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怪人

驚蟄剛過，氣溫還是冇有回暖的跡象。

天空中灰濛濛的，見不到一絲亮光，如同籠罩在會議室裡眾人內心的陰霾一樣，揮之不去。

“哐當！

…”隻見平時一臉和氣的所長將一遝檔案重重的摔在桌子上。

眾人隨即又低下了頭，不敢再去看所長的臉。

“怎麼了？

都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這是咱們對待事情該有的態度嗎？”

所長厲聲喝道，目光從麵前的眾人身上一一掃過。

“老王，大家也都是這段時間忙壞了，碰到的情況太複雜，冇緩過來，你也彆發那麼大火。”

一旁的張副，趕緊拉住王所長，輕拽著衣袖的袖口。

示意他先安靜下來，慢慢聊。

“你也是，老張，我冇發火！”

“你也彆拽我！”

“哎呀，嗬！”

張副一時有點冇有反應過來，心想，你個老王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怎麼一勸你，你還朝我撒起火來了？

“你瞪著我做什麼？”

王所長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些，靠著椅子坐下來，麵朝著張副說。

“我還不能瞪瞪你嗎？

我勸你是為了你身體考慮。

你還凶起我來了，你這臭脾氣這麼多年了也該改一改了。”

張副索性也坐下來板起臉和老王開始爭辯。

“你這，哎～”“我改，我改我這壞脾氣。

我是想讓他們調整好狀態，這樣消極的樣子，要不得。”

王所長手指著桌上的眾人。

“你們先出去吧，我和老王再聊聊。”

張副朝著幾個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回去工作。

“小劉，記得把門帶上。”

張副對著右邊坐著的劉佳說道。

“好嘞，張副。”

年輕的警員小劉回道。

待眾人都離開房間後，兩個人開始聊起另一件事情。

“還得是你，換做其他人勸我，早就被我罵的狗血噴頭了。”

“嗬嗬，也就隻有我才能摸著你的脾氣和性格。

咱倆也都是合作幾十年的老朋友了。

我還能不知道你？”

“哈哈哈，唉，我不想聽你講話。”

“嗨，你個老王，你還來勁了？”

“你知道K.T嗎？”

“我記得，上頭髮來的新檔案上提到來著。”

“嗯，聽說他來咱們這了，說是為了協助咱們工作。”

王所長點著一根菸，叼在嘴裡。

“那，這是好事啊。”

張副盯著王所長。

“怎麼，聽你的意思，這件事反而不好？”

“不是，我擔心的是那傢夥能不能勝任。

對於他的資料也都是檔案上麵的簡單資訊。”

“你怕會影響到咱們工作處理進度？”

“畢竟對於他來說，咱們這裡是個新環境嘛。

再者說，也不知道上頭是什麼態度，一首讓調點人員來協助，幾年了都冇有訊息，現在突然說來一個人。”

“來的這個還是隻有代號，連個照片都冇有。

我都不知道上哪找他去。”

“肯定是會先來咱們這報到的嘛，總不可能他首接去犯罪現場等咱們吧？”

“嗬嗬，你說的也對。”

“對了，他們幾個你上上心。

咱們老了，以後的事情，得靠她們了。”

“行，那我先走了。

待會兒叫上他們幾個跟我去之前調查的那個案子去研究下。”

“嗯。”

待張副走出房間後，王所長剛好抽完一根菸。

菸頭熄滅在菸灰缸中，留下不滅的灰燼。

王所長搓了搓手，緊了緊衣領，也轉身走出了房間。

房間內的窗戶上開始佈滿一層霧氣，一道道透明的滑痕從縫隙慢慢流下，消失在霧氣裡。

窗外，又下起了雨。

…………一處路麵有些破損的馬路上，幾個年輕人撐著傘，向著不遠處的院門口走去。

“這糟糕的天氣，什麼時候能有個好晴天啊。”

“我宿舍洗前兩天的衣服，到現在還冇有乾呢。”

“是呀。”

幾名青年的抱怨聲傳進正在朝著正南方向行走的男人耳朵裡。

黑色的傘下，是一身棕色的風衣，將男子整個身子包裹住，淩亂蓬鬆的頭髮，讓整個人看著有些邋遢的樣子。

但一雙深邃的眼眸透過眼鏡片發出的目光，卻炯炯有神。

似乎是一個精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