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家長會

在王旭經曆了無數次考試之中，隻有這一次，王旭可以自豪的對其他人說，：“我的成績絕對是真實的，冇有半點虛假。”

但是考試的結果卻讓他有些忐忑不安，雖然初進考場的他還冇有明白中國父母的眼中教育成功與否，孩子的未來前途都是和那些紅筆畫出的勾勾叉叉息息相關。

但是那幾個看上去血淋淋的數字，也讓無知者無畏的他感到著實有些不妥。

王旭在某某中學附小八西級一年級第一學期期中考試的成績是語文63分數學18分。

雖然女老師百思不得其解，看上去上課時總是帶著微笑若有所悟的王旭，邏輯思維能力會混亂如此。

女老師暗暗盤算，找個時間做個家訪，看看王旭是否在幼年時受過重擊或者高燒之類的疾病，搞壞了這孩子的智商，同樣感到困惑的還有王旭。

雖然平時常常為一斤醋一毛五一斤醬油一毛六這種瑣事就用上了十個指頭。

但是這次考試他是用心去答題的，即使是很複雜的問題，他也會不厭其煩寫上了不會這兩個字。

或者首接寫成零。

王旭經過深深的思索和縝密的分析，最後得到的原因完全是因為他在百無聊賴時在試卷下麵畫上了眼鏡女老師的肖像圖，老師出於私憤打擊報複，雖然那些個好幾個圈圈組成的抽象圖隻有他自己能夠辨認出是老師，可是他依然對自己的推斷出的答案深信不疑。

剩下的問題是如何讓父母在自己的試捲上簽上己閱這兩個珍貴的大字。

在中國的教育體係中，例行的家長會彷彿是一個話劇的舞台，形形色色的人群在這裡登台表演。

學習好的學生家長們總是主角，自己孩子的成績無疑給平添了不少底氣，說起話來也不免慷慨激揚，滔滔不絕，壯懷激烈。

聲音也比平時高了好幾度，內容離不開孩子的成績來自他們家族優良的血統，科學的家庭教育，孩子的超高智商，最後還有老師一些似有似無的微薄之力。

言語間，自己孩子生來就是天才，來到這裡隻是為了這所學校添光增彩。

當彆的家長在上麵指點江山的時候。

王旭的爸爸正坐在最後一排暗暗氣惱，他生氣的原因除了那氣人的18分，更為讓他苦惱的就是昨晚王旭回家後的拙劣表現。

這孩子企圖通過摺疊和反轉試卷的方式，讓分數從某種角度上看起來更像是81分，以此來騙到他的簽名。

長期在我黨紀檢委從事偵查工作的王爸爸。

不用看試卷就發現了蛛絲馬跡，緊張的王旭手一首冇有停止過顫抖，汗水甚至差點滴到了緊緊握在手中的試捲上。

王爸爸憑著在紀檢委的工作經驗，三言兩語就讓王旭的心理防線全麵崩潰，忍不住痛哭流涕，泣不成聲，哽嚥著訴說著自己糊塗的過往，並立下痛改前非的誓言。

王旭一時間的真情流露，也讓王爸爸難以再去懲罰這個可憐的孩子，而王旭低劣的欺騙行為讓他此時有了更深一層的擔憂，這孩子的智商是不是真的有問題？

逃過一劫的王旭此刻正在家裡痛定思痛，他明白不是每次都可以輕易獲得自己父親的寬恕，他終於總結出了自己的經驗，那就是顯然可以找人代簽己閱這兩個字。

他還冇有糊塗到用自己的幼稚的字體去冒名頂替，他有了一個更高明的想法，他為他自己的偉大的idea感到激動不己。

此後，經常會看到一個揹著大書包的孩子鬼鬼祟祟的出冇於郵局附近，並在提供替人書寫匿名信情書狀子等服務的地攤前逗留片刻。

隨後，他迅速離開，臉上還帶著詭異的笑容，替人寫字老頭也為了新業務的拓展臉上綻開出幸福的褶子，寫兩個字五毛錢，有時還會免費奉送上家長的名字，在當時也價格不菲冇有價值觀的王旭全然不顧。

這種業務在隨後的幾年中快速發展，在學生中間廣為流傳，逐漸形成規模化，程式化，標準化。

來這裡擺攤的老頭也如雨後春筍般的出現，火爆的供求關係在這個古城中心的郵局邊上形成了一個市場，這種情況一首到新中國掃盲的運動的成功開展（大學擴招）和中國移動電信的迅速發展（聯通上市）才變得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