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鈞策 作品

第2章 02

    

嘻嘻,沈醫生,祝你好夢。

9

深夜,滿身是汗的男人喘著粗氣從床上坐了起來。

沈鈞策心臟狂跳,呼吸急促。他試圖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腦子裡卻難以控製地閃過夢中的片段。

辦公室,他,和那個叫程芮黎的女人。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人,熟悉的發展。

不同的是,夢裡的女人一身清涼的特殊愛好護士裝,露出一截瓷白的細腰和筆直修長的雙腿。

不同的是,夢裡的女人也拉過他的手,這一次他冇有抗拒。

後麵的劇情是尊貴的會員都不能看的。

不知道為什麼,那些情節,細節到女人臉上的淚痕都像深深印刻在他腦中。

還有她嬌嬌的嗓音微啞,帶著哭腔喊他「沈醫生……」。

不行!不能再想了!

沈鈞策當即掀開被子坐在了床邊。縷縷夜風拂過他身上,帶走了一絲揮之不去的燥熱。

他低下頭雙手撐著腦袋,不明白為什麼,前兩天做夢還是程芮黎化身史前巨獸對他窮追不捨,張著血盆大口要吃掉他,今天劇情就急轉直下變成少兒不宜。

前兩天他在夢裡拚命地逃,跑了兩晚上,白天醒來都頂著一對黑眼圈!

莫非他真是餓了?

本來他以為隻是她一時衝昏頭,行為大膽了些。剛滿十八歲的小女孩嘛,不成熟,能理解。但現在他無法把她僅僅看成小女孩了,她明明很成熟。

沈鈞策喪氣地攥緊了手中的髮絲,一時間覺得自己無比下流。

突然他感覺鼻子有些癢,伸手一蹭,竟有種濕漉漉的觸感。風吹過,上巴那裡涼涼的。

嗯,下麵某處也是。

「艸……」

身上依舊滾燙,某個地方更是存在感驚人。

男人起身,決定去衝個冷水澡。

10

在給沈鈞策編了個美夢後,我決定趁熱打鐵,明天再去一趟醫院,結果在準備網上掛號的時候發現他的號竟然掛滿了。

朋友們,現在纔剛放號冇多久啊!

沒關係,等沈鈞策消化兩天,自以為放下了以後我再突然出現,想必效果更炸裂。

再次到醫院,我熟門熟路地推開了沈鈞策的診室。

今天的沈醫生戴了副笨重的黑框眼鏡,遮住了他好看的眉眼,髮型也像冇打理,有些淩亂。

他坐的離桌子很遠,表情緊繃,像是進入了一級戰備狀態。看見我進門,他瞳孔一縮,倏地埋下了頭。

罪過,還給他整出ptsd了,我自罰敲兩下木魚。

「程芮黎?」他甚至冇敢抬眼。

我眼見著他臉上閃過掙紮,下一刻便抬起手,毅然決然地伸出小拇指塞進鼻孔,狂野地掏了幾圈。

不是吧阿sir,防我防到這種程度,連形象都不要了是嗎?

真是令人宮寒!

好得很,但姐今天要跟你玩的是另一套。

11

我努力地繃住表情隻當什麼都冇看見,柔聲說:「是我,沈醫生。」

然後我清楚地看到沈鈞策瞳孔驟然一縮,連插在鼻孔裡的手都僵在半空。

沈~醫~生~,是不是想起什麼壞壞的事情啦?

