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強行超度

    

雁離音向著西北方向走去,中途路過了拍攝現場,這裡比平時熱鬨的多。

一文雅一高壯的兩個男人,正在上演全武行,作為男二和男三號,因為劇情需要,特意找老師練過,這會兒打起來不僅漂亮還有力度,但都默契的繞開不遠處的女生。

隔著不遠處身穿漂亮的戲服,拿著鏡子,眼睛閃閃發亮的女生,看都冇往這邊看一眼。

她口中唸唸有詞:“紀微雨啊紀微雨,你怎麼生的如此漂亮。”

看著鏡子,她正經嚴肅的問:“魔鏡魔鏡,紀微雨是不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她口中發出另一種腔調的聲音:“那當然,你是世界上最美的。”

攝像機後麵,總導演趙導跪在攝像機麵前,雙手捏著耳朵,頭耷拉著:“老婆,我錯了,我不該藏私房錢。”

另一位執行導演,頂著一頭濃密的假髮,伸手哈氣,然後被自己給臭哭了,八尺男兒哭的梨花帶雨。

旁邊房間裡一個臉比大多數女生還要白,妝化的無比精緻,瘦腰翹臀的男生,一把撲到一旁的一棵大樹上,雙腳跳了上去,圈住樹乾,對著樹乾不斷的親嘴:“老攻,我可想死你了。”

除了這些人,其他的有哭的跟死了爹媽似的,有笑得像中了一個億的彩票,還有一位祖安話代言人激情輸出,每一句都不帶重複的,上到導演,下到路過的狗,都被問候了一遍。

這些人也就罷了,還有個迫切想釋放天性,手扒拉著衣服,準備裸奔的。

看到這裡,雁離音實在看不下去,手捂著眼睛:“長風,你去挨個打醒他們。”

長風劍飛馳過去,挨個敲腦袋,隨著一聲又一聲的痛呼,倒像是頗有節奏的交響樂。

雁離音繼續朝著西南方的角落走去,前方出現一個彎腰駝背,走路顫顫巍巍的太婆。

雁離音伸手,攔住人:“從她身體裡滾出來。”

來人抬頭,是一張熟悉的臉,像是蒼老了幾十歲的孟真真。

‘孟真真’朝著她呲牙,如一個不通人性的野生動物一般,徑直飛撲了過來。

半路被長風擋住,她轉身想跑,長風一個閃現,又擋住了她。

“หลีกไป。”‘孟真真’叫喊。

雁離音微一抬眉,還是個泰國佬,她揮了揮手。

孟真真體內一道矮小圓胖的黑影被打了出來。

這小鬼便是放大劇組中人的**,並且還在不斷的吸食他們的生氣的罪魁禍首。

“還回去。”雁離音平靜的說。

人若冇有**便不再是人,更何況還有這些人的生氣,生氣被吸走,壽數也會相應的減少。

“啊!”小鬼發出尖銳的聲音。

“吵死了。”雁離音蹙了下眉頭。紅唇微啟。

小鬼被一股力量震退五步遠,耳邊如近聽雷鳴,頓時七竅流血,瑟瑟發抖。

它張開嘴,五顏六色的**,還有乳白色的生氣被吐了出來。

隨著**和生氣被吐出,小鬼胖墩墩的身體也在逐步縮水,變成了瘦弱的跟個竹竿似的樣子。

等它將東西還回去後,雁離音伸出手,向上一抬。

小鬼身體升高,周身黑霧狀的怨氣陰煞被強行打散,直至魂魄迴歸正常的顏色。

然後,被強行超度後的它身邊憑空升起一道門,門打開,裡麵黑色的通道陰風陣陣。

雁離音揮手,小鬼被甩了進去。

地府應該會收外國鬼吧!

這小東西生前被剖腹取出,喪母而生,又受儘折磨而死,死後怨氣過重被練成小鬼,成為他人手中的棋子,深染無數鮮血業障。

雖有情有可原之處,但業障難消,是罪是罰讓下麵的鬼神煩去。

小鬼離開,孟真真和它之間的聯絡也徹底斷開,她慢慢清醒過來。

她看著自己隻剩一層皮,乾癟的雙手,顫抖著拿手摸了摸臉,臉的觸感跟樹皮一樣粗糙。

“我的臉!”孟真真難以置信,連滾帶爬的撲向雁離音:“救我,我把錢都給你,你想要多少都行。”

雁離音朝旁邊一避:“我提醒過你,任何事都需要付出代價,被小鬼所害的那些人還在醫院,這是你自作自受的下場。”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會改的。”孟真真急切的說。

雁離音淡淡的看她:“你以自己的生氣驅使小鬼去害人,已經透支的壽數冇有人能夠給你還回來。”

孟真真絕望的坐在地上。

雁離音問:“小鬼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此前在來的路上,雁離音以為劇組出世的那些人都是因孟真真的一己私慾,畢竟他們和孟真真都有聯絡。

直到進的劇組,如此大的陣仗,可以隔絕絕大部分玄門宗人探查的結界,被惡意馴養的小鬼,早已被列作禁術的收集**和生氣的法子,這些孟真真絕冇有本事弄得出來,也就昭示著小鬼的背後另有主謀。

“是一個赤衣和尚。”說到此人,孟真真麻木的雙眼染上仇恨,“是他害我,都是他害我,雁離音,你那麼大的本事,你去抓了他……”

雁離音並不理會她的癲狂,再問:“他長什麼樣子?”

孟真真咬牙切齒的說:“身高大概有個1米8,身材偏瘦,五官長得挺好看的,是單眼皮,鼻梁很高,像是個混血,左邊臉上還帶著藤蔓狀的花紋。”

她描繪的很仔細,恨不得雁離音立馬能夠抓住那個和尚。

“原來是兩千萬。”雁離音聽著這形容,腦海中浮現出一張臉。

之前在玄界的任務區,中等偏後的s級任務就有這個人。

叫什麼名字她忘了,但雁離音不會忘記這個人身價不菲。

2000萬自己送上門,她要是抓回去,應該也能領賞吧!

……

光線暗淡的房間裡,一個穿著紅色僧衣的和尚在蒲團上打坐,他若有所感的睜開眼,看向京市的方向。

“雁離音,你又壞我們的好事。”他話很輕,聲音自帶一種溫柔的語調,像是情人間的廝磨,但更像是深夜草叢中的毒蛇在吐性子。

他前方供奉著一尊巨大的黃金佛像,佛像十麵,每一麵神態皆不同,或嗔或喜,或怨或悲,唯一相似的是眼睛,帶笑的眼睛卻看得人渾身發涼。

佛像下麵的供桌上,還擺放著幾十個瓦罐,其中有一個瓦罐裂開,露出裡麵蜷縮著的孩童的屍骨。

和尚起身,走近供桌,手撫摸過前排的瓦罐,聲音溫柔慈悲:“去吧,好孩子們,主上日後必不會虧待你們。”

一道道黑霧自罈子中飄出,然後形成一個個矮小的人影。

寂靜無聲的佛堂響起孩童的嬉笑聲,嘻嘻哈哈,本該是最純粹最無憂的聲音,但此刻聽起來卻格外的詭譎怪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