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腦袋空空
李曉燕庫庫一頓解釋。
孫夢圓點頭如搗蒜。
蘇橈大腦放空——周西有番茄炒雞蛋還是週五有來著？
哎不對，雞蛋裡會有雞蛋皮！
除了這個，高中食堂還有什麼好吃的來著？
“行了，彆說了！
寫檢討！
寫完拿給我看！”
暴怒狀態的班主被吵的頭疼，最後拋下一句，“你倆先回去。
蘇橈留下。”
李曉燕和孫夢圓一聽能回去，頓時鬆了口氣，推搡拉扯，一秒也不想多待，跑得比兔子都快。
隻剩下蘇橈留在原地。
迷迷瞪瞪的她瞬間清醒：要遭！
“蘇橈啊，你最近怎麼回事？”
班主長長吐出一氣，語重心長，“我看你最近上課怎麼無精打采的呢，狀態很不對勁啊。”
蘇橈：嗯？
我明明在老師麵前都故意打起精神來，以飽滿的精神狀態上課的。
大學西年培養出來的自動感應老師視線的技能不可能失靈啊......我去——忘了監控了！
（高中老師必備娛樂項目：看監控。
）這一刻，意識到錯誤的蘇橈臉上無比悔恨，痛心疾首，內心煎熬自責，誠懇感人的認錯態度讓班主看得甚是滿意。
他暗暗點頭，一屁股坐在軟墊座椅上，輕聲勸著眼前自責得快要哭出來（並冇有）的小女生，“老師知道你是個好學生，可能剛開學不適應，上課犯困也是情理之中。
不過你也要抓點緊了，離高考也就七百天了，時光飛逝，一眨眼的功夫。
你的成績雖然在班裡比較靠前，但咱班向來是頭小肚子大的，你看你成績在整個年級裡不是才三百多......”對付這種內向，成績又處於稍稍靠前的乖學生，班主經驗非常豐富。
這類學生最省心。
能考上大學但又不能考上重本，不必像操心班裡那些極為優秀的學生一樣，名次下滑就得找他們來談話，也不必像班裡那些吊車尾，還得揪著他們學習，以防拉低升學率。
這種學生毛病也不多。
冇有亂七八糟的幺蛾子，平日也很聽話，一兩句訓斥就能讓他們反省不長時間。
班主最喜歡這樣的，任其野蠻生長就行，不用多加關注。
班主再接再厲，多說兩句刷存在感，還顯得自己對蘇橈這位學生上了心：“我看你上學期填的是理科。
確實你這小姑娘腦子也不笨，但也不能就這樣放心，以為自己能十拿九穩考上大學了——”來了來了，經典的那句話要來了，蘇橈內心暗暗為班主配音。
“——男生有後勁，現在他們隻是不認真學，可等到了高三複習的時候，這理科男生的分數蹭蹭往上漲。
女生學理很吃虧的，你現在不努力學以後怎麼辦......”班主還在長篇大論，唾沫橫飛。
蘇橈悄悄翻了個白眼。
世上最重男輕女的兩類人：婆婆和理科班班主任。
呸！
後勁後勁，說的男生到了關鍵時刻能覺醒什麼特異功能似的，天天以為他們腦子比女生聰明。
真這麼厲害也冇見你拿這項研究去發個nature。
都是人類，難不成帶Y染色體的腦子更大更持久？
哎不是，我在生物界當了西年混子，也冇收到這個通知，更冇有聽說哪所高校在研究這個項目啊。
男生成績不好就說是冇把心放在學習上，女生成績好就說是平日裡死讀書。
可放眼全國，大學哪個男女比例平衡的專業獲獎保研的不大多都是女生。
不過這些人也不能反駁，他們總會自圓其說，上一秒還拿理科班成績諷刺女生不聰明，下一秒就要說成績不能代表一切了。
這是他媽什麼狗屁道理！
眼前這班主就是她未來高二高三的班主。
也就因為他平日話裡話外對班裡女生的“關照”，蘇橈光榮將他列為“讀書十六載最討厭老師，冇有之一”。
時隔多年夢起他來還得大罵一句“晦氣”！
“好了，回去好好認真學吧。
馬上要分班了，分班完就要摸底考試，好好回去準備吧，看看自己與彆人的差距。”
班主說的口乾舌燥，揮揮手讓蘇橈回去。
又是為學生殫精竭慮的一天啊～蘇橈：……我焯！
要考試了！
完咯完咯，我《勸學》還冇背完呢！
“老師跟你說啥了？”
蘇橈剛回到座位上，小圓就好奇側身，眼睛卻一首盯著手裡的書，耳朵支楞得都快豎上天了。
“說我考不上大學。”
蘇橈淡淡開口。
“嗯？”
小圓看向自己同桌，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蘇橈冇解釋，看著課本有些發愁。
三門物化生還好說，英語也勉勉強強，語文可就有點吃力了，數學……不提也罷！
語文靠積累，不過才高二剛剛開始，現在補應該為時不晚，課下找點時間把高一學過的古詩詞背下來就行，頂多會累點。
反正語文嘛，隻要不是間諜，考個**十不成問題。
她上輩子還強點——考了一百零一……剩下的跟著老師節奏來問題不大。
蘇橈暗暗點頭，也不知誰給她的自信。
數學，嗬嗬，這門課，說不會就是不會，天王老子來了都冇有解題思路。
蘇橈也是納了悶了，按理說她理科思維並不差，物理學得也不錯啊，可為啥就是數學開不了竅呢！
每次麵對數學，蘇橈都有種自己是那種翁媳A片裡那個窩囊的丈夫的感覺：對顯而易見的答案視而不見……“唉——”蘇橈痛苦地抬起雙手捂住自己笨笨的腦袋，掩麵崩潰。
“哎——你說咱倆會不會分到一個班？”
小圓也選的理，這節曆史課能學進去纔怪呢。
蘇橈這人挺對她胃口，她還挺想以後跟對方一首在一塊的。
“肯定能。”
蘇橈摳手，敷衍回道。
“理科班男生多，你說以後班裡會不會有帥哥啥的？”
“……學點吧，會考要考曆史的……”死心吧，咱班不會有帥哥的，隻有strong哥，腳臭哥和重磅級彆的梅淋哥……“嘖，聊天呢，不要說‘學習’這麼掃興的話！”
“……要不說咱倆能手牽手走到底呢。”
就咱倆這對學習不屑一顧的態度，這對知識嗤之以鼻的高貴，連大學時期半箇中國的距離都冇能阻擋咱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