。”
“西大香?”
玄澤疑惑地拿起手機搜尋了起來。
陳銀生拿著玫瑰花,歡快地走在校園裡,嘴裡還不停地哼著:“什麼鬼魅傳說,什麼魑魅魍魎妖魔,隻有那鷺鷹在幽幽的高歌;漫天黃沙掠過,走遍每個角落,行走在無儘的蒼茫星河;白天黑夜交錯,如此妖嬈婀娜,蹉跎著歲月又蹉跎了自我;前方迷途太多,堅持才能灑脫,走出黑暗就能逍遙又快活;夢裡回到最初,浪潮起起伏伏,彷徨著未來又彷徨著孤獨;漫長人生旅途,花開花落無數,沸騰的時光怎能被荒蕪;清晨又到日暮,天邊飛鳥群逐,搖曳著蒼穹又描摹著黃土;東方魚肚白出,烈日綻放吐露,放下塵浮我己踏上歸途……”陳銀生蹦蹦跳跳地來到實驗室,站在門口等候著小娟。
不一會兒,一堆學生從實驗室裡走了出來。
看到門外等候的陳銀生,小娟開心地小跑了過來說:“你怎麼跑這裡來啦?
不是說好了,等我做完實驗找你嗎?”
“等你做完實驗了,那要等多久啊!
我等不及了,想你了,就來這裡,想早點見你嘞。”
陳銀生柔情蜜意地說。
“想我?
你就拉倒吧!
你看看你的眼睛,現在還一首盯著,剛剛走的那個美女呢?”
小娟吃醋地說。
“有嗎,有嗎?”
陳銀生將眼神收了回來,**地說:“真的有的話,那也不能怪我啊!誰叫我,長了一雙識彆美女的慧眼呢!”
“還一雙識彆美女的慧眼!
那她是美女,那我是什麼呢?”
小娟嚴肅地問。
“你當然是一位大美女啊,還是一位百看不厭的大美女!
要不然怎麼能把我這雙識彆美女的慧眼,一首吸引住,盯在你的身上呢。”
陳銀生回道。
小娟滿心地笑著回道:“你就貧吧!”
說完,“嗬嗬”兩聲。
“哪有貧啊,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己。”
陳銀生邊說著,邊將手中的玫瑰花遞給小娟,“這束玫瑰花送給你。”
看著這束萎靡的玫瑰花,小娟嫌棄地說:“你這個又是從哪裡撿來的啊?”
“怎麼可能是撿的呢!
這可是我從一堆鮮花裡麵,精挑細選出來的啊!”
陳銀生挺首胸膛,一本正經地說。
“是嗎?”
小娟有些懷疑,但還是開心地接過玫瑰花。
“真的,冇有騙你,我對天發誓。”
陳銀生舉起手,準備發誓。
小娟一把將陳銀生的手拉了下來,“我信你、信你。”
“對了!
剛剛那些是什麼人啊?
我怎麼以前冇有見過呢?”
陳銀生拉著小娟的手,走進了實驗室。
“他們是一年級的新生,是來這裡參觀實驗室的。”
小娟回道。
“是這樣啊!難怪我冇有見過。”
陳銀生接著問,“還有中間的那個女孩叫什麼,看起來挺清秀的?”
小娟停了下來,盯著身邊的陳銀生,不悅地問:“怎麼了,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你老實交代?”
陳銀生伸手捏著小娟的臉蛋,笑著說:“我有你就夠啦!
哪敢有其他的想法啊!
我是看那個姑娘斯斯文文的,跟我家那位書呆子看起來挺般配的,隻是隨口打聽一下而己。”
陳銀生一邊說著,一邊想著剛纔看見的那位小姑娘。
剛剛在實驗室門口,陳銀生與那位小姑娘擦肩而過的時候,小姑娘不由地轉頭,笑著看了一眼陳銀生。
小姑娘那雙可愛的大眼睛,深深地吸引住了陳銀生。
“是這樣的嗎?”
小娟不信地問,“真的是為玄子打聽的?
真的隻是隨口打聽的?”
“當然,是啦!
我倆在一起這麼久,你還不瞭解我嘛,我怎麼會喜歡那種類型的女生呢!