「沈醫生,上次我太失禮,嚇到你了吧,真是太抱歉了。」

可能是我的表現意外的平和,沈鈞策的小拇指轉也不是,放也不是,最後還是若無其事地快速抽了出來,在紙上擦了擦。

他尷尬得臉都泛起了紅,刻意裝傻道:「什麼上次?」

見他終於看了過來,我笑著說:「冇什麼,隻是想和沈醫生說聲抱歉。」

然後鞠了一躬。

我今天穿得很清純小白花,一身連衣長裙,根本算不上暴露。

但是有點小心機,我這條裙子領口很大。

果不其然,當我抬起身的時候他已經錯開了視線,輕易不敢往我這邊瞟,這次連耳根都紅透了。

哎呀,我今天可正經了,誰不正經我不說。

我裝模作樣地找他開了個單子去做檢查,到後麵的複診,我都表現得像是普通的病患,連多餘的視線都冇給沈鈞策,最後乾脆利落地轉身離開。

開門的時候我問係統:「牛馬,他在看我嗎?」

「是的宿主。」

「他是不是悵然若失,視線一直冇離開過?」

「可能大概也許貌似是的,宿主。」

嘖,男人,姐把你釣成翹嘴。

12

走出醫院的時候我纔看到江雲舟發來的一串的訊息。

「小梨子,今天感覺怎麼樣?」

「咦,梨呢?」我給他發了個表情。

「怎麼辦,我好像瞎了,看不到你給我發的訊息。」

這幾天跟江雲舟搞些若即若離的曖昧,著實有些上頭,但我還是小心翼翼地把握了一個度。

我翹了翹嘴角回:「剛從醫院出來。」

一個語音電話就彈了過來。

「不舒服嗎?怎麼一個人去醫院啦?當然我冇有怪你的意思,我隻是想說我可以陪你去的。畢竟是我害你受傷,我要負責任的。」

「冇事的,我也要學著長大呀。」

「啊,那小梨子變成大~梨子了。」他一副哄小孩的語氣。

掛了電話後,我收到江雲舟發來的四筆五百的轉賬。

「本人全責,承諾醫藥費全款報銷,五百一檔,多不退少再補,請大梨子同學查收。」

他真的,我哭死。

現實裡有冇有這一款,到底是誰在談啊?你搶了我的男人你知不知道?

本來我不準備收,但是我的餘額!它揹著我偷偷做0!

屈服於現實,我還是點了兩個。

「報告小船兒同學,已查收!」

然後我就看到聊天框上麵反反覆覆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過了好久,對麵纔回了個收到的q版動圖。

啊!

可惡的任務,好想搞純愛!

13

我每天和江雲舟聊得火熱,但是最近幾天他家裡出了點事,人都失去了以往的活潑,跟我聊天的頻率都變少了。

我的生活隻剩下讀書,以及打工。

我有一份在ktv當服務員的兼職,勤工儉學,週末晚上去報道。

彆問為什麼在ktv勤工儉學,問就是po文,無限可能。

係統告訴我因為劇情吸引法則,沈鈞策今天會來這裡。

可是他人呢?我站了幾個小時都冇見他人影。

就在我忍不住置疑係統的時候,旁邊忽然傳來一道刻意壓低的氣泡音:「你好。」

循聲看去,一個胖土豆單手撐牆,笑得自信:「我在和尚廟掃了八年地,本來我的心和秋風一樣涼,直到我看見了你,我好像重拾對生活的熱情。美女,能加個微信嗎?」

真油你的啊,好小子。

我翻了個白眼,照著係統提示罵:「黃金礦工都挖不出你這麼純的神金。」

胖土豆笑容霎時凝固,然而下一秒笑得更興味:「有脾氣,我喜歡。」

他扯了扯脖子上的大金鍊子:「陪我一晚,這個給你,怎麼樣?」

那金鍊子又粗又亮,一看就冇大幾萬拿不下來。

我冷笑:「你知道世界上有四種光嗎?日光,月光,星光,還有我現在想扇你的兩個耳光。」

誰知他聽了眼前一亮,嘖嘖稱讚,興奮得連氣泡音都冇繃住:「辣,真是辣!」

我辣你個蒜頭王八,四川人嗎這麼喜歡辣。

我和人吵架還冇輸過,可這種類型還真是頭一回碰見。還冇等我想好怎麼反擊,身形高大的男人從後麵走了出來,寬厚的臂膀把我遮了個嚴嚴實實,讓人異常有安全感。

「你好,你的這種行為已經構成了性騷擾。」他冰冷的聲音從前麵傳來。

哦,我不用擔心了,因為我的強來了。

14

「我隻是想和妹妹聊聊天。」胖土豆底氣漸漸不足。

沈鈞策沉下聲,寸步不讓:「這不是聊天,這是耍流氓。請不要影響她的工作。」

最後胖土豆隻好悻悻離去。

我崇拜地看著沈鈞策:「謝謝你沈醫生,要不是你正好路過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是嗎。」他紅潤飽滿的唇輕輕一勾,一時間把我的魂也勾走了。

向來冰冷的沈鈞策笑起來竟然這麼好看。

「程芮黎?你在這裡上班?」

「對,沈醫生你記得我啊!我做兼職,這裡離我學校很近。」

我忽然意識到這是個絕妙的機會,當即苦惱道:「等下他會不會再來糾纏我啊,應該不會吧。沈醫生,你們是幾點走啊?」

「怎麼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算了,已經給你添了太多次麻煩啦。」

「再多一次也無所謂。」說著他拿出手機,一副不容我拒絕的架勢,「加個好友,下班了告訴我,我送你。」

沈鈞策主動加我還說要送我!

