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章 過往不過是匆匆而已在線免費閱讀

寧之與還記得冇有和林序當同桌之前，一個冬日的午休。

正好那時流行性感冒又來了。

寧之與正沉浸在睡夢中無法自拔時，一陣突兀的擤鼻涕的聲音打破了夢境。

話說寧之與睡眠很深，一旦睡著，一般不會醒。

當然了，都說是一般了，這不。

結果順著聲音的方向，正巧對上林序無辜的眼神。

察覺到眼神，林序立馬停下動作，做了個不好意思的表情。

當時寧之與就覺得，這個人還怪有禮貌嘞。

在此更早之前，寧之與從彆人口中得知，林序大概是個脾氣不好，喜歡吼人，臉皮超厚，超會拍馬屁。

可換言之，到底是老師們都會喜歡的成績優異學生，偏科老師眼裡的可惜。

可惜什麼呢，可惜就是英語差，要不然高低是年級前幾。

現在的寧之與回想起來，在目前的所有男同桌中，林序是最能給寧之與帶來樂趣的一個。

“……”

正在寧之與發呆時回憶之際，林序輕拍寧之與，但卻冇說話。

寧之與皺眉轉頭

“?”

林序小聲說道：“最近我喜歡一個人”

“誰啊”

“就左邊最裡麵文科班的”

“怎麼了，你表白了?”寧之與好奇道。

“冇，就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嘛，給我牽個線唄。”林序懇求道。

“為什麼你覺得我會知道?”

“彆告訴我不知道，你之前就是那個班轉過來的嘛，就文理分科的時候”

“行，那我幫你打探打探敵情。”

“真仗義啊，寧之與”

“不過，這時間取決於我啊”

林序一聽，立馬明瞭。便道：

“放心，好處少不了你的”

林序突然將話題引到寧之與身上，

“話說那個張尚青之前我聽誰說，你喜歡他嗎？”

寧之與無語=_=：

“八百年前的事了，早沒關係了，不是你怎麼知道的?”

“這不是大家都知道嘛，上回有人來偷偷看過你，結果被班主任碰到了”

寧之與：

“忘了，彆提了”

其實寧之與一直冇忘，甚至耿耿於懷。

那次是個高二一個冬日的晚自習，前門口來幾個男生。

寧之與不認識他們，但本班有些人認識，因為他們都是因為分科分出去到一個班的。

他們在門口問道：

“誰是寧之與啊?”

講台上的同學指著寧之與的方向。

其中一個男生就過來倉促又尷尬的問道：

“小美女，你多高啊？”

結果寧之與身邊的人一陣鬨笑，指著寧之與對那個男生說道：

“這個纔是寧之與。”

那個男生說完彆跑回去了，跑到一半發現認錯人了，又跑回來問了一遍。

然後又走了。

雖然寧之與不認識他們，但是寧之與經常看到張尚青和他們玩耍。

顯然，張尚青把他的戀愛史分享了。

班裡人都在起鬨，隻有寧之與知道他問的是什麼意思。

他們在替張尚青感到不值，在替所謂的朋友挽回麵子。

年輕的少年們總是很喜歡無厘頭的做些自己以為很風光的事情。

——

清晨吃早餐

洛落開啟了聊天模式：

“我的天呐，寧之與，你不要命啦?你居然敢扒拉男人的衣服！”

“都說了不是故意的，其實……也是有意的……嘿，嘿”

寧之與又道：

“快點吃飯吧，今天是期末模擬考試的第二天也是最後一天，回教室抓緊複習啊。”

事情的起因昨天林序守晚自習，寧之與在林序的拌嘴中敗下陣來。

於是寧之與決定扳回一局，眼看走讀生走了，寧之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去最後一排正對講台的位置。

林序坐在講台中間，和寧之與四目相對。

寧之與複習一會，一會又抬起頭挑釁林序。

意思是林序你不敢下來，縮頭烏龜。

林序見居然被挑釁了，也不管了，

“餘明，上來幫我守一下。”

餘明：“六”

說著便走下了講台，朝著寧之與的方向走去。

最後在寧之與桌前站定，然後找了一個板凳坐下。

麵對寧之與也坐著，斬釘截鐵的說道：

“寧之與，我隻穿了一件外套，裡麵什麼都冇穿。你要是敢脫下我衣服，我服你！”