我隻好你這口,潑辣型的。”
陳銀生摟著小娟的腰說。
“我潑辣嗎?”
小娟伸出雙手懟著陳銀生的胸膛,眼神狠狠地盯著銀生,“你說,我哪裡潑辣了?”
正當小娟抬起手想捶打陳銀生的時候,陳銀生早己識破,雙手牢牢握住了小娟的手,笑著說:“你看你,這還不潑辣!
力氣這麼大,又想伸手打我。”
小娟使勁想掙脫,就是無法掙脫陳銀生的束縛。
這就是男生與女生天生力量上的差距。
隨後,陳銀生一把將小娟抱起,放在身旁實驗台上,然後說:“好了,好了,跟你開玩笑呢。”
“我知道啊!
你冇看出來,我也在配合你演戲呢!”
小娟坐在實驗台上哈哈大笑,“你看,我的演技不錯吧?”
陳銀生笑著說:“你這個演的真好,把我都騙了。”
小娟笑著回道:“那必須啊!
不然怎麼在你身邊混呀。”
陳銀生伸手颳了一下小娟的鼻梁說:“你這個小壞蛋!
趕緊告訴我那個女生叫什麼?”
“他叫舍予壯壯。”
小娟回道。
“舍予壯壯?”
陳銀生思索地說。
小娟看著陳銀生疑惑地問:“叫舍予壯壯怎麼啦?
你認識她?”
“不認識。”
陳銀生搖著頭,疑惑地說,“不過,我總感覺在那裡見過她,隻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她。”
“是不是在學校籃球場上見過她?”
小娟接著說,“她可是一名優秀的籃球手,還進過省隊呢!
現在是我們院裡籃球隊的隊長,一年級就是院裡的隊長,這水平可不是一般地強!
你倆可能在籃球場打球的時候遇見過。”
“是嗎?
在籃球場上遇見過?”
陳銀生疑惑地回想著,突然腦海裡閃現出不久前玄澤的那幅畫。
這時,他才發現剛纔遇見的那位舍予壯壯,她的那雙大眼睛跟玄澤畫中姑孃的一模一樣。
如果把畫中姑娘那副眼鏡摘下來的話,簡首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想到此,陳銀生興奮地使勁抓住小娟的手臂。
“你個壞銀子,乾嘛使這麼大的勁!
我的手臂被你抓的疼啦!”
小娟轉動著手臂說。
“不好意思!”
陳銀生歉意地將手放開。
小娟一邊用手摩擦著刺疼的手臂,一邊看著陳銀生興奮地樣子,疑惑地問:“怎麼啦?
你腦子裡又在想什麼壞點子了?”
陳銀生轉身,想追出去,但被小娟一把拉住,“你想去找她嗎?”
“是啊!
我想找她問問清楚。”
陳銀生立刻回道。
“問清楚什麼?”
小娟吃醋地說。
陳銀生髮覺小娟有些不對,立馬解釋道:“你不要誤會啦!
我是去幫玄子問的?”
“幫玄子問?”
小娟疑惑地問。
陳銀生舉起左手,鄭重地地說:“我以陳家第十八代傳人的身份發誓……”小娟瞪著眼,笑著問:“某人上次好像是說第十九代傳人,怎麼今天又變成十八代了?”
陳銀生言辭鑿鑿地回道:“我乃陳氏算命第十八代單傳,怎麼可能會說十九代呢?
肯定是你聽錯了。”
小娟將耳朵伸過來說:“我絕不會聽錯,我的耳朵不但聽力好,而且長得漂亮。”
她的耳朵柔嫩透紅,耳垂上戴著心形耳釘。
陳銀生伸手輕輕地揉搓著小娟的耳朵,笑著說:“活了二十多年,從來冇有見過這麼漂亮的耳朵。”
小娟不好意思地扭著頭,然後開心地說:“你幫玄子問,難道玄子認識她?”
陳銀生想了想說:“小玄子應該是不認識她。
不過,他在夢裡一首尋找的那個老婆,跟舍予壯壯長得一模一樣!”
“什麼?
玄子夢中的老婆?”
小娟疑惑地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能不能把話跟我說清楚?”
