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小易 作品

第五章 賀管家

    

白居小易低頭默笑冇有回答。

卓士伸見他這副不在乎模樣,狠狠心咬咬牙道:“再加三條黃魚如何?”

“既然你很誠心,那我就破破例吧,我現在給你這個方子,再回府進入靈界,告訴你兒子讓他暫緩領你下去。”

“請受老夫一拜,不過……” 他露出難隱之色:“我能多活多少年?”

“實不相瞞,我把你兒子的魂魄帶來了,”白居小易提著白紗惦了惦繼續說:“等會讓魂魄進入屍身,你再紮六個金童玉女燒掉去陰間陪著他,隻要他玩的高興,不孤單寂寞就不會領你魂魄下去的。”

“我這就著手辦。”

“等天明也不遲,先把頭顱給裝上,他也就安心的去了,早入土為安。”

“一切聽你指導,我去給你拿小黃魚。”

“請速回,天明之前我必須趕回府裡,要不然對你卓家不好。”

“稍等。”

他拄著柺杖急匆匆往密室狂奔。

白居小易麵上泛起滿意之容,忍不住偷偷地笑了。

回到白府己將亥時,他要了一盞燈籠,提著有點沉重的桃木箱慢通通下了馬車,伸開雙臂舒展一下疲憊的身腰,心思今天收穫超過預期。

當馬車鈴鐺聲逐漸離遠。

他從腰上摘下銅鑰匙,靠在石獅邊閉著雙目:“出來把。”

此時一個黑影從竹林中走了出來,舉起槍對準他的腦袋:“小小年紀還挺神呀你。”

“你在竹林抽著菸袋,隻要不是瞎子都能輕易發現。”

“牽馬黑狗子為什麼冇有發現?”

“我在馬車上登高望遠,當然能看見火星了。”

“你通魂本領賀某人服氣,你有冇有通自己的魂魄?”

“賀管家,你能不能把槍放下來,小心走火。”

黑影吃驚問:“你怎麼知道是我的?”

“卓少爺通靈告訴我的呀。”

“少給我裝神弄鬼,老子不信這世上有鬼神。”

白居小易哈哈大笑著,聲音尖而冷確實慎人——“你難道不怕我槍裡的子彈?”

“我是通魂人,我為何怕你這鐵塊子。”

賀管家手有點發抖:“你小子彆嚇唬老子,我走南闖北不是嚇大的。”

“不信可以開槍,我會在你子彈冇有出來之前,讓厲鬼冤魂附在你的身上,永世不能輪迴,包括卓家少奶奶。”

“老子被你害慘了,你知不知道。”

“是你咎由自取。”

賀管家徹底咆哮著:“操他媽,我咎由自取,你小兒去問問卓扒皮,強逼我青梅竹馬菊兒占為己有,並生下小怨種,我忍辱負重給他當管家,我為了愛可以付出一切。”

“你就冇有想過,你口中的小怨種纔是你親生兒子!”

“絕不可能,這怨種越長越不像我。”

“是不是像你菊兒?”

“所以說我心裡冇底。”

白居小易舉起燈籠:“你看看我這石獅子眼睛是不是在流血?”

賀管家嚇得後退幾步:“為啥會流血?”

“三塊銀元。”

“老子跑的急,冇有!”

“可以拿命換。”

賀管家慢慢放下槍:“怎麼個換髮?”

“用你的魂魄,換取含冤野鬼。”

“我!

我……”“怕了?”

“怕個毛線,砍頭大不了一個疤,老子辛辛苦苦做局七八年,冇想到被你今晚通魂捅破了,可憐我菊兒現如今不知如何,我在乎什麼,鄙人換了。”

“我這對石獅子流的血淚是冤血,實話告訴你是你親手砍掉了你親生兒子的頭。”

“你白公子就彆忽悠我了,我不是三歲兒童。”

“信不信隨你。”

“如果是我的種,菊兒早就暗示我了。”

“就憑你在竹林抽著菸袋這智商,就是暗示你你會懂嗎?!”

賀管家頓色無語,腦袋昏昏沉沉不知所措:“白公子,請你給個透亮話。”

他從身上掏出唯一的五塊大洋:“知道您無財不通靈,讓我死個明白。”

白居小易把銀元阻擋了回去:“你前世作惡多端己成魔,讓你今生償還,卓少爺確實是你的親生兒子。”

“哈哈…… 天老爺呀,為啥這麼糟踐我。”

“冇人糟踐你,是你鬼迷心竅算計在前,報應在後,人鬼都有異數,你兒子的屍骨會埋在卓士伸祖墳,你去守魂七七西十九天,方可得到原諒。”

“為什麼……為什麼…… 哈哈哈哈…… 兒子……祖墳……我爹……哈哈…… ”賀管家一蹦一跳傻笑著離去。

“內心扭曲心胸狹窄,你不瘋,鬼魂都不會放過你,還騙我你身無分文。”

白居小易撿起駁殼槍,手指搓著銀元深深歎口涼氣。

沉重的推門聲,驚動了樹枝上作息的烏鴉,它們煽動著翅膀,呱呱地嘶叫著——白居小易穿過庭院園林,來到後院祠堂,裡麵都供著祖宗的牌位和畫像。

他點燃三炷香插在香爐中,又規規矩矩磕三個頭:“列祖列宗在上,雖我爹敗光家業令門庭淒慘,今我小易給祖宗保證,會讓白府重新振興,贖回我不爭氣的爹輸掉的商鋪基業。”

說完又磕了三個頭,蠟燭忽閃著火苗。

就聽祠堂門外傳來微弱的哭泣聲——白居小易心中一顛,白府自從父親自殺後,就剩下自己了,這哭聲從哪兒來的?

他挑起燈籠出去尋找哭聲來源,隻見一個叫花子倚在柱子上埋頭痛哭著。

“誰?”

“嗚嗚……”燈籠照著頭髮散亂,一身破舊長袍的年老乞丐:“你是怎麼進來的?”

“少……爺……”乞丐臉上臟兮兮,鬍鬚又長,實在認不出這人是誰:“你是?”

“我是當初您白府管家,劉海波呀少爺。”

“管家?”

劉海波擦著淚水,剝開散亂的頭髮,露出一張對白居小易來說有點熟悉的臉:“少爺,自從老爺好賭成性,輸光白府家財後,就把府裡所有家丁傭人辭退了。”

“你是劉叔!”

白居小易有點激動問:“我記得你們離開白府時,我才十一歲吧。”

“是的少爺,我來到古城就聽說老爺己經早就……”他又忍不住哭泣著。

“在你們離開第二年自殺了,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他苦笑著繼續道:“還好,他冇有把白府給輸了。”

“少爺,你一個孩子就這麼孤苦伶仃過過來的?”

他點點頭:“劉叔進屋裡坐。”

“不行,這裡是白府祠堂,也是我們下人禁地,可不敢違背白府府規。”

白居小易心裡一熱:“你還記得府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