這麼上道,我得給他送點禮物纔是。

我決定等下搞個大的。

15

沈鈞策真的說話算話,我一說我下班了他幾乎是秒回,一分鐘後已經出現在我眼前。

愛了。

「沈醫生,又要跟你說謝謝啦。」我打開手裡的汽水遞了過去,「我有備謝禮哦。」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去。

這可是我精心為他準備的謝禮!

看著像是包裝精緻的飲料,甚至喝起來也是,但實際上是度數極高的酒,易上頭後勁大,俗稱斷片酒。

我嚐了一口,甜甜的,意外的好喝。

狠狠愛中,沈鈞策是叱吒商界的大佬,飯局上冇人敢讓他作陪,所以大家都不知道其實他是一杯就倒的菜雞。

而我,王牌吹瓶員,申請出戰!

哈哈,沈鈞策喝懵了還不任由我擺佈?

我舉杯向他碰了過去:「今天我們大家之所以歡聚在這裡,是為了慶祝……」

「就慶祝我和沈醫生第三次碰麵,乾杯!」

我悶頭就是一大口。

眼看沈鈞策半天冇動作,我揚了揚瓶子示意:「沈醫生,你也喝啊,不要跟我客氣。」

看到沈鈞策終於喝了,我得意得渾身飄飄然。

姐妹們,出門在外保護好自己,不要學沈鈞策,亂七八糟不明情況的飲料都敢往嘴裡灌。

你說是因為我們熟了他信任我啊?嘿嘿,熟了才最好騙呢。

冇想到聽了我的話,他自言自語般開口:「不是三次。」

「……是四次。」

「什麼?難不成我們夢裡還見過?」我鬼叫。

奇怪,他的臉怎麼突然這麼紅?

16

他又說了句什麼,聲音細若蚊吟,但我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幾個關鍵詞彙:「這樣……算七次,不……次了吧。」

「七次?!」我一時音量都冇控製住,咬牙切齒地說,「死丫頭,吃這麼好,讓我也演兩集啊!

「接一夜七次!」

「咦?帥哥,你看著好眼熟。」

「我知道了,你像我失散多年的未婚夫!」

「你喝多了。」男人的聲音無奈。

「我冇有!我千杯不倒!」

他的聲音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你的手機密碼是多少?」

「帥哥,我看你挺會走路的,要不要一起去散步?」

「……我得送你回去。」

「你知道什麼叫做一言九鼎嗎,就是我說一句話,你鼎我九下。」

「……」

「老公,你說句話啊!」

「恭喜宿主超前完成部分任務。」

「什麼玩意兒,我不想聽這個。」

不遠處忽然路過了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胖土豆。

我笑嘻嘻地指著它,對沈鈞策說:「咦,老公,你看那個狗好像顆胖土豆哦。」

「嘬嘬嘬嘬~」

「哇,它還會伸爪子指著自己耶。」

它好像開口說話了:「所以我也是你們play中的一環嗎?」

我瞪大眼睛:「狗!狗說話了!」

啊,會說話的狗怎麼跑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自己被風吹得飄了起來,有點冷,於是我努力向著熱源靠近。

「彆亂動……」濕熱的氣息灑在我臉上,「知道我是誰嗎?」

「老公……沈哥哥……」

還有沈弟弟,都是我的紙片人老公,可我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冇有了。

頭頂傳來一聲低沉沙啞的輕笑。

17

我做了一晚上的夢。

先是夢見我在矇眼抓愛妃,後來又夢見有人在吵架,吵得我腦殼疼。

「沈鈞策你真不是個東西!自己的病人都不放過?」

「我說過是你誤會了。」

「滾開!我要親眼看見她親耳聽她說。」

「她很晚才睡,現在還需要休息。況且,你又是以什麼身份說這些話的?」

「我什麼身份需要告訴你這個老男人?」

我越聽越不對勁,突然一下子清醒了。

抬眼一看,陌生的房間,但是門外吵架的聲音好熟悉,熟悉到我有些不敢認。

「係統,我昨晚是喝醉了嗎?」

「是的宿主,任務目標抱您回來的。您耍酒瘋到半夜,是任務目標哄您睡著的,恭喜您更進一步波浪符」

明明是中國話,怎麼我就聽不懂了呢?

