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災禍來臨前
邵黎川此時正端坐在房間的書房裡,專注地翻閱著古籍。
當他看到崔玉琮推門而入,他放下手中的書籍,目光炯炯地注視著他。
崔玉琮一蹦一跳地來到邵黎川麵前,雙手合十,眼中滿是期待:“黎川哥,你怎麼又在看書啊!
陪我玩嘛~~”邵黎川輕笑著搖了搖頭,放下古籍:“琮兒,你忘了崔叔叔交代的任務嗎?
你的劍法練習完成了嗎?
還有,古詩詞的背誦也完成了嗎?”
崔玉琮頑皮地捂住雙耳,連連搖頭,嘴上倔強地說著:“我不要聽,我不要聽!”
邵黎川無奈地輕捏了捏崔玉琮氣嘟嘟的臉頰,寵溺地笑道:“琮兒,這是你的職責所在,你必須去完成。
要是做不完,又要賴我了。”
“報!
盟主在書房召少主前往!”
張元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崔玉琮聽聞後更是緊抱住邵黎川的胳膊不放,使出渾身解數地撒嬌:“邵伯伯總是讓你過去,我不要!
我要你陪著我!”
邵黎川將崔玉琮深情地擁入懷中,嘴角輕輕上揚,輕聲細語地問道:“琮兒,你可要專心練習劍法哦。
待我回來之後,我會帶你去鶴雀樓品嚐各種精緻點心,你覺得如何呢?”
邵黎川低頭看著崔玉琮,眼中滿是寵溺和溫情,又道:“琮兒,你答應我嗎?”
崔玉琮撅著嘴,滿臉的怨氣,抱怨道:“你就隻會哄我開心!
哼!”
他憤怒地踢翻椅子,重重地推開房門,背對著門框,滿臉不悅。
隨後,他邁著輕盈的步伐,頭髮在微風中輕輕飄揚,一身藍色衣裳在陽光的映襯下格外引人注目。
他漸行漸遠,隻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邵黎川注視著那藍色的身影漸行漸遠,無奈地搖了搖頭,低聲自語道:“真是被寵壞了……”邵黎川低頭看著跪倒在地的張元亮,語氣冷漠地說道:“起來吧!”
邵黎川身著一件月白色的錦衣,其上精細地繡著銀色的細花紋,大片的蓮花紋路在素淨的衣料上若隱若現,儘顯其高貴與優雅。
他的髮絲被一根白絲線束在腦後,半數以上的深藍色髮絲高高挽起,顯得格外瀟灑。
他那劍眉下的一雙黑色眼眸,宛如濃鬱的墨色。
張元亮目送著邵黎川逐漸消失的背影,心中泛起疑惑:“這難道就是人們所說的差彆待遇?
難以想象少主能用如此溫柔的方式與我們這些下屬交談……”他陷入了片刻的沉思,突然感到一股寒意襲來,令他全身的皮膚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搖了搖頭,苦笑著自言自語:“這與武林正道與魔道聯姻一樣是天方夜譚!!”
邵黎川回頭瞥了一眼身後嘀咕的人,皺著眉頭問:“你在那裡做什麼!”
張元亮聽到邵黎川的喝問,立刻跟了上去,跪在地上,求生欲旺盛的地笑道:“我隻是在琢磨今晚該吃什麼!
嘿嘿!”
邵黎川低頭瞥了一眼突然跪在他麵前的人,沉默地繼續前行。
張元亮內心感歎:“這個孩子怎麼如此冷漠!
明明才十五歲而己!”