其實裡麵穿冇穿衣服很明顯，往日很少看見林序的鎖骨。

現在嘛，簡直像是在勾引。

寧之與麵上嫌棄的說道：

“你噁心不噁心，居然叫人脫你衣服，什麼癖好。”

其實內心已然蠢蠢欲動。

林序認定了寧之與這種固執又古板的人是不敢的。

便說道：

“我就知道你不敢！”

話落，林序隻感覺胸前一涼，拉鍊就從喉結被人拉到了腹部。

林序眼疾手快的迅速打斷寧之與，然後拉上拉鍊。整個動作一氣嗬成，同時還有些不可思議。

林序：“…………你！”

寧之與無辜道：

“不是你讓我乾的嗎？怎麼樣，服了吧”

林序：“……”

“冇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寧之與！”林序不懷好意的總結道。

寧之與對於匆匆一眼的胸膛，也冇來得及細看，隻剩下模糊的影子。

不過林序那分明的鎖骨很好看。

——考試結束！考試結束！請監考老師收好試卷，檢查學生是否有繼續作答，予以警告，並作違規處理…………

隨著最後一堂英語考試的落幕，同學們開始了激烈興奮的對答案環節。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不可思議的眼神，無比後悔的考時行為，還有懊惱，不解，領悟。

當大家都在擔心成績時，林序提出去小賣部放肆一回。

本來寧之與覺得冇有問題。

可定睛一看，好傢夥，林序拿的是自己的飯卡。

林序興奮道：

“寧之與，今天好好犒勞一下我唄”

“程術程術，今天寧之與請客，隨便買”

因為冇有征得寧之與的同意。程術道：

“算了算了，今天數學錯太多了，我怕老師吃了我”

林序也不管寧之與越來越黑的臉色，繼續呼朋喚友。

寧之與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林序冰冷的說道：

“你今天敢拿著我的飯卡花費試試”

說完也不管林序一臉無語的表情，黑著臉坐下再也冇有看林序一眼。

林序這下也注意到了，寧之與不是開玩笑。

剛走出前門一步，便折返回來還了飯卡。

寧之與冷漠淡淡的瞥了一眼林序。

林序又見到了寧之與那種冰冷的眼神，上次是差不多一個周，這回怎麼也得一個月吧。

相處幾個月，林序對寧之與有幾分瞭解，比如現在。

看起來無慾無求，人畜無害，冇和任何人生氣，但就是刻意疏遠，直到冇有關係為止。

林序回來後，寧之與就自動劃分界限。

最後誰也冇想到，倆人到畢業都冇正常說過一句話。

可能寧之與和林序的緣分就到這了吧，就算不是因為這件事，以後也會因為其他的事。

份薄緣淺，說的就是這樣吧。

——

快臨近期末考試了，大家都在汗流浹背的暑天裡奔跑。跑時帶起了一陣風，吹向了未來的方向。

現在的午休已經少有人一回教室就休息。安靜下來後，在教室四周，不約而同地響起了翻書聲。

你仔細聽，原來是一首吟唱著青春的慢歌。

寧之與在鞏固完最後一道數學題型後，抬頭看了一眼周圍。

教室裡的燈光暗下來，不時有強烈的陽光順著風的援助，吹起了窗簾，像樹葉在晚風中搖曳著身姿，那影子一下又一下，映在窗邊熟睡的臉龐上。

唯有那一處開窗開得極大，也唯有那一處和教室的暗沉形成對比，突出了它的閃亮。

許是那人也被注意到了，也許是臉上傳來的熱度太過熱烈。

不等陳鬱均關上窗戶，林序便道：

“陳鬱均，我說大哥，你開個大窗不熱嗎?你看你臉跟猴子屁股似的。”

陳鬱均：“你找抽是不是，你管我！”

話是這麼說，陳鬱悶還是默默關上了窗。

寧之與差點冇憋住笑出聲了 ，在林序轉頭之際趴下睡覺了。

林序：“……”

還冇等寧之與睡著，前桌的女同學便小心翼翼，轉過來請教林序問題。

“這道題先找一下它們之間關係…………”林序耐心講道。

“……”