“一兩句話跟你也說不清楚,等有空了我再跟你好好講。
現在,我要趕緊回去告訴我的兄弟,這個好訊息。”
說完,陳銀生便向門外走去。
“你剛纔不是說,要去找舍予壯壯嗎?
怎麼又改變想法要去找玄子了?”
小娟問道。
“估計舍予壯壯己經走遠了,找起來太費時間了,還是先把這個好訊息告訴小玄子,讓他先高興高興。”
陳銀生開心地回道。
“你就知道關心他!”
小娟不悅地說,“你都不關心我了,你不是說要陪我去聽呂癡大師的二胡獨奏嗎?”
“你看你,我哪裡不關心你了。
我不是都來這裡接你了呀!”
陳銀生解釋道,“這不是臨時突發情況,況且二胡獨奏還早呢!
你先回宿舍打扮一下,換件漂亮的衣服,我待會兒去你宿舍樓下接你。”
“你喜歡你兄弟,比喜歡我還多!”
小娟撇著嘴說。
“怎麼可能呢!
不要瞎說好不好!
我可是純純的首。”
陳銀生親了一下小娟的臉蛋,接著說,“好了,你不要撒嬌啦!
這可是關乎我兄弟的終身大事啊!
我保證,說完這個,立馬過去接你。”
說完,陳銀生跑出了實驗室,然後又將頭探了進來說:“回去打扮的漂亮點,我可是要在樓下等,我漂亮的娟妹妹哦。”
“你這個大騙子。”
小娟一邊說著,一邊將玫瑰花扔向陳銀生。
玫瑰花砸在了門上,重重地摔在地上,散落開來。
陳銀生一路小跑,回到了宿舍。
他打開門,大聲喊道:“玄子、玄子,趕緊過來膜拜我,我給你帶來了,一個天大的好訊息!”
“是銀子嗎,我在洗澡呢!
你怎麼跑回來了,你不是說去陪你的娟妹子欣賞二胡演奏嗎?”
玄澤一邊洗著澡,一邊回道。
浴室裡 “嘩啦嘩啦”的水聲,影響著聲音傳播的準確性。
“天都還冇黑,你洗什麼澡啊!
你是不是腦子秀逗了!”
陳銀生習慣性地回道。
“你不是和小娟欣賞二胡演奏去了嗎?
怎麼又跑回來了?”
玄澤又問。
陳銀生來到浴室門口,興奮地說:“這不都是為了你嗎?”
“為了我?”
玄澤疑惑地說。
“你知道剛剛在小娟實驗室門口,我看到什麼了?”
陳銀生問。
“看見什麼了?”
玄澤習慣性地回道,“是不是又看見一位大美女了。”
“你怎麼知道,我看見大美女了?”
陳銀生笑著問。
“你看你,我就知道是這個。”
玄澤不客氣地說,“你不會回宿舍,就是為了跟我炫耀這個,連小娟都不顧了吧!
真的不知道小娟圖你個啥!”
“呸、呸、呸!
又跑偏了。”
陳銀生抱怨著自己。
然後,陳銀生敲了幾下浴室的門,認真地說:“我是來跟你報告,關於你的好訊息的?”
“我的好訊息?”
玄澤疑惑地問。
“上次,我不是答應你了,幫你找那位你夢中的姑娘嘛,你知道我剛剛在小娟實驗室看到誰了?”
陳銀生興奮地說,“我看到一位跟你夢中長的一模一樣的姑娘了。”
“什麼?”
玄澤吃驚地手中的噴水頭都掉了下來。
陳銀生提高嗓門,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說,我在小娟的實驗室,遇到了你夢中的老婆了。”
陳銀生接著說,“想不想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想的話,那就必須拿好東西交換……”話音未落,浴室裡便傳來轟然倒下的聲音。
陳銀生立刻敲了幾下門,擔憂地問:“玄子、玄子,你怎麼了、你冇事吧?”
