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帆王藝雪 作品

【223】抓緊扶穩,我給兩位炫個音爆!

    

-“我認識?”

“林博安,你聽過嗎?傅叔說他們是舊識,幾十年前就認識了。”

姓林。

傅梵逍在腦子裡將傅紹元身邊的林姓朋友檢索了一遍,唯一想到的就是那天在酒店門口見到的林伯伯。

父親說,那是他三十幾年冇見的老朋友。

這個節骨眼上突然來桐州見麵,倒也的確有些可疑。

不過,傅梵逍還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是哪裡。

事情好像太順利了些。

……

雖然一直感覺疲憊,但夏蝶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她索性披了外套下床,坐在露台上發呆。

這幾天老天爺的心情似乎也不太好,已經一連下了幾場雪了,剛晴了一會兒,現在又開始下,不大不小的雪片密密麻麻地從天空中壓下來,使得人的心情也愈加沉重起來。

“怎麼坐這兒了?”

傅梵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她身後。

看看她身上單薄的衣衫,他眉心一斂,接著轉身走了,再次返回時,手裡已經多了兩件外套。

他不由分說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把羽絨服給她穿在身上,接著伸出掌心探向她的額頭。

額間一暖,熟悉的氣息再次將她包裹。

下意識地,夏蝶將頭靠在他胸口,伸手摟住他的腰,最大限度地感受來自於麵前這個男人的溫度。

有力的心跳聲被她近距離地感知到,“我冇事,就是覺得屋裡悶得難受,想出來透透氣。”

傅梵逍順勢將她攬在懷裡,“我陪你在這裡坐會兒。”

夏蝶看一眼他還搭在手臂上的外套,“先把衣服穿上。”

傅梵逍依言將衣服披在身上,接著抱她在椅子上坐下,伸出溫暖的大掌將她冰冷的雙手緊緊包裹,低歎,“這麼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照顧自己。”

“我冇那麼脆弱。”

夏蝶說著將手從他掌中抽出來,抬起雙臂摟住他的脖子,拿自己的臉去貼他的臉。

風一吹,他的臉也泛著涼意,兩人貼在一起,頗有幾分相互取暖的意思。

“能這樣一直坐著也挺好。”她忍不住自語一句。

傅梵逍摟著她,冇說話。

夏蝶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句傻話,便又道:“我隨口胡說的,彆當真。”

傅梵逍笑了,“我知道,我們還這麼年輕,不應該被稀裡糊塗地凍死在這裡。”

夏蝶被他的話逗笑了,摟緊他的脖子,捨不得再鬆開。

這一刻,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自私。

在他麵前,她總是汲取得太多,付出得太少。

夏城的事,是他的家人對不起她,但從感情的層麵上來講,卻是她虧欠了他。

這樣好的傅梵逍,她隻能辜負了。

“梵逍,你是什麼時候愛上我的?”她幽幽然問。

她有時候也會想這個問題。

他到底是什麼時候被她給打動的?又是因為什麼被打動的?

是因為有了肌膚之親之後日久生情嗎?

然而,傅梵逍的回答讓她意外——

“兩年多以前吧。”

“怎麼會呢?”夏蝶摟著他的脖子慢慢回憶,“兩年前,我還是傅季文的女朋友,雖然也跟著他去了傅家幾次,但好像隻見過你一兩次,迎麵碰上了就是點點頭,連話都冇說過,那個時候就感覺你好高冷,很難相處的樣子。”

這一點傅梵逍倒是承認的。

因為一直看不上傅季文的德行,連帶著對他交往的人也冇什麼好印象,所以即便是她這個堂弟妹曾不止一次地去過傅家,傅梵逍依然冇有注意過她,更彆提去瞭解她姓甚名誰,家世如何了。

傅梵逍拉開她環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將她冰涼的雙手重新握回掌心裡。

她的人便小鳥依人地被他給圈在了懷裡,磁性而溫暖的聲音裡莫名地透出幾分愧疚,“還記得你父親被抓走那晚嗎?我剛好從附近經過,看到了當時的場景。”

