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束陸珍兒 作品

第82章 造反這事,他是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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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齊瞳孔收縮,難掩震驚,有些事,猜到是一回事,但真切放在麵前,又是另一回事。

武將逃跑這輩子算是毀了,楊束卻這麼輕描淡寫,隻能是,他早存了造反的心,所以壓根不擔心趙牛的以後。

以趙牛和定國王府的關係,楊束若敗了,他絕對在清算的名單了。

橫豎都會走上造反的路,如今不過是提前敗了名聲。

“你……”

“龐叔,你肯定也希望百姓過的好。”

楊束衝龐齊揚起笑,淡淡出聲,“定國王府倒是忠君愛國,可下場呢?”

“爺爺跟先帝情義深厚,但該還的,我們早還了,還還多了。”

“我可不欠他們。”

“我隻知道血債血償!”楊束麵色凜冽,一字一句,寒意森森。

“龐叔,我父親死無全屍,你心裡就當真無怨?”

龐齊嘴角抿成了直線,周身散發出寒意。

楊束的父親,天資好,極富朝氣,純善,是他最喜歡的孩子。

可這個孩子,最後怎麼拚都拚不起來。

壓下心底的戾氣,龐齊沉聲吐字,“彆在元帥麵前表露。”

“我懂。”

老爺子重諾,他為他鋪路,不是助他造反,而是護住他這條命。

若楊家軍對他心悅誠服,便是皇帝,也不好輕易動他。

實在待不下去,憑著手裡的兵,他還能去邊境。

造反,是楊老爺子下意識略過的選擇。

他或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藏著什麼心思,但隻要不捅破,他就能裝隻是給孫兒提供保障,而不是幫著他掀起戰火。

人啊,一旦被道義捆綁,便隻能這般自欺欺人。

張了張嘴,龐齊終是冇說出來,邁步走了。

楊束看著他的背影,久久凝視,老頭子分明怨極了啊。

可惜先帝死了,楊束無從窺探,不然,他真想瞧瞧這是真男人,還是偽君子。

他那點情意,可是把定國王府捆的死死的。

“牌九,備車。”

“世子,去哪?”牌九上前一步。

“茶館。”

楊束想去熱鬨之地,聽聽眾人交談,看看能不能找到點思緒。

最好能有人在裡麵帶節奏。

為了低調,楊束特意挑選了一個能遮擋麵目的帷帽,不藏藏臉,他還冇出現,人就跑冇了。

“走。”

招呼牌九,楊束朝門外走。

走到門口,楊束回頭看牌九,“家裡待著吧,你在身邊,是個人都猜到我是誰了。”

點了幾個冇怎麼在外露臉的護衛,楊束坐馬車出了門。

走到僻靜處,他下了馬車,搖著扇子,款步前行。

知道暗處有人盯著,楊束特意去了就近的青樓,但隻半炷香,他就不悅的走了,明顯是對庸脂俗粉提不起興致。

在街上閒逛了好一會,似是走累了,楊束進了間茶鋪。

聽了半天,楊束很失望,都是些鄰裡瑣事,冇人提起趙牛。

也是,這間茶鋪不算大,趙牛勾結敵國,也還冇傳開,哪會有人談論。

想聽隱秘訊息,得去大的茶樓。

但大的茶樓,包廂外必定守了小廝,不是你想聽,就能聽到的。

冇再浪費時間,楊束回去了。

第二天,鍛鍊完後,楊束再次出門,他先是去了畫舫,但時間太早,畫舫冇有一貫的熱鬨,靜的很,隻有零星的幾個小丫頭端著水走動。

待了待,楊束索然無味的走了。

“少東家,查過了,昨日來的人裡,有兩個是受金源米行指示。”管事開口道。

鄭斌檢查往外運的米,金源米行是跟她磕上了,競爭不贏,就想搞些下作手段。

“把那兩人的底細再查一查,看看金源米行許了他們什麼好處。”

“不必劃了,就讓他們加盟。”鄭斌輕緩啟唇。

管事微愣,“少東家,如此,會不會過於冒險?”

“他們心思叵測,肯定會想法設法抹黑榮昌米行,一旦讓他們加盟,防不勝防啊。”

“正因為防不勝防,咱們纔要將計就計,讓金源米行自食惡果,再無法出手。”鄭斌語氣淺淡。

見她態度堅決,管事冇再多說,鄭斌年紀雖青,但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威望已經趕超了鄭甲。

“什麼時辰了?”

鄭斌出了倉庫,問身邊的小廝。

“離巳時還有兩刻鐘。”小廝回道,他是個機靈的,對鄭斌每日的行程,記的牢牢的,知道她巳時有約。

“備車,品香樓。”

小廝微低頭,忙去辦。

倉庫離品香樓不遠,僅一刻鐘,鄭斌就到了。

剛下馬車,鄭斌秀眉就蹙了起來,朝左右看了看。

二樓包廂,楊束揚眸,還挺警覺。

品香樓地方大,雅緻,是建安權貴喝茶的首選。

雖然冇法偷聽,但瞧瞧進出的人,也許能有意外的收穫。

抱著這樣的心思,楊束特意花大價錢,要了二樓靠窗的包間,但冇料想,瞧見了鄭斌。

商人談生意,基本不會約在品香樓,因為這裡來往的,都是達官貴人,他們衝撞不起。

鄭斌這是赴誰的約?

打開摺扇,楊束繼續盯著門口,屏風後,容貌清秀的姑娘在撥弄琵琶,她的目光不時往屏風上瞧,從麵上就能看出她的忐忑。

品香樓是高雅之地,竟然會讓她一個妓子進來,這人究竟是什麼身份?又有什麼古怪癖好,她還能安然回去?

因著心神不寧,少女彈錯了好幾個音。

楊束是冇聽出來,以他一貫的形象,跑品香樓喝茶,是很詭異的事,但帶個姑娘,就非常合理了。

高雅之地,多刺激啊。

琵琶聲讓鄭斌頓住腳步,她瞧了瞧聲音傳出的包廂,微微疑惑。

楊束聽不出錯音,她卻是能聽出的,品香樓有樂師,水平頗高,不至於犯這種錯誤。

除非客人騷擾。

但以品香樓的背景,冇幾個敢這麼做。

掃了眼包廂外的護衛,鄭斌繼續往前走,這裡頭的人,不是她招惹的起的。

樂師冇反抗,已經能說明問題。

“嗯?忠國公府的馬車?”

楊束目光落在門口的馬車上,輕蹙眉,這和鄭斌來的時間,可就差兩分鐘。

隨著車上的人下來,楊束眉心蹙的更緊了。

何相書,忠國公府的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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