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郝 作品

第3章 他們懂得珍惜嗎?

    

一年級有許多有趣的活動,比如說跳蚤市場。

那一天的操場格外的熱鬨,六個年級的學生們都拿上自己親手製作的東西,在藍色的跑道上鋪上五顏六色的墊子,架設起屬於自己小小的攤位。

田郝和芓䒾“賣”的是一些他們自己做的手工作品。

他們將自己引以為傲的作品依次排列開來,在上麵明碼標價:1元的,2元的,還有3元的。

還在旁邊放了一個小桶用來裝錢。

芓䒾叉著腰,看著他們簡陋的小攤,心裡生出一點自豪來。

“我們的小攤真不錯!”

但也許是位置不好,還是他們的藝術水準和審美過於孤獨,冇有人欣賞,活動開始半個小時了,一個東西也冇有賣出去。

看著一個又一個人從自己攤前大步流星地走過,連看都冇看一眼他們。

兩個人都有一點氣餒了。

“難道自己真的不適合擺攤嗎?”

田郝己經無聊透頂了,跑到身後的草坪就一把躺下,和小草交流感情。

“你壓著我了!”

沉默。

“你壓著我了!”

沉默。

無聲是人與自然交流最虔誠的語言。

與此同時,芓䒾正伸腿坐在墊子上,雙臂搭在膝蓋上,一臉無聊地看著前方,像是在發呆。

突然地,一個同學在他們的攤前停了下來,扭頭看向攤位,卻與芓䒾發呆的目光剛好撞在一起。

芓䒾被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改成半蹲的姿勢。

芓䒾第一反應是懵圈的。

這誰啊?

想乾嘛啊?

後來她反應過來了,哦,我在擺攤呢。

芓䒾想學著小商店的售賣員一樣,招呼客人。

可一時間,芓䒾竟想不到怎麼介紹他們的“商品”,於是隻能有些尷尬的呆呆的愣在那。

那個同學似乎並不在意芓䒾的沉默,彎下腰,問:“我可以看看嗎?”

“可以!

當然可以了!”

芓䒾回過神來,連忙應道。

芓䒾低下頭看了一圈,選擇了一個她自己最喜歡的作品——向日葵。

它挺立著,向陽而生。

芓䒾用手扶著畫框的上麵,將這將這幅作品微微傾斜起來,使那個同學能夠看得更加清楚一點。

那個同學盯著這幅畫看了兩秒。

“哇哦~這麼漂亮!

我要了。

可以嗎?”

那個同學問了一遍,見芓䒾冇反應,又提高聲音問了一遍。

“可以嗎?”

芓䒾聽到以後自然是十分高興。

“嗯,當然可以啊!”

畫賣出去了,那個同學正準備走的時候,芓䒾喊住了她:“等一下,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那個同學回過身來:“我叫梁夢誓,你可以叫我小夢。

你叫什麼名字?”

“小夢你好,我叫芓䒾。”

芓䒾賣出去了第一幅作品,轉頭卻看見田郝躺在草地上,心中突然產生了一個壞壞的想法。

田郝正躺著呢,眼睛半眯著。

白雲和藍天在他眼裡若隱若現。

可突然啊,田郝感覺到眼前光線變暗了。

他感覺不對勁,猛得睜大眼睛,就看到了芓䒾的臉。

田郝被嚇壞了:“我去,你在乾嘛?

嚇我一跳!”

“我都賣出去一個了,你還在這裡睡大覺!

你好意思嗎?”

“哇哦!

你這麼厲害!

我也去!

我肯定比你賣得多!”

他們一起努力,攤上的作品一個接一個的賣出。

最後一個賣出去的作品是一朵木棉花,買它的人是那位給他們講木棉花的花語的老師。

這位老師買之前,在攤前捧著這幅畫,看了很久。

這朵木棉花畫得很笨拙,卻擁有一份獨屬於孩子們的美。

當老師決定買下來的時候,芓䒾和田郝兩個人都十分激動,擊掌慶祝他們擺攤的成功。

後麵老師付了錢,走之前意味深長地看了兩個人一眼。

他的眼神複雜,也許是在羨慕他們的年幼,也許是在傷感自己的過去。

我想,更多的是在,祝福兩個孩子的感情。

孩子們是快樂的,孩子們是幸福的,孩子們是無憂無慮的。

可是,他們不懂得珍惜……因為他們還未失去。

一天週末,兩個人還去一起小區裡的遊泳池打水仗,還對他們的家長美其名曰:去遊泳。

兩個小不點哪裡會遊泳啊,隻不過是瘋狂地用手在水麵拍濺起水花,試圖濺到對方身上,但更多的是傷敵一百自損八千,大多數的水花都濺到自己身上了。

這個遊泳池還有一個很特彆的地方,就是在水池的一邊有兩個小滑梯。

看起來很好玩,人從上麵滑下來就像在下餃子,“嗚~”。

“我們也去玩!”

“好啊!”

“快點快點!”

“來了!

來了!”

兩個人分彆坐在兩個滑梯的出發處,芓䒾說:“我數三二一,數到一我們就一起滑下去。”

“三——”“二——”“一!”

數到一的時候,兩個人同時滑了下來,都落到了水裡麵。

田郝幾秒竄出了水麵,冇什麼事兒。

而芓䒾落到水裡麵時,嘴巴估計是數完數忘記閉上了,喝了好大一口泳池水。

田郝看到了,在一旁賤兮兮地問:“泳池水什麼味道的?

好喝嗎?”

芓䒾對著他翻了一個白眼,假裝不理他。

然後趁田郝不注意,突然用雙手向他撲水。

田郝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下意識地驚撥出來:“啊!”

等他回過神來,正看到芓䒾溜到岸上,在不遠處左右晃動腦袋向他得瑟。

可他也馬上發動了反攻。

他用雙臂把水向芓䒾的方向高高揚起。

芓䒾還在得瑟呢,突然間就感受到一陣冰冷的殺意,然後全身馬上就被淋濕掉了。

芓䒾氣急敗壞,用手把掛在眼睫毛上的水珠拭到一邊去,抄起一把水槍就對著田郝射。

田郝又冇有武器,又不會潛到水裡憋氣,隻能乖乖認輸。

“我投降!

彆打了,彆打了!”

可他心裡想的是:你玩不起!

當然,他冇敢把這句話說出來。

他要是敢說出來,估計芓䒾就會把他給生剝活吃了。

玩完水之後,兩個人各自穿著厚厚的睡袍,裹得像兩個小粽子。

這兩個粽子都分彆從中探出一隻小手,各自拿著一根熱乎乎的烤腸。

這烤腸看起來十分誘人,咬一口下去,就爆出不少汁水來。

兩個人不一會就都吃得滿嘴流油。

兩人相互看著對方的窘樣,會心地笑了出來。

是快樂的笑啊。

是幸福的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