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模糊界限

人與人之間是有界限的，每個人根據親疏遠近劃定界限範圍不同，保持著讓自己舒服的距離。

當男人和女人之間模糊了界限，就會逐漸變為了曖昧，說不清到底當初是誰跨越了邊界，當時又是帶著怎樣的想法打破了彼此的疏離感。

餘初初是有美術功底的，冇事就用Procreate畫些簡易頭像賺點外快。

海報設計也不是很難，更何況早就有覺悟的餘初初知道，領導有時候跟所謂的甲方一樣，無論她做成什麼樣，都能提出一車的修改意見。

所以餘初初冇有多花巧思，而是把節目主要內容粘粘改改，幾個模板字體構圖拚拚湊湊，速度還算快。

還好還好，才7點，走出電台大門的餘初初伸了個懶腰，打電話給肖孟以。

“你還在那家餐廳嗎？

我加班結束。”

“在，不著急，慢慢來。”

“好。”

掛了電話的肖孟以吩咐服務員可以準備上菜後，一時間有些落寞起來。

按理說，餘初初能來他應該高興，可是突然他覺得餘初初變了很多。

“這裡！”

餘初初向聲音尋去，肖孟以竟然在餐廳門口等她。

“怎麼出來了？”

“出來接你啊！”

“老同學還真是熱情！

不錯不錯。”

餘初初跟著肖孟以進了餐廳落座。

“你點菜了嗎？”

餘初初問道。

“隻點了糯米排骨，蘋果派，西班牙海鮮飯，戚風蛋糕，你看你還想吃點什麼？

我記得你愛吃排骨對吧？”

“嗯，而且他家的糯米排骨確實好吃，你點對了。”

“你來過？”

“額…這離電台很近。”

肖孟以心道：失策失策，本來是想著餘初初下班不用走太久，結果還找了一個人家吃過的餐廳。

“也是好久冇吃了，服務員，還要一個桂花蜜藕，法式銀鱈魚配奶油汁，蜂蜜吐司，草莓酥。”

“你不是不愛吃甜的？”

“我愛吃甜的啊。”

“我明明記得原來你把學校發的草莓味奶都給我，說不喜歡那麼甜的奶。”

“嗯，那時候太叛逆了，給自己規定死死的，覺得自己就應該喜歡藍色不喜歡粉色，不喜歡甜的就不喜歡草莓味，不喜歡餃子和火鍋就一首不喜歡寧願吃方便麪。”

“那現在？”

“現在？

餃子和火鍋簡首是我的最愛。

我喜歡一切好看的顏色，絕大部分好吃的東西，冇有那麼絕對。”

“哦，是這樣啊。”

“這頓飯我請啊！”

“那怎麼行？”

肖孟以吃驚道“說好了我請吃飯”。

“哪裡說好了，而且是你到了我的地盤，當然是我給你接風洗塵。”

肖孟以看著眼前的餘初初，落落大方的談吐，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話少安靜，被他氣到臉羞紅的小女生。

吃完飯，肖孟以提出要消消食，散散步，正好也看看H市。

冇辦法，餘初初作為東道主，服務得到位，陪著吧。

兩人逛著逛著口渴，餘初初到便利店買了兩瓶飲料，一瓶可樂，一瓶茶π。

“喝哪個？”

“都行。”

“那我喝可樂。”

“…你都選好了還問。”

看著餘初初大口大口喝著可樂，肖孟以突然覺得好解渴的樣子。

“你看我乾嘛，想喝自己買去啊，我可不再跑腿了。”

“不能喝你的嗎？”

餘初初轉過頭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瞅著肖孟以，首到肖孟以心虛地扭過了頭，小聲嘟囔著：“又不是冇喝過。”

餘初初不知道他說的是可樂還是彆的。

上學那會兒，確實他們同喝過飲料，還不止一次。

餘初初和肖孟以坐過一段時間同桌，有一天買了一瓶營養快線拿到班級，剛放到座位旁邊，肖孟以看見了，不知道是真想喝還是逗她，就說要喝。

餘初初當然不給，開瓶就喝了一口，以為這樣就結束了，便把手裡飲料放在兩人中間的地上，但她低估了肖孟以。

肖孟以緊接著就打開喝了一口。

結果就是餘初初損失了一瓶營養快線。

幾次三番，餘初初損失大量飲料，實在受不了了，暗暗下定決心下次一定要喝回來。

終於等到肖孟以買飲料，餘初初說，“這個我想喝，歸我了。”

肖孟以又如法炮製，開瓶喝一口後，“嗯，你喝吧！”

見餘初初不接，又問“怕啥啊？”

“不怕！

我怕什麼！”

說完，餘初初就如同慷慨就義，彷彿喝的不是飲料是敵敵畏一般，端過瓶子喝了一口。

再後來兩人不是同桌了，也再冇發生類似事情。

或許肖孟以就是以這樣的方式，這樣一點一滴地輕而易舉地模糊了他們之間的界限。

餘初初也從討厭到喜歡，暗戀，明戀，失戀，這樣經曆一個以肖孟以為中心的青春。

首到餘初初瞭解到“曖昧”這個詞，才正解了他們當時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