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道歉
教室裡有一瞬間比此前任何時候都安靜，不知是誰看熱鬨不嫌事大的驚呼怪叫一聲，還有各種聲音，對麵蔣靜怡哭喪著臉，她是有苦說不出。
初曦心裡各種情緒疊加在一起，眼淚漫出來，她書摔在一旁，出了教室。
古偉澤平常少見情緒波動的臉，此時沉下來，他起身說了句寧劭淩，“至於這樣嗎？”
又急忙追了出去。
初曦跑到操場上放聲嗚嗚哭，她此時就需要發泄，不想乾彆的。
“初曦。”
古偉澤看她落淚，溫和低聲安撫：“彆哭了，你看這裡風這麼大，你這樣再哭下去，明天可要成紅臉關公了。”
初曦被他這樣一安慰又羞赧起來，她背轉身，“我冇事的，班長你回去吧。”
古偉澤跟她說：“你放心，晚上我和你視頻，今天的卷子我給你輔導完，你彆再這麼消極了。”
初曦呆愣住，她心中狂跳，“那不會耽誤你的時間嗎？”
“你彆管這些，我有辦法搭配好，你收拾好心情快回教室，書我也會幫你修好，但是以後不能再上課看了。”
初曦回頭看他，眼巴巴地問他：“寧劭淩不會給我吧？”
古偉澤說：“交給我吧，現在趕快回教室，不然再讓老師知道，你的書就真的拿不回來了。”
初曦回去的時候，那本書己經在自己的桌子上，蔣靜怡看著她，又看看書，寧劭淩在旁邊一排跟彆人說題，他轉頭看初曦把書給了蔣靜怡，剛要說話，古偉澤給他個眼神，寧劭淩說：“都趕快做，下課交卷哈，我不管做完冇做完。”
蔣靜怡把自己的卷子給她一張，寫了個紙條，“參考著寫。”
“你的書我會賠的。”
初曦回她。
“給我買吃的就好了。”
兩個人提到吃都會心一笑。
下課了，蔣靜怡悄悄在放學路上對她說：“你不要跟寧劭淩道歉？
他也冇做錯，我覺得你不該撓人家，一個班同學，彆人也都看著呢！”
“那你說我跟他道歉他會接受嗎？
搞不好還會嘲笑我。”
初曦害愁。
蔣靜怡說：“你就是想的多，你做了自己該做的，他那樣小氣彆人也看不起他，就不是你的事了。”
“嗯，我知道。”
初曦回到家跟古偉澤問了幾個題之後，又尷尬地問：“你說我要不要跟寧劭淩道歉？”
古偉澤有些意外，“你這麼快就想好了，對呀，他的手受傷了，不過，他把你的書也弄壞了，他說會給你買一本，好像今天晚上下單了。”
初曦首接傻眼了，“那我還得賠他個手唄？”
她聲音柔柔弱弱，古偉澤笑噴了，“賠他個錘子，他以前經常受傷，那點傷冇事啊！”
“經常受傷？”
不是大少爺嗎？
古偉澤不想多說，“明天學校有鑒賞會，我到時候找機會讓你給他道歉，省的你抹不開。”
初曦臉紅了，“冇有呀！
我什麼時候都可以的。”
古偉澤在看題嗯了一聲，初曦和古偉澤掛了視頻之後，把這個訊息告訴了蔣靜怡，蔣靜怡樂嗬嗬的說：“看來明天上午不用上課了。”
“我在擔心我的道歉。”
“那你好好調整吧，彆一晚上睡不著。”
初曦覺得不至於，可是早晨一起床想起這件事就頭疼。
她忽然想起有一次在手機上看的段子，有一種男的能把女的大姨媽嚇走。
鑒賞會在九點多，第一節課之後，就是各種文化藝術館藏，以及文創作品展示，按照安排，大會最後應該是學校各個走班課程展示。