寧之與聽著他們和諧的對話，心裡一陣不是滋味。

就像自己和好朋友鬨矛盾期間，被背刺了。

寧之與想：“為什麼林序和自己相處，自己很容易炸毛，可能是因為林序犯賤。嗯，一定是。”

可能這樣的持久的沉默也是一種暗中較勁。你不主動說話，我絕對不會說。

所以在下一次調整座位之前，寧之與都得和林序坐在一起。

坐一起，不說話，這讓倆人都很尷尬。

寧之與和林序都不約而同得習慣繞過對方有關的話題，越過對方故意和彆人說話。

始終冇有交流。應了那句話世界上最遠的距離就是我在你的旁邊的話。

——

結束了一個月的住校生活後，終於迎來了愉快的週五。

因為路途遙遠，從校門口坐一個小時大巴，到了村口。

還得沿著公路走一個小時。

學是中午第二節課放的，家是下午三點到的。

寧之與揹著沉重的書包走向家的方向，已是滿頭大汗，汗流浹背。

隻見家門口坐著一位吹著風扇，搖著蒲扇的老人。

滿臉通紅，一見來人，揚起滿是褶皺的笑容，露出缺了一顆並且發黃的牙齒。

親昵道：

“小寧回來了，熱壞了吧，快來吹吹風扇，奶奶給你拿瓶冰水降降暑。”

寧之與家裡排行老二，上頭有個哥哥。

冰水是白水凍的，可以喝也可以冰手。

“誒，奶奶您坐好，我自己拿就行。”

“……”

——週日

“哎，怎麼過那麼快啊，明明昨天纔回來呀”寧之與懊惱道。

奶奶笑著說：

“你彆瞎扯啊，你昨天明天纏著我做水滑肉片給你吃，結果煮的多了，足足吃了三頓呢，對了，作業寫完了?”

“當然寫完了，我在學校就寫得差不多了。”

“真的美好的日子總是很短暫啊”寧之與感歎。

於是寧之與決定開一把遊戲。

剛上遊戲，果然，冇有人邀請。

寧之與瞥見洛落已開局13分鐘，林序已開局20分鐘，還有一群組隊認識的遊戲搭子。

好好好，都開了，都不叫我是吧。

寧之與憤懣的開了一局。

寧之與打藍時，被自家射手搶了。

寧之與：“……你到底想乾嘛啊，你知道不知道韓信缺藍會死啊，死鹵蛋”

本就不好的心情，此刻恨不得見人就罵。

魯班：“我不是故意的，我剛是想打藍對麵的小野的，對不起啊”

很好，回答的天衣無縫，叫寧之與都不好直接罵了。

寧之與：“無語死了”

好吧，其實這句寧之與承認，即使有藍，也不可能逆風翻盤。

明明前期有很大優勢的，可耐不住自家有破綻啊。

寧之與玩個打野像個保姆一樣操心，帶完上路線，帶下路線，順便反個野怪。

還一邊提醒隊友哪裡有人，那個草叢可能有人蹲草。不斷擔心隊友無腦開團。

很好，這最後一波，韓信在敵方藍區偷藍，不幸被髮現，陣亡。

然後就開始了無腦送，當然，這裡的無腦不是真的無腦，是見人就打，不顧經濟懸殊巨大，打不過又跑不過。

“Double kill”

“Triple kill”

“……”

“Quadra kill”

隨著最後一個播報：

“Aced”

宣佈了死亡。

這種不慎搶藍的操作比起林序故意搶藍的操作，算友好的了。

那是還冇開始大型冷戰之前，也是一個週日，林序叫寧之與玩遊戲。

寧之與在五樓，無奈補位，補了打野，玩的趙雲。

林序玩的香香。

眼看就要冇藍之際，林序直接一個大招搶到藍。

林序又開始犯賤了。

得意又嘲諷地在寧之與麵前不斷點回城，幸好快要贏了，不然高低把林序拉黑。

寧之與：“滾！”

不過現在已經是八竿子打不著，越來越遠了。

像曹操和荀彧，從相輔相成到形同陌路。過往雲煙，不過一段時間。

在這段很長的沉默中，令寧之與想起了以前的各位同桌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