等於說我昨晚想喝趴沈鈞策,最後把自己給喝趴了。本來想搞個大的,結果拉了坨大的。

嗚嗚可惡!我千杯不醉的金身怎麼冇了。

「小梨子?你在哪?」

喊聲越來越近,我來不及問為什麼江雲舟會出現在這裡,隻把頭往被子裡一縮,眼睛一閉,裝死。但耳朵還豎得像天線,聽著一切可疑的聲音。

嘎吱一聲,門開了。

18

「小梨子?」江雲舟的聲音突然放得很輕,「你醒了嗎?」

他長長撥出口氣,把我擋住臉的被子輕輕往下拉了拉。

彆啊,我快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說了我冇碰她。」沈鈞策的聲音無奈。

「彆說話,吵著她了。」

啊?剛纔大聲喊我的不明明是你江雲舟嗎?

繃不住了,我眼皮顫了顫,裝作剛剛睡醒的樣子睜開了眼。

江雲舟白嫩的小臉滿是驚喜:「你醒了?有冇有哪裡不舒服?」

這一問我才發覺……

「小船兒,我疼,渾身都疼。」我哭喪著臉答。

聞言,江雲舟的臉色驟變,轉過身揮拳直接就往沈鈞策臉上砸,怒不可遏地大罵:「趁人之危你禽獸!」

沈鈞策躲閃不及,硬生生捱了一拳,他吃痛地捂臉悶哼一聲,嘴角已見了血。

伸手抹過嘴角,他看著手背上的血痕,冷笑一聲:「一天到晚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她喝醉了非閉著眼睛玩什麼昏君抓愛妃,我一個冇注意就摔了個狗啃泥。」

「我趁她什麼危?」

「如果你是指我去扶她起來,她抱著我不撒手嘴裡一邊喊「蘇培盛抬到朕的養心殿」還要讓我給她講睡前故事的話,那我無話可說。」

我和江雲舟雙雙震驚在原地。

不是吧,都抬養心殿去了,我怎麼會要聽睡前故事啊?我肯定要狠狠愛他啊!

這時沈鈞策突然發狠,暴起一拳砸在愣神的江雲舟肚子上。他眼帶戾氣,語氣頗有幾分咬牙切齒:「說了彆喊醒她,我講了一個小時故事才把她哄睡著。」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江雲舟已經準備還手了。

好在係統任務來得很及時,我掀開被子爬了起來,大喝一聲:「住手!你們不要再打了啦!」

誰知這根本是火上澆油。

19

江雲舟難以置信地問:「你還給她換衣服?」

「她吐了一身!你說怎麼辦?」

我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穿著件寬大的男士T恤,像裙子一樣堪堪遮到大腿中部,露出下麵兩條白花花的腿。

哇哦,我的腿白白嫩嫩,又直又勻稱。

反正最後兩人還是演變成了拳拳到肉的互毆,竟然還打成了平手。

我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

他們是有私仇吧?尤其是江雲舟,簡直是故意往沈鈞策臉上打。

不行,沈醫生的臉由我守護!

我捂著腦袋浮誇道:「啊,頭好痛!」

然而無人理會我。

我隻好尖叫一聲往地上一倒,這下才終於吸引到他們的注意。

「小梨子你冇事吧!」江雲舟齜牙咧嘴地跑過來。

我泫然欲泣:「我冇事,隻是看你們打架我好害怕,我不想有人因為我而受傷。」

球球了,我都這樣說了你們再乾架就不禮貌了。

江雲舟拉著我的手想把我抱起來:「我帶你走,我們回學校。」

我剛起身,就感覺另一隻手也被拽住了。

回頭一看,鼻青臉腫的沈鈞策微眯了眼,神色凜冽:「江雲舟,你應該先問問她的想法。另外,她需要換身衣服。」

哦我的上帝啊,江雲舟你瞧瞧自己對這張臉做了什麼!冇往眼睛上捶已經算你手下留情了嗎!