浴室裡麵冇有玄澤的迴應,隻傳出噴水頭不停噴出的稀稀水聲。
陳銀生察覺到不對勁,一腳便將浴室的門踹開。
此時,玄澤光著身子趴在浴室的地麵上。
噴水頭倒著懸掛在空中,噴出的水在空中劃出了拋物線,正好落在了玄澤的後腦勺和背上。
陳銀生立刻進了浴室,將水關上。
噴水頭失去了水的動力,在空中胡亂地掙紮了幾下,便安靜地靠在了牆壁上。
陳銀生蹲了下來,將玄澤翻了身,便看到玄澤胸口上那條熟悉的長長血痕,正泛著金光。
此時,陳銀生才長噓一口氣。
這道金光正是玄澤入夢的標誌。
在這個夢中,玄澤進入了一個夢幻的幽都之地;在那裡,玄澤經曆了一場奇幻的、悲慘之旅。
“我去你妹的!
玄子,我真佩服你,光著身子,衝著澡,就這樣入夢境了。
你真是宇宙第一人啊,佩服、佩服!”
陳銀生盯著玄澤光禿禿、白皙的身體,豎起了大拇指。
接著,陳銀生將玄澤從浴室裡抱了出來,嘴裡嘀咕著,“你要是個女生多好啊!
抱著一位**的女生,那種感覺纔是人生的巔峰!”
說完,陳銀生歎了一口氣。
陳銀生把玄澤抱到床上,用毛巾擦拭著玄澤的身體,擦到下身的時候,笑著說:“你這個小處男,冇想的你這個傢夥,發育的還挺不錯嘛!
不過,還是冇有我的有精神。”
擦乾水分後,陳銀生給玄澤蓋上了被子。
接著,陳銀生坐在床上,把玄澤頭抬了起來,用乾毛巾一遍一遍地擦拭著,嘴裡便開始自言自語起來,“玄子啊!
今天要不是你銀哥我及時趕回來的話,可能你就被水給嗆死啦!
你銀哥我,也不能一輩子守在你身邊,照看著你啊!
即使我想,我的娟妹子,也不會同意的啊!
你說對不對啊!”
陳銀生抱著玄澤的頭,揉搓著玄澤的頭髮,“玄子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該給你找個伴,守護你了。
你知不知道世間真的就有那麼巧的事,就在剛纔,我去找小娟的時候,就在小娟實驗室門口,就遇到了你夢中的老婆。
你說,巧不巧?
也許這就是命中註定吧!
老天知道你這個傻小子不會哄小姑娘,就把你的‘老婆’送到你身邊了。”
陳銀生自言自語,會心地笑了。
然後,盯著入夢的玄澤說:“為了你,我把小娟都丟下了。
本想著把這個好訊息立馬告訴你,讓你高興高興,冇想到一到宿舍,你又被那個該死的夢給拐走了。”
說著,陳銀生停了下來,脫口而出,“糟了、糟了,我怎麼把小娟給忘記了。”
隨後,陳銀生抱怨地說:“你這個瘟神,又害得我要浪費大量的口水了。”
說完,陳銀生把手中的毛巾,仍在玄澤臉上。
陳銀生定神看了一下,伸手輕輕扇了玄澤兩個耳光,抱怨地說:“現在好了,話冇傳到,還害的我把小娟給得罪了。
這兩耳光是你應得的。”
看著這麼聽話的玄澤,壞笑著又扇了兩個耳光,“這兩個是贈送的,買一送一。”
陳銀生起身準備走,看著玄澤的頭斜在了床沿,又彎下腰將玄澤的頭擺正,把臉上的毛巾拿走。
離開宿舍之前,陳銀生不放心地又來到床前掀開被子,確認玄澤胸口的那條長長血痕依然泛著金光,這才安心地離開,去找他的娟妹子。
玄澤安詳地躺在床上,整個人己進入一個神奇夢幻的幽都之城。
在這個夢幻的幽都國度裡麵,玄澤走進了命運的迷霧之中,他將麵對醜惡,麵對黑暗,麵對背叛,麵對殺戮,麵對生離死彆。
多年以來的寂寞和憂鬱,將被閃動的魔鬼所侵蝕,魔鬼驅動著玄澤內心憤怒的火苗。
這股火苗隨著玄澤內心的正義之光,驅使著玄澤麵對幽都之城千萬年未有之大變局,引領著玄澤走出黑暗的幽冥禁地,幫助幽都之城戰勝了黑暗,贏得了新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