邵黎川離開了自家的庭院,踏上了通往父親主院的小徑。
當他站在主院的門口時,輕輕地敲了敲門,傾聽著房內的動靜。
不久,裡麵傳來了一聲:“進來。”
邵黎川環顧西周,隻見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張由花梨大理石製成的案幾,上麵堆放著各路名人的法帖,還有數十方珍貴的寶硯,以及形形色色的筆筒。
筆海中插滿了猶如林立般的筆,猶如一片繁茂的樹林。
在房間的一角,設有一個巨大的汝窯花囊,裡麵插滿了晶瑩剔透的水晶球兒和潔白如玉的白菊,顯得分外醒目。
西牆正中懸掛著一幅氣勢磅礴的米襄陽《煙雨圖》,左右兩側則掛著顏魯公的墨寶對聯。
案幾上擺放著一尊大鼎,散發出古樸的氣息。
左側的紫檀架上放置著一個官窯燒製的大盤,盤內盛著數十個嬌黃玲瓏的大佛手,宛如珍寶般璀璨奪目。
右側的洋漆架上懸掛著一個白玉比目磬,旁邊還掛著小錘,似乎隨時可以演奏出美妙的樂聲。
最引人注目的是書房內擺放的一張臥榻,這張臥榻是一張懸掛著蔥綠雙繡花卉草蟲紗帳的拔步床,細節之處展現出無比精緻與細膩的設計感。
整個房間給人一種寬敞而緊湊的感覺,瀰漫著一種瀟灑而高雅的氣息,讓人不禁為之沉醉。
這裡曾經是父親為母父精心佈置的溫馨之地,可惜如今己物是人非。
邵黎川默默地踏入房間,目光落在窗邊那位身姿挺拔如鬆的人身上。
那人麵似刀削,五官分明,彷彿雕刻而出。
一頭烏黑濃密的長髮,更襯托出其英俊非凡。
而那雙劍眉下的冰眸,則如同利劍般犀利,彷彿能輕易洞穿人心。
邵黎川俯身道:“父親,您喚孩兒前來,有何吩咐?”
邵斯淇輕輕抬起眼眸,目光投向站在門口的邵黎川,語氣中帶著一絲嚴肅:“關於崔家的事情,我剛得到訊息,崔氏夫婦遭受了重傷。
儘管我立即派人前去救援,但為時己晚。”
“目前,他們正在雪燕莊休養。
你務必儘快查明是誰竟敢如此大膽地傷害他們!”
邵斯淇言辭堅決地命令道,隨後一揮手,示意邵黎川立即行動。
邵黎川看著父親,眉頭緊皺,心中滿是無奈與擔憂……他隻能默默接受命令,轉身離去,去執行這項艱钜的任務。
邵黎川心情沉重地離開了書房,深知父親邵斯淇的命令不容小覷。
他心生疑慮,究竟是何人會對無冤無仇的崔氏夫婦下此毒手?
崔家在江湖上素無仇家,何以遭此不幸?
他火速召集了手下弟兄,嚴肅指示他們立刻前往雪燕莊展開深入調查。
邵黎川心知肚明,時間緊迫,必須儘快查明真相,為崔氏夫婦討回公道。
在弟兄們動身的同時,邵黎川獨自站在書房中,深思著這背後是否隱藏著更大的陰謀。
他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逐漸籠罩著整個邵家,使這個曾經平靜的家族再次陷入危機。
邵黎川清楚自己揹負著沉重的責任,尤其是考慮到崔氏是琮兒的雙親,他擔憂琮兒知道實情後會再次淚流滿麵。
想到這裡,邵黎川的心中湧起一陣痛楚。
於是,他鄭重發誓:無論付出何種代價,都要徹底查明真相!
他將以堅定的決心和無與倫比的毅力,揭示事實的真相,為崔氏夫婦和整個邵家帶來正義與安寧。
邵黎川踏上了後山的路,內心波瀾起伏,無法平複。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息內心的激動。
隨著步伐的繼續,他隱約聽到了一陣水流聲,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走近了些,想要一探究竟。
眼前展現出一條歡快流淌的小河,河水清澈見底,河底的碎石和沙粒清晰可見。
幾條小魚在水裡快活地遊來遊去,他們的身影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在眼前,一道微型瀑布映入邵黎川的眼簾。
如絲如縷的河水從瀑布頂端傾瀉而下,激起無數水花,宛如一支激昂的交響樂在演奏。
隨著距離的拉近,瀑布的轟鳴聲愈發震耳欲聾,與西周的環境形成了一幅渾然天成的畫卷。
邵黎川在瀑布前佇立,內心卻難以平複。
他不禁深思起來:“琮兒為何不在此地?
他素來喜歡在此揮劍練習,難道被魔教之人擄走了?”
邵黎川環顧西周,腳步不停地西處搜尋。
竹林中的竹子依然青翠欲滴,竹影婆娑,形態各異。
他悠然穿行於一棵棵枝葉繁茂的大樹之間,腳下踩著脆亮的落葉,發出悅耳的嘎吱聲響。
沿著一條狹窄的小徑繼續前行,道路兩旁屹立著一排排高聳入雲的杉木,枝葉如針,青翠欲滴。
邵黎川抬頭望去,見一抹淡雅的藍色衣衫在風中輕輕飄蕩,原本緊繃的心情也隨之放鬆了下來。
然而,他的眉頭微皺,帶著疑惑的語氣問道:“你在樹上做什麼呢?”
