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 作品

第3章 夫夫生活

    

大婚那日之後,我甚少見李景。

我日日去李景房間,端著他喜愛的糕點,但婢子告訴我:三爺早早出門去了。

我垂眼,知道他應該是不想見我,畢竟他長得俊,性子又好,想來心氣自然高,對父母定下的婚約是不滿的。

但我臉皮厚,我持之以恒,而且我長得也俊,我就不信,這等人物還是我追不上的?

人活著不好色好什麼?

“祁歲桉你至於嗎?

這日日巴巴的往眼前湊?”

鄭汲跟在我身後,手中端著糕點,他不屑的嘲笑我。

我曾經確實不是這樣的。

自那日大婚後,鄭汲往外走時,被府中姑姑抓住,硬是被逼登了名冊,百口莫辯之下成了我的貼身婢子。

我回了裡院,望著滿樹的桃花,坐到樹下的涼蓆上,喝著不耐煩道:“怎的?

你從西北跑到上京,少說也有幾千裡路,不也是為了見李家五娘嗎?

怎的說起旁人就這般,對自己倒是忘了,嚴於律人,寬於待己嗎?”

鄭汲輕嗬一聲,對上我的眼睛卻笑不出來了,我的眼神中流露著一種冷漠的麻木,彷彿對一切失去興趣,他最是討厭的。

是了,鄭汲淡笑,這兩日的祁歲桉脾氣太過好,以至於讓人忘了,這人是怎樣的。

風流浪蕩,暴躁易怒。

我因長期使用五石散,以至於精神恍惚,整個人日日瘋癲,便製藥每五天服一次。

但自開嫁以來至今,將近一月,久到以為自己快好了時,誰知今日又有複發的症狀。

鄭汲也是一名劍客,劍客之間的情感終歸是淡漠的,我與他爭劍客第一爭了多年,但他始終贏不了我,到後麵他乾脆賴上了我。

他吃了口糕點,坐在石桌上,天真的晃著腿,麵上一派可愛的樣子:“你要發病了對嗎?”

“……你想死對嗎?”

我笑臉盈盈。

我知道,我使用五石散上癮了,我控製不住自己。

說音剛罷,一道溫和的聲音傳來。

“婉清。”

微風輕拂,柳枝垂下,李景的院子比旁人的院更有幾分雅緻,於柳樹下是一個桌子,桌上放著針線,還有一件做了一半的男子衣裳。

我冇想到人來,此時正著一件墨綠色長衫,頭髮半紮半披的,僅用一條布隨意繫著,無任何首飾品的裝飾。

清清冷冷的氣質配上此時的風景,對人有著莫名的吸引力,這點我是知道的。

我起身作揖,一改前態,溫柔笑著答:“夫君。”

他將風吹過去的頭髮拂到耳後,抬眸見他著一身紅色官服,吊兒郎當的拿摺子。

我的目光始終隨著他的動作,他的一舉一動引的我越發心動。

果然好看啊!

此時此刻我想和他上床。

冇辦法,色就是我的人生底色。

李景瞧了一眼鄭汲,似乎對他的逾越有些不滿,示意他退下。

他將摺子放到桌上,坐到我對麵:“婉清你也坐。”

“你在做衣裳嗎?”

他看著桌上的布料笑問。

“嗯。”

輕風吹拂過,我點頭:“夏日將近,妾看夫君夏日衣裳少,便想著備一些。”

“其實不必麻煩的。

林氏大夫人是我乾孃,她今年夏日會送我衣裳的。”

我低下頭,手抓著布料,可可憐憐道:“昨日祖母賞了妾一些上好布料,叫妾有空給夫君做一些新衣賞,妾不知….”李景聽出委屈的意思。

“……我….”我低著頭,他許久冇有答覆。

其實我隻是閒著無聊用這些來裝一下我的賢惠,根本冇有說的這麼好聽,但我這麼說,他會愧疚。

五石散的藥性又發作了,我頭疼難忍,猛然抬頭,卻見他一首盯著我。

“…夫…夫君?”

李景回過神尬笑:“我……我,那個,衣裳,你都做了一半了,就就繼續做吧…你我二人成親不過十日,我並非故意日日不在,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你看,他果然愧疚了,但我不想做衣裳。

我冇有應,隻是托著下巴,仔細嗅了嗅周圍味道,揚眉問:“公子應是剛下朝罷?

怎的身上一股酒味?”

李景立馬起身坐在遠處的石墩上,給自己沏了一杯茶:“可是嗆到你了?

我下朝後同謝少卿去了西郊射獵,便偷偷喝了些。

這謝少卿胡我,還道此酒酒氣不大,還好先來了景院,若是叫祖母知道,又定會臭罵我一頓。”

我拄著下巴,嗤笑出了聲,見他正欲喝茶,便擋住了他,輕聲說:“這水涼,夫君喝這杯,妾見夫君早膳都未用就去上朝了,夫君又有胃病,先喝杯熱水暖暖胃。”

做足賢良妻子的模樣。

“我這人早上就是起不來床。”

他歎了口氣。

我笑了笑,將水遞過去。

李景冇有接水,問:“你怎知我有胃病,我家裡人都不曉得?”

我當然不可能說自己編的。

於是笑著繼續編:“妾前幾日見夫君抓藥,猜的。”

李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接過杯子一飲而儘。

我盯著他的側顏,看的很是入味。

五石散的藥性越來越強,眼前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