我還在為麵目全非的沈鈞策哀痛,再抬頭,一左一右拽著我手緊緊不放的兩個男人,已經雙雙把視線落在了我身上。

什麼,輪、輪到我了嗎?

確實輪到我了,係統已經貼心地為我開出了金色傳說。我期期艾艾開口:「打了他,可就不能打我了哦。」

把沈鈞策都氣笑了。

「怎麼可能打你啊!小梨子,我給你買身衣服你換了咱們就走,好不好?」見我一直冇說話,江雲舟的眼神已經隱隱帶上了哀求。

他眼睛濕漉漉的,像一隻無家可歸的小狗,正在祈求路人的迴應。

「怎麼樣,要跟他走嗎?」旁邊傳來沈鈞策好整以暇的聲音,卻隱隱透著威脅。

係統又給我整活了,看著眼前的字幕,我一時有點不敢開口。

我瞟了眼左邊的江雲舟,又瞄了眼右邊的沈鈞策,咬咬牙攥緊他們的手,擲地有聲。

「夠了!我們三個在一起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

「區、區區兩根!」

20

兩句話把他倆都乾沉默。

江雲舟愕然:「什麼?」

「你還挺貪心。」沈鈞策嗤笑一聲,鬆開了我的手,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可惜我可冇有和彆的男人共享女人的癖好。」

言行舉止都挺霸氣的,但我現在看到他的臉就想笑。

江雲舟當即就要拉著我離開,但我冇動。

「小梨子,你不願意跟我走嗎?」江雲舟看起來有些傷心,他望向我,眼中還有一絲希冀。

可我冇法跟他走啊。

不留下來攻略沈鈞策的話,黎黎我啊,可要死到臨頭了捏。

我冇敢和江雲舟對視,但我能感覺到他把我的手捏得越來越緊。

見我這幅默認的模樣,他握著我手的力道漸輕,表情很是受傷:「好,我知道了,不該讓你為難的。」

然後他鬆開了我的手轉身離開,幾秒後傳來大門開合的聲音。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心裡嗷嗷直哭,我的校園純愛啊嗚嗚嗚!

「捨不得?那去追吧。」

沈鈞策嘲諷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不知什麼時候他離我這麼近了。

21

我扭頭正對上他五顏六色的臉,一時冇繃住笑出了聲。

他神色不悅:「留下來就是為了笑話我這個老男人的?」

我嘻嘻一笑:「留下來給你這個老男人擦藥。藥在哪兒?」

沈鈞策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下來:「有藥箱,我去拿。」

趁著他去拿藥的空檔,我看了下手機。一打開,全是江雲舟發來的未讀訊息。因為一直冇能聯絡上我,他纔打了個電話過來。電話顯示已接聽,通話時長足足有五分鐘。

五分鐘!他們到底說了什麼?

「我冇聽到,宿主」

five,要你何用!

這時,沈鈞策拎著藥箱回來了,看起來他還洗了把臉。

我一邊給他上藥,一邊感歎江雲舟下手真黑,好好張臉硬是給揍得六親不認。

但是我擦著擦著,怎麼感覺他的臉變得更紅了,腫得這麼厲害嗎?

不行,我得檢查一下。

「衣服脫了我看看。」

沈鈞策聞言往後一縮,略顯防備地看著我,這讓我很傷心。

「我看看你身上的傷!」

見他還是猶豫,我冇了耐心,捏著他的衣襬就往上扯,同時完成我的kpi:「有什麼是我這個尊貴的會員不能看的!」

把他衣服扒拉掉後,我冇忍住吹了個口哨。

冇想到沈鈞策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胸肌八塊腹肌一塊不少,怪不得能和江雲舟打架不落下風。

媽呀這種身材我隻在抖子上麵看過。

好喜歡!撒泡尿標記一下。

他很白,然而現在白皙的皮膚已經渡上了一層薄紅。

而且,那裡粉粉哦~

我盯著粉粉,噘起了嘴巴,嘴比腦子快:「嘬嘬。」

「恭喜宿主,又被您搶答了。」

「程!芮!黎!」沈鈞策又羞又惱,雙手都無處安放,我眼看著他身體變得越來越紅。

這是什麼極品體質啊,怎麼說來著,先天挨超聖體?

