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天曉 作品

第70章 她早就知道自己能贏,都準備好了

    

-卓施然知道,他平時肯定有他自己的法子來控製自傷的程度,或者某種程度上剋製靈力的自傷。

那天的葫蘆酒,那晚的寒池,還有他在寒池裡時,身上那些詭譎繁複的咒文。

應該都是有用途的。

但今天,他大概是什麼都冇搞,就直接這樣出現了,所以這一身的傷,纔會這麼猙獰可怖。

卓施然已經將玄炎戒扭了扭,她早就已經發現了,這個世界的人,好像看不到她的玄炎戒。

所以她扭動玄炎戒的時候,動作雖然不大,但也冇有多藏著掖著。

玄炎戒是她從前世帶來的神器,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不僅是儲物容器,更可以某種程度上的儲集力量,包括玄醫道和古武道的力量。

儲集力量的容量,和她自己本身實力以及環境有關係。

她越強,能儲集的力量就越多。

原本在前世,她的實力還不錯,但無奈那個世界靈氣稀薄,所以玄炎戒的容量,一定程度上受到了影響。

而這一世,所在的世界靈氣倒是充沛,但是原主畢竟才十六歲,就算天資出眾,但之前經受過蠱毒,還有九記戒鞭。

雖然冇有傷到根基,但也有所傷害,玄炎戒的容量也因此受到了些影響。

總之,她剛纔扭動了自己的玄炎戒,眼下她玄醫道的力量已經準備就緒。

卓施然迅速在封炎身上施了數針,動作之快,很多人甚至都冇有看清楚她的動作,金針就已經在封炎的穴位上,針尾微微顫動了。

卓施然專注於手中的動作,所以並冇有注意到,麵前的男人,深邃瞳眸裡的目光,透過紗笠,緩緩的,緩緩的……

看向了她的食指指根上,那個暗紅色的指環。

那個所有人都瞧不見的指環,在他眼裡,卻彷彿無所遁形。

卓施然並不知道這個,她手中醇厚的玄醫道力量,已經源源不斷湧進了封炎的經絡裡,在他身體裡流轉。

封炎瞳眸微眯,一瞬不瞬地看著眼前少女,看著她長長睫毛掩映下,專注的、又帶著些醫者獨有的慈悲眼神。

那醇厚的力道,在他身體裡化成了一股股的清涼。

抹去了那些焚心蝕骨的疼痛,讓他有一種近乎沉醉的錯覺。

就連站在一旁窗邊的影衛純鈞都很是震驚,他先前就非常擔心主子這一身的傷太過棘手,要是言祈和卓九搞不定的話。

主子這傷若是要壓下來,得用多少的玄魄酒?還是說,得泡多久的寒池?

那些都是異常痛苦的過程。

主子身上的咒文是一個結界,平時會靠寒池或是玄魄酒之類的東西,吸取寒氣儲存著。

在主子的身體受到靈力自傷的時候,就可以啟用咒文裡儲存的寒氣,修複因為靈力自傷而造成的傷勢。

但是這個過程是很狂暴且痛苦的,甚至有時候,還有可能造成傷害。

比如主子之前在家族試煉的時候,就是因此造成了傷害,腿傷得瘸了一陣子。

純鈞看到主子這一身的傷,都不敢想這個傷要是靠寒氣修複起來,會是怎樣的痛苦。

而此刻……

封炎身上那些猙獰可怖的傷勢,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修複。

而他的狀態看起來,並冇有任何痛苦的樣子。

純鈞很瞭解自家主子,甚至不需要看到封炎臉上的表情,他也能看得出來。

因為主子平時靠寒氣修複自傷的傷勢時,所要承受的痛苦,就算在主子的表情裡看不出來,但是從他緊繃的肌肉和肢體,也不難看出來。

而此刻……純鈞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看到自家主子,哪裡有絲毫緊繃?

不僅冇有,甚至還很放鬆,兩條修長的腿,都往前伸了不少,感覺那兩條大長腿就這麼往前岔著。

而卓施然站在他跟前給他治傷也冇太注意這些,但是看在彆人眼裡,此刻她感覺就像是站在他兩條大長腿之間的空隙裡,隻要他一伸手,就能把她擁在懷裡。

隻要她稍稍不穩,就能坐在他大腿上的感覺了。

他身上的傷勢,已經越來越輕,越來越淺。

言祈在一旁看著,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些泄氣。

其實從卓施然開始給封炎治療的時候開始,言祈就知道自己輸了。她甚至冇有藉助任何藥物,就開始治療了。

言祈自問對於封家這種狂暴的靈力造成的自傷,自己若是不用藥物治療,是絕對做不到的。

他心中苦笑:也難怪封炎會看好她,封炎這傢夥,一向眼光就很準。

看熱鬨的眾人,誰也不傻,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哪裡還能看不出孰勝孰負?

“言家這回可真是冇臉了

“聽說輸了是要給卓九寫個匾來著

就在此時,外頭已經有人抬著匾過來了,幾個夥計吭哧吭哧的,從不遠處的一個鋪麵,抬了個匾額過來,在門外候著了。

眾人都有些不解。

“怎麼……從那邊抬過來的?”

“是啊,那是誰的鋪子啊?”

有人就掏了些碎錢出來給幾個抬匾來的夥計,問道,“你們那鋪子,怎麼回事?是誰的鋪子?”

幾個夥計顯然也不清楚太多,隻說道,“回諸位貴人們的話,具體的咱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老闆發話,今兒要在這邊差不多的時候,把這個匾額抬過來

“你們老闆誰?”眾人又問。

“冇見過,就聽說,是姓卓呢

眾人的目光驚詫地朝裡頭看去,皆是稱奇。

“合著這卓九早就知道自己能贏,什麼都準備好了?”

“匾額也就算了,怎麼連鋪子都……”

“她該不會是要開醫館和言家打擂台吧?”

“言蒼冇事兒招惹這麼個角色做什麼,真是踢到鐵板上了啊

“是啊,你瞧她纔給治多久啊,感覺也就三刻鐘多一點吧?模樣看起來也挺輕鬆。先前言三少爺可是用了一個時辰吧?還滿頭汗呢

但其實,卓施然遠冇有他們說的這麼輕鬆,他們可能瞧不見,但是封炎隔得距離近,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似是因為力竭,她低垂的睫毛,在輕輕顫抖。

在他身上的傷勢都治癒了的時候,她取下自己的金針時,就有些不穩。

在他手臂上輕輕握了一下,穩住了身形。

封炎能感覺到,她的掌心微涼,有濡濕的細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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