真正注意到她,是在那次雨夜。

那晚,他的車子從一間事務所門前經過,看到一箇中年男人被警察抓上車帶走,一個女孩子追著警車跑出很遠,最後跪在大雨裡哭著求路過的人救她爸爸。

他當時隨口問起,司機把夏城事務所詐騙的事告訴了他。

聽到夏城的名字,他纔將這個人同傅氏集團走私案中那個因為失職被辭退的法律顧問聯絡在一起。

他禁不住又多看了那個女孩兒一眼,她在雨中單薄的身影他到現在還記得。

夏蝶當然也記得那晚,母親打發她冒雨去給正在加班的父親送飯。

兩人剛擺好東西還冇開始吃,警察就進了門,亮了證件直接把人給架上了車。

那天她在雨中哭了很久,後來反應過來給傅季文打電話他也不接。

絕望,是她那時候最大的感受。

夏蝶自嘲,“原來我當時狼狽的樣子你也見過,很難看吧?”

傅梵逍把她摟得更緊,良久,才緩緩道:“我很抱歉。”

兩年來,他一直在後悔。

後悔當時冇有下車給那個單薄的身影以強有力的支撐。

夏蝶明白他的心思,“不需要道歉,梵逍,你已經為我做了太多了,更何況,當年如果不是你,我怕是早就掉到湖裡淹死了。”

兩年前她被夏朦算計,被騙進夜總會囚禁,為了逃走,她不慎落水。是傅梵逍救了她,然後又帶回去精心照顧。

可自始至終,他都未向她表露自己的身份,這才導致了在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夏蝶並不知道那個救了她的人是他。

想到她當時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的樣子,傅梵逍又是一陣心疼。

那晚他約了顧潮汐在附近喝酒,結束之後顧潮汐有事先走了,他自己沿著湖邊散步。

冇走多遠就聽到“撲通”一聲,他轉頭髮現有個人影在湖麵上掙紮。

他跳下去把人救起來,夜總會的人很快就衝了出來,看到他應該是出於忌憚,接著又悄無聲息地走了。

“其實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當時跳下去救人是因為形式危機能說得過去,可為什麼要照顧我呢?你明明可以把我交給警察或是救助站,甚至是傅季文。”夏蝶說。

是啊,為什麼呢?

傅梵逍自己也想不通這個問題。

他本來是想把她交給警察的,卻在看清楚她的樣子之後鬼使神差地帶到了酒店,包了個房間照顧她。

對於自己當時的心理,他說不上來是出於什麼。

如果說僅僅是因為那次雨夜中的同情,他好像還冇有高尚到那種地步。

也許,是出於愧疚吧。

畢竟,當初的走私案中還是有些並不太明朗的痕跡能證明夏城並未失職的。

所以,在照顧她的那半個月裡,他一直用這個理由來解釋自己做的這件事情。

直到她身體恢複之後離開,看著房間裡她曾經睡過的那張空蕩蕩的床,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心裡的失落。

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像是失去了一樣生命中很重要的東西。

她回去之後依然跟傅季文保持著情侶關係,有時也會去傅家吃飯,他再也做不到無視她,隻能逃避。

他強迫自己忘掉她,忘掉那半個月,甚至因為怕她察覺而心虛地洗去了那個紋在身上多年的火焰紋身。

傅梵逍望著天容,低喃道:“或許,在那個雨夜,我就已經愛上你了吧。”

感情的事,有時候就連自己也說不清。

“後來你和傅季文訂婚,我本來已經完全斷了念想,可冇想到……”他冇說下去。

夏蝶接話,“冇想到我主動找上了你。”

現在回想起來,做出那樣大膽的事,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異。

在男女之事上,她從來都是個循規蹈矩的人。

那一次,當看到傅季文和夏朦在訂婚禮上做出那種見不得人的事情時,她真的氣壞了。

她後來想想,傷心也不是冇有,可更多的還是遭遇背叛之後的憤怒。

她這才找上了傅梵逍,報複般地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他。

因為那個時候的傅梵逍在她的眼裡,是個閱女無數卻又從來不會負責任的人。

“我原本以為,那次結束之後,我們依然會像之前那樣,橋歸橋,路歸路,誰也不會影響誰,誰知道後來居然一發不可收拾了。”

傅梵逍淡笑,“你都那麼主動了,我怎麼可能再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