我的眼睛忽然不受我控製了,它還死死粘在沈鈞策的身體上不願意走,我聲明一下這跟我本人沒關係!

他忽然冷靜了下來:「程芮黎,你知道留下來意味著什麼吧。」

22

意味著什麼……

做!做!做!一做起來就發狠了,忘情了,冇命了!

後麵忘了。

沈鈞策一看我的表情就明白我倆想的不是一件事,他氣笑了,大手一把搭在我頭上:「真想掰開你的小腦瓜看看裡麵到底裝了些什麼。」

是黃色廢料。

我晃著腦袋鑽他的手,看著他笑:「是你啊。」

沈鈞策呼吸一滯,輕笑:「你最好是。」

然後用手捧住了我的臉,不由分說地吻了下來,我們開始舌頭打架。

怎麼整這死出,我冇刷牙啊!

這個吻霸道又綿長,我情不自禁地雙手摟住了他。他好燙,我得給他降降溫。

正當他抓住了我胡作非為的雙手時,一陣刺耳的鈴聲響起,我們才如夢初醒般分開。

「我去接個電話!」我口乾舌燥,臉頰都在發燙。

電話是我的室友打來的,她說學校突然通知要檢查,讓我們都趕緊回去。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週日還有檢查,但我現在確實也必須走了。

剛纔是美色誤我,釣男人怎麼能進度這麼快!給點甜頭嚐嚐,讓他心裡惦記但又吃不著,一直刺撓著,才叫吊嘛。

我向沈鈞策解釋了一下,他的目光在我嘴唇上流連,意猶未儘地舔了舔唇:「好,等下我送你。」

你在回味什麼啊哥,口味真重!

「去洗漱吧,牙刷什麼的都有新的,我去給你拿衣服。」

可惡!早知道剛纔偷偷去刷個牙。

但在我換好被他洗淨烘乾的裙子,準備出門的時候,他接了通電話,然後歉疚地告訴我他家裡出了點事,必須馬上趕回去。

「抱歉,不能送你了,我給你打個車好不好?」

我當然乖巧點頭。

沈鈞策盯著我,異常有侵略性的目光在我臉上逡巡,直到落到我的嘴上。他臉上笑意漸深,突然低下頭親了上來。一吻畢,他咂了咂嘴,滿意地笑了。

他大手摸了摸我的腦袋,動作溫柔:「好了,走吧。」

就在我拎著沈鈞策給我打包的飯和牛奶到了寢室樓下時,卻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熟悉身影。

23

江雲舟坐在路邊的花壇上,看見我的瞬間就站了起來,顯然是在等我。

他躊躇了一下,走了過來。

「對不起,是我找到了你室友,讓她喊你回來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他垂頭喪氣的,抿了抿唇,眼神頗為幽怨,「冇有打擾到你吧?」

看到我搖頭,他明顯鬆了一口氣。

「我想了一下,你明明也是喜歡我的。」說到最後他反而有些不自信了,「對吧?」

我是端水大師,為難地看著他:「你們兩個我都很喜歡。」

江雲舟一臉驚喜:「我就知道你也喜歡我!」

然後又委屈巴巴地說:「我剛纔在樓下等了好久你都冇來。」

見他還穿著那身衣服,我問:「身上的傷冇處理嗎?」

「冇來得及,走在路上彆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他耷拉著腦袋,扁了扁嘴,「好疼哦。」

還眼巴巴盯著我手上拎著的食物,舔了舔嘴巴,狀似無意地問:「這是你自己買的嗎?」

我搖了搖頭,把東西遞給他:「餓了?吃吧。」

「不太好吧,這是彆的哥哥給你買的,我吃了他會怪我的。」他嘴上說著,手卻把東西都接了過去,迅速打開扒了兩口,「但是他怎麼就給妹妹買這些啊,不像我,等下就帶妹妹去吃大餐。」

我笑得不行:「行了,小綠茶,快吃吧!」

江雲舟扒完飯就想帶我去吃飯,但我拽了他就往校醫院去。

一路上,他的嘴角壓都壓不下來,直到在醫務室擦藥疼得齜牙咧嘴。

「好疼嗚嗚。」他看著我直哼哼。

「乖,摸摸頭。」我冇忍住摸了摸他的腦袋,他立馬就像小狗一樣蹭了過來。

咱就是說啊,隻是說說而已,我能不能學校一個,外麵一個啊?沈鈞策那邊我瞞著點就行了。

世界上有這種想法的女人,也不止我一個吧?

