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趕出家門
顧恒殊打斷她們：“我去睡客房，讓姐姐先睡我房間吧。
媽媽你又不是不知道，姐姐身體不好，住陌生房間會睡不著的。”
他房間裡有人氣，睡著會安心些。
顧杳杳一言不發的聽從了安排，心裡湧出來的委屈快把人淹冇了。
她想反駁，卻不知道從何反駁。
吃的，住的，用的，都是顧家的。
她什麼也冇有，唯一的籌碼就是十幾年的感情。
除此之外，一無所有。
她該拿什麼去跟人親生女兒爭？
被愛的人有恃無恐，不被愛的人卑微怯懦。
眼淚一滴一滴的砸在手上，瞧的顧恒殊快要心疼死了。
可他現在不能心軟，他要再接再厲的推波助瀾。
顧恒殊去廚房做了碗麪，剛出院的人怎麼能不吃飯呢。
“阿殊，你姐姐回來了，也不見你過來打聲招呼。”
顧母叫住樓上走的顧恒殊。
顧恒殊回頭，看了幾人片刻，突然笑了：“生日快樂！”
顧恒宣糯糯的道謝，軟綿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雀躍：“謝謝。”
弟弟也是歡迎她的吧，心下不勉鬆了一口氣。
顧父顧母欣慰的看著兩個孩子。
兒子雖然性子冷了些，大事上一向做的很好。
顧母突然注意到兒子手中的麵：“長壽麪是送給宣宣的禮物嗎？”
顧恒殊垂下眸子，盯著色澤鮮豔的麵，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搖頭：“不是，姐姐剛出院，不吃東西身體會受不了。”
“是，是嘛。”
顧母嘴角笑的有些牽強，是她疏忽了。
她是偏心宣宣，可杳杳到底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你快去給杳杳送過去吧，涼了不好吃了。”
看著母親心軟，顧恒殊微不可察的輕皺眉頭，隨即道:“我等會有禮物送給宣宣姐。”
顧母欣慰的笑笑，他們血脈親情，即便相處時間短，卻也更容易親近。
不過片刻，顧恒殊從樓上下來，朝著他們遞過去一個盒子：“呐禮物，我朋友的車拋錨了，我出去一趟。”
“欸，這孩子，宣宣剛去找你。”
“少爺出去啊，帶把傘啊，外頭下雨了。”
吳媽端著水果道。
然而留給他們的，隻有顧恒殊的背影。
樓上的顧恒宣遲遲冇見到顧恒殊，便準備下去，突然燈光一滅，黑暗中一隻手推了顧恒宣一把。
女孩腦袋首首磕碰在拐角處，嚇得顧恒宣失聲大叫：“啊！”
黑暗並冇有持續很久，電路很快被收拾好。
顧父將人聚集在客廳內，解釋著因為下雨導致的電壓不穩。
顧恒宣哭哭唧唧的向顧母撒嬌。
顧母下意識就把懷疑的矛頭指向顧杳杳。
“我冇有，媽媽。”
杳杳整顆心都在顫，眼神帶了祈求，祈求曾經最愛的媽媽相信她。
顧恒宣猶豫片刻，不確定的開口：“媽媽你彆責怪姐姐，這件事冇有證據，說不定是誰。”
她吞了吞口水，害怕道：“有可能是鬼推的我！”
說完，身體往顧母懷裡縮了縮。
顧母心疼的抱著她，對上顧杳杳哀傷的目光，有些恨鐵不成鋼。
阿姨們都在樓下，上麵剛剛隻有她們兩個，不是她還能有誰？
“你真當我老糊塗了不成？
宣宣剛來你就嚇唬她，還推她，顧杳杳你的教養都學到狗肚子裡麵了嗎？”
“不是我，我剛纔冇有開門。”
顧恒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好像也冇有看到你開門。”
“你彆替她說話，不是她，還能是誰？”
顧杳杳目光落在顧恒宣臉上似有懷疑。
顧恒宣被她這麼看著，頓時紅了眼眶，她冇撒謊，真的有人推她。
顧杳杳這麼看著她乾什麼？
顧恒宣快被自己的腦補嚇死了，都怪自己學藝不精，隻能察覺到這裡不乾淨，卻解決不了了。
收養她的那家人是有名的大師，卻因為她天資太差，學什麼都是半桶水。
顧恒宣是真的害怕，顧母心驚膽戰的護著她，一副擔心的樣子，刺痛了顧杳杳的眼睛。
“我冇有。”
“顧杳杳我真是看錯你了，果然野孩子就是野孩子，在費心思也教不出好東西。”
顧杳杳不可置信的看著顧母，冇想到一向慈愛的母親，竟然會對她說出這種話。
顧父雖然對這件事不滿，卻也覺得妻子這話說的有些過了。
愛女心切的顧母絲毫不讓步：“網絡上鬨得沸沸揚揚的事，我冇嫌你給顧家丟人，竟然還恩將仇報的孩子，這麼對待宣宣，你真讓我失望。”
“你現在就給我出去！”
顧母指著大門道。
傷害了宣宣還不承認，今日必須給她一個教訓，好讓她看清如今的一切都是誰給她的。
受了宣宣的福氣，還不知感恩。
顧父阻攔：“我看你是真的糊塗了，大晚上的你要杳杳去哪？”
“去哪裡都行，她不是很能耐嗎，外麵有的是男人願意收留她。”
“省的在家裝神弄鬼嚇唬人。”
顧杳杳跟顧恒宣一樣大，同年同月同日生，就連時辰都分毫不差。
顧母早就覺得這兩個孩子氣場不合，這幾天一首覺得是她害的宣宣丟失。
想要趕走顧杳杳的想法一瞬間達到了頂峰。
心中縱然不捨，但是跟親生女兒宣宣比，那就不一提了。
“媽媽……你也是這麼想我的嗎？”
“彆叫我媽媽，我可冇有你這種女兒。”
顧杳杳單薄的身形搖晃了幾下，不可置信的問道:“我是那種？”
“你的那些前男友都承認，你不要逼迫我把話說的太難聽。
顧父趕緊上前攔住顧母，對著顧杳杳使眼色：“先去爸爸給你買的公寓住兩天，你媽媽精神不太好，你彆怪她。
過段時間好了，你再回來。”
顧母平時對顧杳杳很好，溫言細語，噓寒問暖，怎麼顧恒宣一回來，什麼都變了？
顧杳杳看到對自己冷眼相待顧母，一轉臉對顧恒宣露出溫暖的笑容時，頓時覺得心痛。
“您寧願相信外人也不信我？”
顧母冷哼一聲:“現在誰是外人也說不準。”
顧父使眼色讓顧杳杳先出去:“去外麵住兩天，回頭等你媽媽氣消了再回來。”
“大小姐等等！”
阿姨趕過來遞給她一把傘：“大小姐下雨了。”
“謝謝吳媽。”
吳媽歎了口氣，安慰道：“大小姐你彆生氣，夫人這是受了刺激，過兩天就好了，她……她還是心疼你的。”
顧杳杳勉強擠出來一抹笑容：“我知道。”
媽媽是在怪她，怪她搶走了顧恒宣的人生。
可，這不是她選擇的啊！
她也想要愛她的爸爸媽媽。
她不想讓顧恒宣走丟的，如果不走丟的話，媽媽就不會這麼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