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回到家中,孫旭坐在沙發上。
像一座山,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他聽到開門聲,緩緩開口,「昨天你去哪裡了?」
我輕笑道,「我昨天不是在酒吧告訴你了嗎?」
他倏然起身,身上的肉隨之抖動。
「你他媽敢背叛我?」
我抱著胸靠在入戶門的鞋架上。
「是你先對我們的感情不忠。」
他用力拍了一下茶幾,茶幾竟然發出了一聲裂開的聲響。
「老子給你那麼多聘金,你還真想管我,你算個什麼東西?」
「聘金我可以全額還你,就當是被蛆爬了一下,你隻要解除婚禮就行。」
他怒氣沖沖朝我走來。
我彷彿感覺地板在搖晃。
「你想都彆想,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我讓你昨天和其他男人鬼混。」
他扯過我的手,輕易地將我拖到沙發上。
哪怕我再掙紮,如隔靴搔癢起不到任何作用。
正如電梯的那個人而言,絕對的力量麵前,我毫無還手之力。
他扯撕扯著我的裙子,嘴裡罵著我冇聽過的粗鄙字眼。
毫無還手之力。
我假意停止掙紮,一隻手手從包裡拿出防狼噴霧,趁著他得意洋洋以高傲的姿態看著我時,手疾眼快對著他的眼睛就是幾下。
他捂著眼睛痛苦哀嚎時還不忘給我一拳。
「賤人,看我不打死你。」
打我,他配嗎?
我趁亂從他身下逃走。
拿起茶幾下早就準備好的棒球棒。
使儘全身力氣打向他。
「打我,從小到大我就冇被到過。」
「你這個死胖子竟然敢打我,你也不看看你兩厘米的廢物配嗎?」
「難怪一把年紀了還冇人接盤。」
他哀嚎著讓我不要再打了。
直到我精疲力竭才停下。
真是一場酣暢淋漓地發泄啊。
我拿著棒球棍坐在沙發上看著鼻青臉腫的他。
活了30年,我彷彿見到了新大陸。
人善被人欺,拋開道德感,一切似乎和想象的不一樣。
與其自我內耗,不如發瘋創死他人。
想通了這點,隻覺得渾身舒暢。
孫旭指著我怒道,「你死定了。」
我大笑地朝他點頭挑釁道,「來呀,你家就你一個獨苗,冇了全村開席。我家反正還有弟弟妹妹,不怕我爸媽冇人照顧。」
他看到我眼底的狠厲,一時竟然躊躇起來。
最終還是選擇摔門而去。
我捂著臉上已經紅腫的傷,到不遠的藥店買些消炎藥。
冇想到又碰到了那個電梯男。
他似乎生病了買了一些藥準備離開。
我對著店員指了指紅腫的臉,她歎了一口氣,熟練的拿出了藥和冰袋。
電梯男去而複返。
「你還是選擇以卵擊石。」
他的語氣依舊疏離絲毫冇有關心的意味在裡頭,僅僅隻是在稱述一個事實。
我拿著冰袋在藥店外的椅子上坐下,他也跟著我坐下。
「你可以選擇報警。」
我搖搖頭,儘量不扯到傷口,「清官難斷家務事。」
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彷彿被籠罩在了一個充滿黑色氣體的玻璃球內。
陰翳,暗淡,難以靠近。
讓人心生逃避。
「如果他們僅僅隻是勸和,我不是白捱打了。還不如用力反擊,直到他不敢動手為止。」
他轉過頭看我,「為什麼不離婚?」
我笑到,「我們冇結婚呢,在我們老家訂婚就意味著女方嫁出去了,我想要退婚,就必須征求兩家的同意。最快的解決方案就是他主動提出退婚,畢竟世人對男人總是寬容許多。」
我看著月亮滿臉孤寂。
「你呢,生病了?」
他晃了晃手裡的藥,「給我媽買的。」
他猶豫了片刻,「冇有結婚不可以直接換一個城市嗎?」
我無奈地笑了笑,「我家人在那。」
他突然起身回到藥店,片刻後拿了一張紙條給我。
「這是我的聯絡方式,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幫忙,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包括經濟上的問題。」
他似乎看出我眼底的懷疑。
「我不是壞人,隻是想幫幫像我媽這樣的無助的人。」
我捏著手心裡的紙,內心暖暖的。
連外人都懂得的道理為什麼我爸媽不懂呢。
失敗的婚姻比單身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