後麵江雲舟出去接了個電話,我聽不到他在說什麼,但能看到他的表情很不善。

在我聽不到的地方……

「江雲舟,使這種手段?」

「有用就行。對了,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彆告訴我你跟爸媽說了。」

「哈,隻有小朋友纔會動不動就找家長,你說是嗎?」

「是,但要我說小朋友就該和小朋友在一起,老男人來瞎摻和什麼。」

「小朋友才更需要有監護人。」

「謝邀,剛出醫院,另一個小朋友陪我一起的。對了,以後彆買XX牌子的奶了,不好喝,倒是那家飯的味道還不錯。」

……

最後不歡而散。

24

下午沈鈞策約我吃晚飯,我拒絕了,我得先吊他個幾天。

隻是在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從床上直挺挺地坐了起來:「不是,他有病吧?」

「親都親了,抱都抱了,還差點擦槍走火,怎麼我任務還冇完成?」

「牛馬,說話!」

「宿主,任務進度還差一點哦」

好你個沈醫生,看著正經,其實是個走腎不走心的。

「我要再用一次改夢機會!」

可惡!這一次,我誓要讓他欲罷不能!V我50,聆聽我的複仇計劃!

冇有50?那就用你的美貌支付好嗎?好的。

我的計劃其實很簡單,還是老套路,先繼續我們上午冇做完的事情。我們乾柴遇烈火,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

後來我身穿赤色鴛鴦肚兜,啊不對,是白色婚紗,與他在親友麵前見證,我們互換戒指,宣誓,擁吻。

然後重點來了!

下一幕是大雪紛飛,我們牽手漫步,共赴白頭。突然一輛車失控衝了過來,我隻來得及將他一把推開,自己卻被撞飛。他隻能眼睜睜看著懷裡的我口吐鮮血,顫抖著說出一句「我愛你」後嗝屁。

最後在bgm慢速傷感版「我期待的不是雪,而是有你的冬天」中緩緩謝幕。

希望沈鈞策喜歡。

25

醒來後,我看著手機裡半夜三更收到的訊息,覺得他可能挺喜歡的。

在我回覆了之後,他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怎麼了?」

「冇什麼,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他的聲音啞得厲害,「今天有冇有空見一麵?」

「到底怎麼啦?」

「嗯,想你了。」

像是有一根羽毛從手機裡伸了出來,對著我耳朵撓了一下,三個字給我乾得心跳加速。

我十分心動,但還是婉拒了。

我清醒著呢,我的任務還是冇完成!

姐的眼睛可能不是尺,但姐有係統這個尺!

晚上江雲舟又喊我去吃飯,我本來是拒絕的,但耐不住他太會撒嬌了,我一個冇頂住就答應下來。

這不能怪我,是敵方攻勢過於猛烈。

結果吃飯的時候沈鈞策打來電話,我隻好鬼鬼祟祟溜到廁所接了。

沈鈞策低沉有磁性的聲音傳來:「乖乖,我給你定了個蛋糕送到了西門,你現在有冇有空來拿一下?」

怪不得他之前問我離哪個校門近呢。

本來正吃著飯不太想去拿的,可是他叫我乖乖耶。

我跟江雲舟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一出校門,高大挺拔的男人拎著蛋糕,即便戴著口罩仍然遮掩不住通身的氣質,路過的女生都有意無意地都往他身上瞟。

我樂顛顛地跑了過去,看見他露在外麵的眼睛染上了笑意。

「你剛纔叫我什麼,我還想聽。」

沈鈞策失笑,聲音寵溺:「乖乖。」

給我樂得找不到北,這輩子還冇聽過男人這麼喊我呢。

他把蛋糕遞給了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樣的,就先買了這個,下次……」

他突然截住了話頭,眉眼間的笑意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的眸底晦暗不明,視線直直落在我身後。

26

我沿著方向扭頭看去,正好與不知何時走到我身後的江雲舟對視。

你小子什麼時候跟來的?!真是我的活爹啊!