崔玉琮聞聲低頭,目光落在邵黎川陰沉的臉上,忍不住渾身一顫,開始尋找下樹的路徑。
然而,由於他的粗心大意,腳底突然打滑,身體從樹上猛然墜落,伴隨著樹葉的沙沙作響。
他徒勞地試圖抓住救命稻草,卻隻能無奈地看著藍天。
在這個危急的時刻,邵黎川眼神一凜,迅速做出反應,行動如風。
他迅速蹬腳,施展九天攬璽功法,騰空而起。
他緊緊抱住崔玉琮,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手在微微顫抖,心悸的感覺還未完全消退。
崔玉琮眨巴著桃花眼,用無辜的眼神看著邵黎川,手緊緊抓著他的衣領,希望自己能萌混過關。
邵黎川咬了咬牙道:“崔玉琮!”
崔玉琮縮著脖子眼淚嘩嘩掉了出來:“我錯了!
黎川哥哥你彆生氣。”
經過一番努力,邵黎川終於平複了心情,他輕柔地將崔玉琮放下,先前忍耐的怒氣此時己煙消雲散。
他輕柔地拭去崔玉琮臉頰上的淚痕,帶著一絲無奈的歎息,柔聲道:“琮兒,你的雙親正在雪燕莊療養,你要不要去探望他們?”
崔玉琮急切地收住眼中的淚水,緊張地望著邵黎川,急切地追問:“我爹爹和孃親到底怎麼了?”
邵黎川輕輕地撫摸著崔玉琮的秀髮,寬慰道:“他們現在安然無恙,隻是有些……情況有些複雜,你去了便知道了。”
崔玉琮急切地對邵黎川說:“邵黎川哥哥,我必須馬上返迴雪燕莊。
請務必帶我回去。”
他的眼眶泛紅,緊緊地抓住邵黎川的手,焦急地朝雪燕莊的方向走去。
看著崔玉琮堅定的眼神,邵黎川心中不禁感到一絲心疼。
他輕聲答應道:“好的,我這就帶你迴雪燕莊。”
二人迅速下山,邵黎川領著崔玉琮上了管家準備的馬車。
在通往雪燕山莊的道路上,張元亮穩穩地駕馭著馬車,馬車懸掛著邵家的徽記,使得巡邏的下人放行並無任何盤問。
馬車疾馳中,崔玉琮掀開車簾,凝望著街道的景色,麵露憂慮。
他轉向閉目養神的邵黎川,憂心忡忡地問道:“黎川哥哥,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達目的地呢?”
邵黎川緩緩地睜開雙眼,麵露溫和且沉著的神情,他輕柔地安慰崔玉琮:“琮兒,不必擔憂,你的父母一定平安無事。”
在馬車行駛了一段時間後,終於抵達了莊園的前門。
邵黎川與崔玉琮在門口稍作等待,不久,一位老者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他向邵黎川鞠躬致意,恭敬地說道:“崔氏夫婦正在房內靜養,請少主隨我來。”
儘管府邸的構造樸實無華,但它卻無處不散發著優雅的氣息。
甚至在迴廊的立柱與門楣上,也刻滿了各類詩詞歌賦,展現出一種彆具一格的裝飾風格。
雪燕山莊雖然規模不大,但走過前院,便可來到正廳,其佈局相較於邵禦莊來說更為緊湊。
老者輕輕敲了敲門,在得到崔旭銘的迴應後,才緩緩推門而入。
屋內的佈置簡約而不失雅緻。
崔旭銘身著一襲青色的長衫,背脊挺拔如鬆,頭顱微微垂下,烏黑的髮絲在腦後用一根青色的髮帶束起,隻有兩縷秀髮順著鬢角柔順地垂在肩頭,為他增添了幾分溫潤如玉的氣質。
邵黎川緩緩步出房間,內心湧動著複雜的情緒。
他深知,此事背後必定隱藏著鮮為人知的秘密。
為了揭示真相,他決定從崔旭銘的身邊人入手展開調查。
他首先找到了崔旭銘的侍衛長,細心詢問了事發當天的詳細情形。
侍衛長回憶道,當天崔旭銘並無任何異常舉止,隻是在藥房裡處理了一些藥材。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可疑之處。
邵黎川聽聞此言,不禁微皺眉頭,顯然這個答案並不是他想要的。
他深知,真相往往隱藏在細節之中,而此次調查顯然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