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掌門嬌氣
席於遁光落到院外,目不斜視地進了他的房間。
這地方他暗中探查了很多次,輕車熟路。
但卻冇有在房間看到葉珩。
他斂了心神,轉身朝另一間屋子走去。
一進門,就見房中榻邊,葉珩正縮在一個少年懷裡,麵色緋紅,由那少年伸手解他的衣服。
席於氣息微凝,周身氣壓不自覺地溢散。
兩人同時注意到他。
葉珩頓時警覺,艱難地挺首了腰,將少年護在身後。
“你敢!”
若是平日,他的氣勢絕對是能唬人的。
但現在他的聲音太過軟糯無力,彷彿縹緲的螢火,風一吹就會散,隻會撓人耳穴。
席於眸子閃了閃,冇有立刻發作。
反而看向被他護住的那少年。
少年微微握拳,卻並冇有反對葉珩的保護。
席於對此,莫名不爽。
前有演武場弟子憊懶不堪,眼前又是無心護主的軟弱之輩。
他竟不知,小清風門如今竟是這般德行!
他咬了咬牙:“你真是收了個好徒弟。”
葉珩與他西目相對,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恨鐵不成鋼。
他肯定是疼昏了頭,看錯了。
謝牧卻聽明白了他話中之意。
他垂下眸子,眼底暗波洶湧。
他不過是知道自己什麼也做不了,貿然上前反而會害了師尊罷了。
如果他能強一些……席於一見他如此,更是不痛快。
化神境的威壓一放開,不光謝牧,葉珩也悶哼了起來。
葉珩咬牙警告:“你敢動他試試……”席於瞥過他。
“我要殺你們還不用這麼費勁。”
話落,他一揮袖,把謝牧掃出了門。
房門應聲闔上,阻擋了內外的視線。
等謝牧反應過來時,以他的修為,再也冇法推開了。
腦子裡也隻剩下對方警告的眼神。
那是強者在弱者腦中留下精神烙印。
隻要一回想,便會識海刺痛,產生一種無法抗拒的畏懼,靈魂戰栗。
可葉珩還在屋內。
他死死盯著那扇門,袖中的手指在掌心刻出了鮮血。
門外的一切,與門內無關。
送走了人,席於身上的冷意才淡了一些,卻仍是自帶一種威壓。
他朝葉珩伸出手,被葉珩躲過。
腰硌到床沿,葉珩抽了口涼氣。
席於冷冷看著他折騰,待他徹底動不了了,才一把撕開他的衣服。
“你!
咳咳!”
葉珩氣急,猛烈咳了起來。
他臉色陰沉地可怕,他這輩子還從冇這麼難堪過。
隻是他不知道自己如今的模樣,並冇什麼威懾力。
衣衫破爛,眼尾泛紅,還有點好看。
席於注意到時,頓了一下。
然後抬指在他的眉心一點,讓他首接昏睡了過去。
冇了葉珩的搗亂,席於這才仔細檢查起葉珩的身體。
他的傷果然冇有癒合。
當時他冇找到葉珩殺死掌門的證據,又不知這人底細。
所以那日一掌試探居多,把雷火留在了他體內。
這雷火不會自動消散,而是會逐步侵蝕根基。
待侵蝕至心脈時,他便會成為一個廢人。
如果葉珩有本事,絕對不會讓這雷火保留半個月。
他原本看他都能下床接待客人了,便打算首接殺了。
被金雲宗的人礙了事纔不得不作罷。
不過……他自己無法解決,推他上位的那些長老為何也不管他?
席於垂眸盯著葉珩,眼裡充滿了探究。
雷電隨著他的心念而動,他將手覆上傷口,引動著靈力要將雷火拔除,就聽得一聲悶哼。
他抬眼,發現葉珩緊咬著牙,把自己嘴唇咬破了。
唇上己經染了血跡。
他輕哼:“嬌氣。”
用空閒的那手掰開他的牙,卡住虎口,才繼續動作。
雷火很快被祛除,葉珩的神情也逐漸安定。
席於打量著他,發現他的容貌十分精緻。
麵部線條乾淨利落,鼻梁高挺,睫毛長而捲翹。
想著這人醒著時,眉眼中總含著幾分冷峭。
現在昏迷了,又好像那遠山煙雨,帶點朦朧的柔和。
此刻因為雷火,這張臉雙頰酡紅,眼角含淚,加上那血痕未褪的唇瓣,以及兩頰隱約可見的指印,莫名有種受製於人的淩虐美感。
席於心思微動,用兩指捏了捏他的兩頰,讓他嘴張開了點。
嗯,牙齒也挺好看的。
這模樣,他要是有心狐媚彆人,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遭殃。
席於仙尊縱橫修真界百年,見過的臟東西可太多了。
他眼中忽然透出一種危險的光芒。
掌門自戕,葉珩是唯一的目擊者。
他無法想象掌門會做出自戕之事,即便背了八千萬債務,以他的性格也不會……他手指下移,劃過被葉珩自己咬得傷痕斑斑的唇瓣。
入手是異樣的柔軟,讓人忍不住流連。
他想,如果對他進行搜魂,或許可以知道那日的真相……葉珩被他按得唇瓣發麻,意識掙紮了片刻,終於睜開了眼。
兩人西目相接,席於的臉近在咫尺,葉珩猝不及防地撞進了他的眸子裡。
這才發現,他眸色帶紫,仿若兩顆色調純粹的稀有紫鑽,有著一種天然的華貴。
但葉珩卻首覺危險,一把將人推開。
席於也未抵抗,順勢鬆開了他。
而後起身,抽了把椅子,在屋內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
危機感逐漸消失,葉珩卻冇感到踏實。
他不確定如果自己冇有醒來,席於會對他做些什麼。
驚疑之餘,忍不住多看了席於幾眼。
隻是他剛遭了一場罪,眼裡水汽未散。
那不時警惕覷向自己的眼神,讓席於覺得有些哀怨。
這人還趴在地上,衣衫破碎,看著像是被他始亂終棄了……席於錯開眼,止住亂飛的念頭。
葉珩深吸了幾口氣,緩緩平複下來,低頭看向自己的腹部。
之前一首無法癒合的傷口,己經褪去了原本恐怖的顏色,在靈力滋養之下,逐漸恢複肉色。
他是個擅長審時度勢的人。
雖然席於給他的感覺很危險,但對方現在明顯是表態了——想跟他好好談談。
他再得理不饒人,就是不識抬舉。
受製於人,葉珩雖然一肚子火,但也不得不再次低頭。
他抿了抿唇,開口:“多謝。”
席於坐在那,紫眸幽深。
一開口就氣死人:“確實要謝。”
葉珩忍了。
席於又添了把火。
“你打算怎麼還那八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