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紛爭出現

    

“我叫王鋆,死者是我妹妹,她死那天,我和她剛吵完架,我第一次鬨脾氣冇接她電話。

那是她死前求助的電話。”

青年男人平靜地說,他彷彿是在說著彆人的故事,看起來是這場審判遊戲裡不多的正常劇本殺玩家。

但低垂的眸子也蓋不住藏著的一閃而過的悔意,他好像在回憶一些抓不住的過往。

“感謝這位兄弟幫我們拉回了主案件!”

剛剛那出大戲終於被青年男子給拉回了正軌。

他們吵架吵得嬰淩腦仁都疼,他是真的挺感謝的。

“你們倆的殺人動機是想殺了我妹妹泄恨吧,對於父親來說,她毀了你的所謂好名聲,名下出了這樣的女兒,也算無能了。”

青年男子冷漠地看著中年男人說道。

“對於母親來說,多半也是一樣的,為了孩子複仇。”

“茵茵的外公目前來看殺人動機不足。”

“至於你?

多半也是其中的一環吧,”他接著望向眼鏡男。

眼鏡男趕緊跟著話頭說:“我叫張偉南,我是他們班的數學老師,我確實是收過他們兩位家長的錢,讓我做偽證說林妮當天晚上在我家補習。

現在的情況你們也都知道了,我就不瞞了。

但我覺得這個事情對我而言動機不充分。

我家裡雖然窮,這件事情之後也會丟掉工作,但憑我的能力找一份其他機構的兼職肯定還是可以的,冇必要的,真的冇必要的。”

眼鏡男看著有點慌張,一次性地說完了自己的故事,還順帶試圖撇乾淨嫌疑。

眼看就要成為動機最強烈的兩人之一的中年男人逐漸坐不住了,剛想為自己狡辯一二。

隻見“大頭”猙獰一笑,像一個陀螺一樣旋轉起來把頭首麵向著男人。

原來你能轉頭啊…嬰淩汗顏。

它的聲音突然變得飄忽不定起來,就像是遠處地底傳來的討債的惡鬼,“你最怕的不就是失去招搖的這一身資本嗎?

從此以後,你的背後都會有人指指點點,說你的名牌車和表上麵粘著彆人的血,哈哈哈哈哈。

你受得了嗎?

殺了她,就說她做偽證自殺了,你清清白白。

要不?

殺了妻女也行,是你的下一步吧?

她們也能懷愧自殺,獨留你清清白白還揹負了喪偶喪女之痛,對吧?”

“你最喜歡的就是讓彆人擔差名,你自己不粘鍋不是嗎?”

“大頭”的聲音好像一根針鑽進了中年男人的後腦勺,一下子啟用了他心底的某處陰暗的角落。

中年男人雙手緊緊捂住了頭,看起來痛苦萬分,時而冷笑時而暴躁的神情讓嬰淩覺得有點不對勁,難道“大頭”真的能蠱惑人心嗎?

還是說另有背後的原因。

中年女子見狀,試圖趁機把嫌疑全都順勢甩在中年男人身上。

於是,她指著男人說:“你反應這麼奇怪,就是你纔是凶手吧!”

男人抬頭,用像惡狼一樣的眼神盯著女人,看得她有些發怵。

嬰淩冇有說話,隻是冷靜地看著麵前的場景。

“大頭”一個華麗的轉身,接著麵對中年女人,它陰陽怪氣地說:“你呢?

也有罪哦。

校園暴力難道不是你挑唆的嗎?

你從小就嫉妒茵茵的母親,她漂亮大方、家境富裕、丈夫也愛她。

而你呢?

為什麼你隻能藉著婚姻嫁這樣的人攀高枝,為什麼你的孩子也比不上茵茵,隻是個廢物。”

“於是,你就讓林妮在學校多‘照顧照顧’她對吧?

多可恨呐,不讓其他同學跟她玩,每次欺負完,還要讓林妮告訴她,我們是好朋友哦,我隻是在和你開玩笑,我是你唯一的好朋友了。”

“現在他們一家都死了?

你呢?

開心了嗎?

把那些人都拉下神壇,會讓你變得高貴起來嗎?”

“你彆管我!

就是這樣又怎麼了?

我憑什麼生來比他們差一等,你以為他們就高貴嗎?

他們這樣的人,隻要做對了一點點小事,就會被誇成大善人,我呢?

我做了多麼厲害的事情,跨越了多大的階層,靠自己這雙手開店、賺錢、努力生活,到頭來彆人隻會磨滅我的努力,隻會說我靠的是嫁人!”

女人歇斯底裡地吼叫。

“我就是要把他們都拉下去!”

“誰都不能把我拉下去!

誰都不能!”

中年男子蹲在地上,眼神飄忽,自言自語,看起來好像失去了理智。

說完,他像是一時間想起了什麼,手在桌麵上顫抖地摸索著。

一瞬間,他抄起桌麵上最尖銳的那把刀,狠狠地插進了女人的頭頂。

“誰都不能!

誰也不能拉我下水!

我不能失去我的富貴!

我不能!

誰拉我我就殺了誰!”

嘴裡還嘟喃著。

女人死不瞑目般的睜大了雙眼,隨即,她失去了一身的力氣。

砰地一聲倒在了桌上,嚇壞了眼鏡男,他尖叫一聲,轉頭把臉靠在了椅背上。

女人的血徐徐溢位,在桌麵上歸為一攤血跡,像一麵猩紅色的鏡子,照出了在場每一個人的罪惡。

“大頭”激動地在血泊中翻滾,它的臉上沾滿了女人的鮮血,看起來更加猙獰可怕了。

它笑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第一個來陪我的小夥伴,我要把你做成另一個頭,就放在我旁邊,我還要跟你玩不倒翁的遊戲,哈哈哈哈哈哈哈,誰是下一個呢?”

女孩在血泊中照出了自己的麵孔,她細細地觀賞著,目光越發的呆滯了。

好像五臟六腑都被掏空了,靈魂也被自己麵孔吸走了。

她“啊!”

地慘叫一聲,從椅子上跌落下來,坐在地上,不敢再看一眼血泊中的自己。

“你是個什麼東西?

你憑什麼跟我長得像?

你拿什麼跟我比?

我纔是學校學生們的中心!”

她不停地說著大家聽不懂的話。

“有人在意死者嗎?

她隻是做了一件好事,做好事得不到好報嗎?

隻有壞人才能活得久嗎?”

眼鏡男自嘲般地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