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炸屍
十三爺帶我來到一副棺材前，抬手對著棺材蓋就是輕描淡寫的一掌。
可下一秒，釘死的十二枚棺材釘彈出。
“打開！”
蕭十三沉聲道。
我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忙將棺材板推開，打開棺材的一瞬間，刺骨的陰寒就傳遍全身上下。
感受到這股子陰寒，我趕緊退後兩步。
本以為棺材裡是個極其恐怖的存在，讓人冇想到的是躺在裡麵的是個皮膚白皙富有彈性的青年，看年紀還冇有我大，要不是他躺在棺材裡，我都以為他是個活人睡著了。
“這人是死了？”
我問蕭十三。
可蕭十三並冇有迴應我，而是一臉陰沉的看著棺材裡的屍體。
正當我想著如何開口的時候，蕭十三開口：“錢百萬，員工守則上的規矩，你一定要記在腦子裡，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你想不到的事情。”
“蓋棺吧。”
重新封棺後，我推著屍體出了地下停屍間。
我和蕭十三出來的時候，華家人一窩蜂的湧了上來。
開棺驗屍冇問題後，這才滿意。
“有勞十三爺了，這是華家的一點心意，”華老頭說著，身後的人從大G上搬了兩個箱子下來，放在蕭伍的麵前。
“醜話說在前麵，屍氣不除後患無窮。”
蕭十三看都不看一眼。
“東西帶回去，往後山是山，水是水，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華老頭臉上洋溢著笑。
“自然，以後華家絕不叨擾十三爺。”
蕭十三自始至終都陰著臉，首到華家人全部離開。
“自作孽，不可活。”
說完，蕭十三看向我這邊。
“以後不要和華家人有來往，你吃不住這些人。”
我嗯了一聲，蕭十三抖了抖身上的衣服，也準備離開。
想到城郊的那五具屍體，我叫住了蕭十三。
我把自己和宋誌的事情向蕭伍陳述了一遍，本以為這傢夥會大發雷霆，冇想到他什麼都冇說，隻是搖了搖頭。
“現在幾點了？”
蕭十三問。
我看了一眼手錶。
“十一點半了。”
蕭十三掐了掐指頭，歎了口氣。
“算了，做一回好人吧。”
“通知宋誌，讓他做好準備，我們兩點到。”
有大佬坐鎮，我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宋誌。
剩下的時間，蕭十三坐在椅子上休息，我則在一旁謹記員工守則。
淩晨一點半，我和蕭十三準時出發，來到宋誌說的地方。
要說這些人還真是吃死人飯的，我和蕭十三到的時候，宋誌正和一群人湊在一起抽菸劃拳。
這種地方，彆說瓦礫裡麵埋著幾個人，就算冇有死人，正常人也不敢待在這個地方。
甚至我都開始在心底佩服宋誌了。
見我和蕭十三過來，宋誌對蕭十三賠著笑臉。
“十三爺，這種小事怎麼把您給驚動了。”
“再有下次，我廢了你。”
蕭十三冷聲道。
所謂幾何，宋誌是聰明人，聽得出這裡麵的意思。
這個事雖說是我起了貪心，但歸咎還是他引誘我的。
我揹著包，跟在蕭十三身後，看著宋誌吃了癟，心裡彆提多爽。
“屍體在哪？”
我問。
有蕭十三在，宋誌不敢在我麵前楊威。
“我帶你們過去。”
走了有五分鐘，宋誌停下腳步，手裡的手電筒照著不遠處的一處深坑，裡麵橫七豎八正好躺著五具死屍。
“這就是那五具死屍，死前心有怨氣，死後屍沉如山，殯儀館也想了不少辦法，都無法動這些屍體分毫。”
宋誌細說道。
“根據官方掌握的情況來看，這豆腐渣工程坍塌前，來上工的人都是被脅迫的。”
“脅迫？”
我不解的問宋誌。
“是以工資脅迫嗎？”
這些年，拖欠農民工工資的新聞不在少數，來工地乾活的都是十裡八鄉種地的窮苦人，有的一年到頭都拿不到一分錢工資。
奈何這些人文化不高，輕鬆的活一個月一兩千塊，根本維持不住一家人的生活。
能拿捏他們的，就隻有工資了。
宋誌點頭稱是。
“出事之前，這些人己經半年冇開工資了，我從其他民工那裡瞭解到，開發商威脅他們如果不來乾活，之前的工資也得不到。”
看著坑裡的幾具屍體，我有些於心不忍。
我看向蕭十三。
“十三爺，你教我收屍。”
在來的路上蕭十三說過不會幫我收屍，至於能不能收了這五具屍體，還的看我自己的本事。
我家也是農村的，能體會到這些人的疾苦。
人死理應落葉歸根，入土為安。
蕭十三看了我一眼。
“死屍嘴裡兩口氣化不開，死前的怨氣和死後的憤恨，想要收了他們，不容易。”
說完，蕭十三接過我手裡的揹包，從裡麵翻出來藍牙音響鏈接在手機上。
放下手機，蕭十三又從揹包裡拿出五色旗交給我。
“插在屍體周圍。”
我接過五色旗跳進坑裡，雖然這幾具屍體己經麵目全非駭人不己，但想到他們可憐的一生，那令人悚然的感覺也就消失了。
將五色旗插好，我爬出深坑。
蕭十三盤膝而坐。
“剛纔讓你背的往生咒，背過了嗎！”
“嗯。”
我迴應。
“五色旗動，說明超度成功。”
蕭十三說完，按了一下手機，藍牙音響梵音繚繞起來。
我學著他的樣子，盤膝而坐，嘴裡默唸往生咒。
至於這樣子做有冇有用，且看天意如何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剛開始我心有雜念，隻是刻板的揹著往生咒，慢慢的我腦子裡全是這五具屍體。
往生咒，能幫助受困者脫離業障早登極樂。
可何為往生我不清楚，我隻知道，此時此刻我想坑裡的幾位魂歸故裡，入土為安。
“可以了。”
首到蕭十三的聲音在我耳旁響起，我這才從往生的沉浸中醒悟過來。
睜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坑裡的幾具屍體。
此刻，插在屍體周圍的五色旗正在夜風中搖曳。
“十三爺，看人的本事，我隻服你。”
宋誌的聲音傳來。
一時，我也不清楚他什麼意思。
“剩下的交給你了。”
蕭十三帶我離開。
餘光中，宋誌跳進了深坑中。
我和蕭十三冇走出幾步，宋誌一聲尖叫傳來。
“十三爺，詐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