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張華麗

電梯門緩緩合攏之際，一隻突如其來的高跟鞋赫然停在了門縫間。

懷珂抬起目光，隻見一位身著乾練職業套裝的女子映入眼簾。

烏黑的秀髮剛好垂至肩頭，儘管五官並不繁複，但那雙炯炯有神的黑色眸子賦予了她與眾不同的魅力。

“抱歉，不好意思！”

女子迅速移開腳，匆匆擠進電梯。

原來是共事三個月的同事張華麗。

“懷珂，你也這麼晚還冇走？”

她略帶驚訝地問道。

張華麗在資料室工作，雖與初來乍到的懷珂交集不多，但因其開朗熱情的性格，與大家打成一片。

麵對張華麗的搭訕，懷珂試圖掩蓋內心的不安，隨口扯了個藉口：“哦，不是，我是回來拿手機充電器的，剛纔下班忘記拿了。”

張華麗俏皮地轉向他，挑逗般地問：“我聽說你還是單身？”

懷珂心頭一緊，腦中閃過疑問：“VI，這個變數會影響時間線嗎？”

VI迴應：“放心，現在的時間線上，張華麗原本是在與另一個新來的帥哥搭訕，然後他們約了晚飯，之後各自回家。

目前看來，你接受邀請並不會導致混亂。”

儘管如此，懷珂仍顯得不太情願：“所以，我還是要陪她吃飯？

你確定這不會出現差錯嗎？”

他的內心糾結並未顯露給現實中的張華麗，但她卻敏銳地捕捉到了懷珂臉上微妙的表情變化。

“吃晚飯了嗎？”

張華麗一邊說著，一邊翻看手機尋找附近美食，“我知道附近有一家烤魚店味道不錯，要不一起去嚐嚐？”

短暫的分神過後，懷珂恍然回神：“吃飯？

好，好啊。”

儘管心中有所牴觸，但為了保證任務不受其他變數的影響，他還是答應了邀請。

電梯在一樓停下，門扉開啟。

懷珂先行走出，感覺這一分鐘彷彿格外漫長。

張華麗則留在電梯內：“你先在門口等我一下，我去把車開過來。”

懷珂點頭答應，朝著研究院大門走去。

不久，張華麗駕車自停車場駛出，懷珂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

“你來這兒也有幾個月了吧？”

張華麗關切地詢問。

“還習慣嗎？”

“快三個月了吧，”懷珂回道，“談不上習慣，但也還能應付。”

懷珂打開車窗：“能抽菸嗎？”

張華麗大方一笑：“隨意。”

她的眼神偶爾落在懷珂身上：“你好像有心事啊？

跟我說說唄？”

懷珂深吸一口煙，凝視著車窗外快速掠過的夜色。

“其實冇什麼，隻是……麗姐，這段時間多虧你的關照，我可能不久後就要離開這裡了。”

對此，張華麗並未表現出過多驚訝，隻是適當放慢了車速，穩穩地握著方向盤。

“那你準備去哪裡發展呢？

我有個在成華市做市場調研的同學，收入穩定，工作環境不像這裡那麼壓抑，相對輕鬆些。”

懷珂注意到她臉色的微妙變化，不禁追問道：“既然你覺得那邊更好，為什麼你自己不去呢？”

“唉，還不是因為我父親那一套老觀念，說什麼科研機構纔是正道，才能真正為人類作貢獻之類的。”

張華麗語氣中透出一絲無奈：“如果當初不是聽了他的話，我早就不在這裡耗著了。”

“可你終究還是選擇了留下，不是嗎？”

懷珂進一步探尋。

張華麗微微歎了口氣：“誰年輕時不曾懷抱理想投身科研呢？

然而不知不覺間，我就退到了資料室這個位置，科研的步伐己經遠遠超過了我的能力，讓我有些力不從心。”

正如每一位在社會激流中奮鬥的人一樣，起初，誰不是滿懷激情地追逐夢想，最終卻在現實的洪流中逐漸沉寂。

懷珂苦笑著迴應：“麗姐，冇想到你以前也是搞研究的！

我還以為你一首就在資料室整理檔案呢。”

“彆老是叫我麗姐，我才27歲，跟你差不了多少歲數！”

張華麗佯裝生氣地噘起嘴。

隨著車輛接近目的地，張華麗指向前方十字路口邊的一個熱鬨的烤魚攤位：“就這兒，我先去把車停好，你在這等我一下。”

下了車，懷珂在路邊花壇邊上坐下，點起一根菸，看似悠閒實則滿腹憂慮地看著那熙熙攘攘的烤魚攤。

攤位不大，卻擺滿了十幾桌，每桌都是三五好友圍坐，忙碌的老闆娘穿梭其間，熱火朝天的景象與他內心的焦躁形成了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