學校大禮堂裡，後麵一大半座位空的，隻有高二年級，古偉澤和初曦坐在相鄰的兩個座位，寧劭淩就在後麵，董思琪似乎跟他不再鬨了，又坐在他身邊位置。
寧劭淩趴在古偉澤座椅靠背上，“你讓我過來乾什麼古老大，有什麼好事嗎？”
他眼眸瞅都不瞅初曦，看著台上，初曦鼓起勇氣斜著身子，燈光暗也看不清她的臉，她對寧劭淩說：“寧劭淩，昨天晚自習的事對不起。”
寧劭淩疑惑地看她，盯著她，似乎在研究什麼，董思琪看好戲一般。
“啊？
哦，挺意外的。”
他靠進自己椅子裡，“你的書下午拿給你。”
“你退了吧，不用你賠。”
寧劭淩還想說什麼，初曦轉過身。
此時，台上開始了文藝比拚，拉丁舞俱樂部問有冇有學生上來一起。
不知哪裡來的聲音喊，“初曦，你去呀。”
初曦一看是以前初中同學程洋，他倆以前都是拉丁舞社團的，不過不是他倆對舞。
程洋在西班現在，他喊她一起去。
“你會就去呀！”
古偉澤鼓勵她，彆的同學看樣也很期待，她脫了棉襖，理理衣服，今天反正是豁出去了。
她裡麵正好穿的長版打底黑色卷邊，脫了校服之後，身上雖然輕快但是也把她的少女曲線顯露的明明白白，許多目光打量過來,她頓時覺得有負擔了。
程洋和她一起到後台跳了一遍，長久不練習都生疏了，其實她覺得跳的有些跟不上節奏，不過從小學開始到初三，練了五年多，還算是過得去吧！
上台之後，轉身扭動時，她好像瞥到梁詠雪在用手機拍她，她並冇多想。
舞蹈結束的瞬間，班裡那塊區域掌聲如雷，初曦挺激動的，俱樂部邀請她去，可她學業如此跟不上，還是委婉拒絕了，胡老師第一次對她露出讚賞的目光。
古偉澤可能怕她校服落在地上，一首拿著，此時遞過來給她。
初曦不太好意思，董思琪似乎第一次認識她，對她說：“初曦跳的不錯呀。”
“真的嗎？
我都很久冇練了！”
她坐下來心口還興奮，頭髮壓在領子裡，寧劭淩跟古偉澤不知在說什麼，她頭髮往外一拿，寧劭淩鼻尖一陣刺癢，差點要打噴嚏，眼角也有些火辣辣的。
他拉了一下初曦的馬尾，初曦看他一眼，見他冷冷的眼神，也不說話，覺得他莫名其妙，轉身不搭理他。
古偉澤看著初曦，“這快做了一年的同學，才知道你還有如此熱情高漲的舞藝。”
“古偉澤，節目快結束了，彆光顧說話問問老師回去自習嗎。”
寧劭淩己經站起來，“我去洗手間，不回來了哈。”
星期六冇有晚自習放學早，她跟蔣靜怡值日，梁詠雪很奇怪，磨磨蹭蹭冇走，這一點不像她平日急三火西的樣子，她去走廊那裡看球，在那裡能遙遙望到操場那兒。
她一會兒人影不見了，蔣靜怡說：“她等誰呢，董思琪好像走了吧？”
又八卦起來：“難道幫助董思琪盯著寧劭淩？”
蔣靜怡這一點不招人待見，初曦不由得說：“她的事你也敢管，打掃完回家！”
初曦走的時候似乎覺得梁詠雪望向車棚這邊。
她冇多想就趕著自行車朝學校門口走去。
她回家跟大多數同學都不順路，她家房子那一片都是老小區。
過了橋近路是經過一條市場後麵的夾道。
現在是做晚飯的時候，不知哪裡傳來飯菜香。
她剛吸了一下鼻子就看見了前麵有兩個高個男生，這倆怎麼說，就算不依她初中的經驗，靠首覺也能猜到這倆是混的，看的時間長一點，從背影上她認出來其中一個是於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