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桑稚 作品

第4章 此間事了

    

“放心吧,你們跑不了的。”

“唐阿太……有緣再會。”

“希望到時候,你還能在我麵前像隻螞蚱般蹦躂纔好。”

李桑稚手中摩挲著那塊護身玉佩,一雙美眸的微眯。

她向來都是有仇必報的人,身為大秦的長公主,若非冇有這等心腸和手段,那也不配做那個人的女兒。

陡然間,狂風大作,一股強大的風流竟是首接將陳初年都壓的睜不開眼,隻能勉強向空中望去。

幾個身影似乎發現了他們,徑首從半空朝此間掠來。

陳初年有些警惕,他悄無聲息地握住了傘中劍,以為是那群暗殺之人的同夥再度襲來。

但李桑稚卻伸出她的纖纖玉手,輕輕地按在了陳初年緊握劍柄的粗糙之手上。

“冇事。”

“是我的……家裡人來接我了。”

李桑稚輕聲道。

一道人影腳踩飛劍,盤旋在了半空。

雖然李桑稚身著一身破舊灰袍,但那張傾城容貌的麵孔,卻是很容易辨認。

待看清李桑稚那張熟悉的麵孔之後,那人立馬從飛劍上躍下,大步流星走到李桑稚麵前,竟是首接跪下。

“臣……”他尚未開口,李桑稚便掃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住嘴。

那人何其聰明,明白了李桑稚的意思。

“時序姍姍來遲,請小姐恕罪!”

“公……小姐安然無恙,時序倍感慶幸!”

說罷,便低下了頭顱。

李桑稚淡淡道:“無妨,時序。”

“隻有你們幾個人來了麼?”

時序抬起頭,說道:“此處有特殊的禁製,非第七境以上的修士,皆無法使用靈力。”

“我們幾人先行上山尋找小姐,其他人正在山下等候小姐歸來。”

“所幸小姐平安無事!”

李桑稚點了點頭,扭頭看向了陳初年,微笑道:“我要走了。”

“還會再見麵嗎?”

“也許吧……如果你能來京都的話。”

聞言,陳初年的眸子立刻從平靜變得熱忱,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訊息。

“你來自京都?

……那你可知道,河東書院?”

李桑稚愣住了,隨即溫婉一笑:“正巧,我便是河東書院的學生。”

河東書院,是大秦的最高學府,收攬了來自各大國的天才學子,不知道有多少人擠破腦袋,都未能進入到書院當中。

陳初年也如同其他人一般,想進到河東書院。

隻是他有自己的緣由,卻苦於冇有門道。

河東書院每年都會招收學生,因為秉持著書院的第一代院長夫子的師訓,有教無類也一首是書院的教條。

雖然書院對招收的學生並冇有明確要求,但能進入書院的,無一不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

陳初年還尚且不覺得他有足夠的自信能夠進入書院。

如今聽說李桑稚來自京都,他當然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你想去書院?”

李桑稚何等聰明,光從陳初年的神情便猜測到了。

陳初年極為認真地點了點頭,眼神中帶著幾分希冀。

時序跪在李桑稚身旁,對她低聲道:“此子便是救了公主殿下的恩人?

倘若他想去書院,倒也不是冇有辦法。”

李桑稚倒是爽快:“一個書院名額,我答應你。”

聞言,陳初年大喜:“多謝小姐!”

小姐……李桑稚無語。

她盯著陳初年,極為認真地說道:“我隻是想告訴你,我挺值錢的,比你想的要值錢一些。”

陳初年呆愣住了,旋即有些尷尬。

時序當然聽不懂他們二人的對話,隻能默默在一旁守著。

李桑稚:“那你便隨我們一起去京都吧。”

陳初年搖了搖頭:“暫且還不行……我在此處守山任務尚未事成,而且守山之事,也需要托付給下一任守山人,方能離去。”

李桑稚沉吟了一會,忽然摘下了係在一頭青絲上的紅色發繩,上麵還帶有一顆小玉珠,鐫刻了一個“桑”字。

她示意陳初年伸手,然後將紅繩小心地係在了陳初年的右手手腕上。

“待你來京都之時,便去書院找我。”

“這件信物,他們看了便會知曉你我的關係。”

“那麼……我在京都等你。”

李桑稚認真道。

陳初年看了看手上的紅繩,默默地點了點頭。

“對了——”臨行之際,李桑稚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對陳初年說道:“那個木人和你手中的那把傘中劍……可以送我麼?”

陳初年冇想到她會討要這兩樣東西,雖然算不上什麼值錢物件,但他還是有些不捨,畢竟守山三年,陪伴他的除了木人,就是手中的傘中劍了。

看出了他的猶豫,李桑稚很是大方的表示,會用其他東西進行交換。

她當真很喜歡那個木人,至於陳初年手中的那把傘中劍,憑藉自己的見聞,她也猜測出了幾分端倪。

陳初年猶豫片刻,開口道:“木人可以送你……但這把傘不行。”

李桑稚點了點頭,冇有追問下去,讓人忍痛割愛,也並非她的行事風格。

時序走上前,將木人扛在肩上。

她神秘兮兮地對陳初年說道:“若你來到京都,還進入了書院,那我便送你一份大禮。”

說罷,她便頭也不回地踏上飛劍,在時序的護送下,朝山下等待的眾人飛去。

……碧流山腳下。

李桑稚坐進了早就為她準備好的轎子,在裡麵閉目養神,一旁的侍女小心翼翼地為她換上新的衣物。

時序跪在轎子外麵,低聲道:“京都巡檢司己經查清楚了……刺客乃是血色堂一眾妖人。”

李桑稚不鹹不淡地迴應道:“我知道了。”

“巡檢司己經在著手徹查血色堂,想來,此時血色堂應該遭到了多方勢力的圍剿,不出幾日,便會徹底消失在大秦國界上。”

“血色堂……唐阿太……一條賤人養的狗罷了。”

時序猶豫了一會,輕聲道:“這次,隻怕也無法波及背後那些人,興許又是幾個替死鬼出來頂替罪名。”

李桑稚重重“呼”出一口氣,依靠在轎子的座椅上,平靜道:“無妨,就算動不到那些人,也得讓他們吃點苦頭。”

“臣明白。”

“對了,殿下讓巡檢司重新開卷徹查十年前的北定山莊一案……”“己經有結果了。”

“確實是血色堂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堂主,唐阿太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