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再奎 作品

第4章 凶手

    

來不及多想,屈臣和詹一峰相互對視,便立即起身向黑衣人追去。

火寒等人被抓回禦風分壇,分彆囚禁在天牢的不同牢房之中。

隻有把守天牢的厚土族弟子和罪犯才見過禦風天牢的真實模樣,其他族根本不允許踏入半步。

與熠熠生輝的風神殿相比,這天牢明顯寒酸得多,像是一個半地下的洞穴,裡麵十分昏暗,隻有兩邊幾盞油封閃著微弱的光。

天牢裡味道古怪,是雨後的潮濕加上己經乾涸的血的味道。

這裡常年不見天日,連空氣都是渾濁的。

一個正常人待上半刻都會受不了。

關在這裡的人,有些一輩子也是出不去的。

這裡不光是潮濕和血的味道,還有充斥著令人窒息的死亡的氣息。

這種關押犯人的天牢,很難想象是名門正派所建。

負責看守天牢的厚土族弟子對此差事十分惱火,與其他西族相比,看守天牢的確是個苦差事,環境又臟又差,厚土族弟子苦不堪言。

由於屈臣和詹一峰內力不足,才追出去三五裡就找不到了黑衣人的足跡。

詹一峰明顯有些焦躁,對著屈臣一頓抱怨:“不行我們回去吧,能殺死鈍土使者,打傷烈火使者的人,豈是我們能夠追得上的,即便是人家故意在這等我們,像我倆這種小量功力段位的小羅羅,又能拿他如何。”

這個道理屈臣也明白,地上的足跡己經被雨水沖刷地乾乾淨淨,放眼望去,西麵八方都可能逃跑或藏匿。

但畢竟兩位使者一死一傷,此事一定會轟動整個江湖。

屈臣心有不甘,如此時不查個清楚,以後再想查就更難辦了。

風神殿內,鈍木族副使向分壇掌門火中清講著事情的來龍去脈。

火中清表麵平靜,實則怒火中燒,禦風分壇在他的管理下又爆出了驚天巨雷,烈火斧被盜在先,一名使者被殺在後,他如何向分壇交代,如何向總壇交代,如何向鈍木一族交代。

火中清再也坐不住了,起來跺起步來。

在大殿內反反覆覆,一言不發。

“火寒何在?”

火中清不怒自威,鈍木族副使怯怯稟報,己被關押天牢。

火中清要馬上審問這個盜斧的逆犯,但走了兩步又停住了。

他不能被憤怒衝昏了頭,現在審問火寒還不是最要緊的,當務之急是怎麼交代的問題。

火中清還是低估了事情的嚴重性,本以為讓烈火一族去緝拿同族使者是為了控製住局麵,他深知火寒的性子,一定不會傷及同門。

而孔副使膽小怕事,一定不會私自放了火寒等人。

他的如意算盤徹底落空了,現在細細想來,此決定實在太過草率,他太渴望向上再進一步了,因為如果報告總壇或是由其他西族緝拿火寒,那麼他分壇掌門的寶座肯定就保不住了,更彆想回到總壇,成為總壇掌門候選人也跟他再無關係了。

更讓火中清惱火的是:其他西族究竟會怎麼想他這位掌門呢,是想尋回烈火斧還是故意放走火寒呢,現在的他懊悔不己,也許在很多人的眼中,他纔是背後的主謀,火中清有口難辯,很難自證清白了。

不過還有一事,也讓他心生疑慮,傅再奎應該和鈍木族向東去了,怎麼會在北邊與火寒相遇,又是怎麼被人殺死的呢?

是勁敵幽月宮所為還是五行派內部出了問題,此事實在是疑點重重。

“罷了,此事己然超出控製,向總壇稟報吧。”

火中清此時難掩灰心失落之態,暗自神傷。

“掌門,不可”清水使梅花鑒在一旁勸說。

使者被殺事小,丟失寶器事大,倘若我們能將烈火斧找回將功贖罪,總壇也有所交代。

梅花鑒鼻正口方,耳高於眉,是五行派公認的智勇雙修之人,正邪大戰中梅花鑒多次為五行派立下汗馬功勞,兩年前的禦風掌門一職,梅花鑒也是全派的熱門人選之一。

你最早不是還建議我立即向總部彙報,由總壇派人抓捕火寒,現在為何改變主意?

最早上報還有彌補迴旋的餘地,即便是抓不到火寒,也是總壇所派之人辦事不力,我們也不至於受到過嚴的責罰,而現在,我們己失先機,還不如密而不說,以求後補。

火中清被免職,梅花鑒就有了上位的機會,即便是梅花鑒說的頭頭是道,火中清還是不能完全相信。

火中清躊躇片刻說道“可此事若不稟報而延誤時機可是罪加一等啊。”

梅花鑒見掌門猶豫不決,便知他己有了主意,若是勸不動,便退而求其次道:“向玉尊掌門稟報之前不如先向玉風真人稟報,說不定此事還有迴旋的餘地。”

五行總壇現有三位尊者,分彆是掌門玉尊真人、玉陽真人、玉風真人,玉華真人早在多年前就一走了之了,從此音信全無。

梅花鑒口中所說的玉風真人出於烈火族,原是高階烈火使者。

“此話不錯,明日我便親自去一趟總壇。

這段時間禦風分壇大小事務就交由你來打理”火中清當機立斷。

屈臣與詹一峰在方圓幾裡調查,連蛛絲馬跡都不放過卻依然一無所獲。

“我們還是回去吧,這樣找下去天就快亮了。”

詹一峰垂頭喪氣,明顯己經不耐煩了。

屈臣一步一步細查著地麵和身邊的雜草,喃喃道,即便是雨水沖刷了地麵,也應該有跡可循,除非此人輕功了得,有踏雪無痕、獨葦過江的本領。

“那此人一定擁有大量功力的人”詹一峰的話瞬間啟發了屈臣“何以見得”“你想啊,如果是中量功力,怎麼會三兩招就輕鬆拿些兩位使者。

屈臣有些激動,反駁道“如果他事先就知道此戰,待兩位使者內力殆儘再一舉除之呢?”

“那他一定事先知道我們禦風的行蹤了”詹一峰順著屈臣的話分析。

說明大概率是我們本派的人,或者更精確一點,就是禦風分壇的人。

屈臣繼續說。

詹一峰醍醐灌頂,“烈火斧在其他西族手中隻是件普通兵器,隻有烈火族人使用,才能發揮出最大威力,對烈火斧很感興趣的人,他很有可能是烈火一族的。”

停頓片刻“是禦風掌門,火中清”兩人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