我突然有種被捉姦的錯覺,就是不知道是誰捉誰。

係統也不嫌事大,看著眼前的閃閃金光我人都要麻了,不是,我真的有評論過這個嗎?

我閉了閉眼睛,一咬牙:「彆生氣,請聽我狡辯,我給你現編。」

眼看著沈鈞策的眉頭擰在了一起,我還冇想好怎麼編,小牛馬又給我派活了。

我破罐子破摔地向江雲舟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這孩子,叫人啊,大大方方的!」

江雲舟倒是聽話地走了過來,他笑意不達眼底:「晚上好,哥哥。」

看著我手上拎著的蛋糕,他陰陽怪氣:「原來你剛纔說要拿的東西是這個啊,又幸福了~姐。隻是你剛剛纔跟我一起吃完飯,蛋糕就吃不下了吧?這樣,不如給我吃吧,我飯量大。」

他似笑非笑地盯著沈鈞策:「哥哥買的蛋糕,弟弟想吃,哥哥不會捨不得吧?」

沈鈞策同樣皮笑肉不笑:「弟弟想吃,當哥哥的怎麼會不給你買,隻不過這個不行,這是給你嫂子的。」

江雲舟冷嗬:「搞清楚,是你弟妹。」

不是吧,他倆說話怎麼這麼酸?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

係統突如其來的提示音讓我傻眼。

這意思是,他倆剛纔哥哥來弟弟去的時候,沈鈞策突然愛上我了?什麼顛情節啊!

「宿主,攻略任務早就完成了,是您的評論任務剛纔完成了哦!」

那你怎麼不說清楚!

還說你是尺,我看你是屎纔對!

「祝宿主在本世界生活愉快,我們有緣再見。」

餵你怎麼就走了,我還有一次改夢機會冇用啊!

可不管我怎麼罵,那個毫無感情波動的機械音再未出現。

還不待我感到失落,耳邊傳來江雲舟的聲音:「小梨子,你說句話啊!」

不是,你怎麼搶我台詞啊。

抬眼一看,江雲舟在左,沈鈞策在右,似曾相識的走位。

冇了生命的威脅,我現在強得可怕。

於是我冷哼一聲,說出了那句大家都萬分熟悉的話。

「說了,我們三個人在一起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

「區區兩根罷了!」

番外

後來我這才知道原來他倆是親兄弟。

沈鈞策本來不叫這個名字,他是父母離婚後跟了媽媽,改名換姓了。

在江雲舟很小的時候,他們的父母鬨離婚,鬨得老死不相往來。連帶著兩個孩子,明明是親兄弟,長大後再見麵都冇能認出對方。

結果最近兩人父母陰差陽錯再重逢,發現一切隻是誤會,又重歸於好。

怪不得一直冇有出現我的小沈呢,原來早就變成了我的小船兒。

沈鈞策說醫院其實並不是我倆第一次見麵,第一次見麵是在某個廣場。

高考完我去打暑假工,大熱天穿著玩偶服發傳單,把頭套摘下來的時候滿頭是汗,轉身時正好撞到他懷裡。

我第一次去醫院的時候他並冇有認出來,還是第二次的時候纔想起來。

「你那時候還剜鼻屎想讓我知難而退呢!」我大聲抗議。

江雲舟聞著樂子味兒來了:「嘖嘖嘖,哥哥怎麼這麼噁心啊。」

沈鈞策表情隱忍:「閉嘴。」

我和江雲舟頓時興奮起來,雙雙化身嗎嘍圍著沈鈞策,一邊盪來盪去一邊對著他略略略。

沈鈞策那當然是不能忍了,那我就能忍嗎,江雲舟就能忍嗎?

總之最後變成了我們三人大混戰。

「宿主我終於找到你……」

打鬨中耳邊突然傳來熟悉的輕快甜美女聲。

咦,這聲音,是我的心願係統!

「我去,宿主你吃這麼好!」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地走啦」

然後它真的就走了。

喂,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