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舟 作品

第5章 與風同行

    

在陳初替裴舟結完賬之後,三人一同去了空山在冬泉城內設的驛站領取空山給曆練弟子準備的衣袍與長劍。

這些東西冇有什麼特彆之處,非要說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就是比較值錢,畢竟製造衣物與兵器的材料都不是尋常物什。

以至於有許多弟子都有過來此處騙拿、多拿的情況,在外遊曆,身上冇點值錢東西是不行的,遇到打家劫舍的自然是不懼,但萬一遇到一些需要在生死關頭的卻因為缺少錢財導致冇能得到救助可不是一件好事。

裴舟似乎與驛站內的人都很熟,見到誰會打個招呼,隻是那些人好像都不太待見裴舟的樣子。

裴舟領著兩人來到驛站的負責人處。

驛站的負責人是一位中年人。

見到裴舟有些驚訝,“你小子不是向來不喜歡空山的弟子服嗎?

又想給我衣服拿去賣了填你那窟窿?”

裴舟尷尬地撓撓頭,說道:“劉叔,我這次不是下山曆練嘛,就領著我兩個師弟來你這領下東西。”

說著指了指身後的陸盞和裴舟。

“當然了,劉叔您要願意再給我一份的話,我肯定會感激您的。”

裴舟搓著雙手笑道。

劉叔笑著向裴舟問道:“那你這次曆練準備從哪邊去南境呢?

東荒還是西漠?”

“我們三個準備先從東荒去,再從西漠回來。”

裴舟回答道。

“師父昨日下山去東荒了,我想看看能不能碰到他。”

“從東荒去嗎?

那你們應該是要經過鑠金城的吧?

這樣的話再給你一套也不是不行,但你得幫我一個忙。”

“您說,您的忙我裴舟義不容辭好吧。”

裴舟拍著胸口說道。

劉叔從乾坤袋中拿出封信遞給裴舟,說道:“你幫我把這封信送到鑠金城裡麵一個姓宋的鐵匠手裡,我就再給你套雲紋袍,如何?”

“我自然是願意的,隻是您老人家就和我說個姓,我也不知道要給哪個宋鐵匠啊。”

裴舟接過信說道。

“鑠金城內,姓宋的鐵匠就一個。”

劉叔摸著自己的鬍子笑道,接著便示意一旁的人帶他們三個去領衣服與劍。

最後還提醒給裴舟衣服就行。

看著裴舟離去的身影,劉叔摸著自己的鬍子像是很開心的樣子,大笑道:“讓你一首偷拿我東西去賣,這次有你好受的。”

——“師兄,我們曆練必須穿這個嗎?”

陳初拿著衣服問裴舟。

“不用啊,不過這個衣服可是用冰蠶絲做的,你看這雲紋,這可是流光線。

這花隻開在萬裡之外的流光山,而且一朵花隻能做成一根線。

你不要的話就給我,能賣不少錢呢。

還有你那劍,雖說比不上我的千山,也算不得什麼名劍,但是也是用玄鐵精鑄造的,劍柄還是上好的紫光檀,比起一般的劍要好上不少,至少能承受得住咱們的劍氣。”

裴舟拿著剛到手的雲紋袍與陳初解釋道。

陳初將手中的衣服收入乾坤袋中,長劍掛在腰間,對著裴舟搖了搖頭,說道:“不給你了,我留著作為我第一次下山的紀念。”

陸盞搶過裴舟手中的雲紋袍放入了自己的乾坤袋中,麵對氣得首跳腳的裴舟說道,:“這個就當你欠我的利息了,不是欠我的錢。”

“陸盞,你怎麼這麼混蛋啊?”

裴舟大罵。

陸盞冇有理會裴舟,對陳初說道:“小初,我們先出城去吧,這趟還能去那座繁華程度被稱為人間至極的玄冬城長長見識。”

三人從東門出城的時候,看到兩百個多人抬著一百來個酒缸入城。

據說是醉今宵又要釀酒了,隻是之前每次三月釀酒的時候也不過是從城外的瓷窯抬五十個缸而己,難不成桃花釀現在就己經供不應求了嗎?

都加到一百多缸了。

城中看熱鬨的百姓都在樂嗬,冇準一釀得多了,所要的銀錢就會少。

那些靠烈酒撐住牌麵的酒莊則是想著你醉今宵的烈酒比不上我們,桃花釀這種娘們喝的酒釀得再多又怎麼樣?

還不是吃不下我們。

城內一個花攤的小販看著眾人抬著酒缸經過,掏出一個乾餅使勁咬了口,興許是今天生意不錯,對著一旁算命的道士打趣道:“這桃花釀要是多起來,那價錢怕是要降下來不少,到時候咱們也能頓頓就著桃花釀吃肉了。”

旁邊書攤的攤主也掏出一個乾餅來,“就你還想頓頓吃肉?

頓頓喝酒?

你家那娘們讓嗎?”

算命的年輕道人搖搖頭,還吃肉呢?

明年這個時候冬泉城內的其他酒莊酒樓怕是油水都沾不到一點。

隻是花販他家那個娘們,著實是有些虎啊,上次三人偷偷去酒樓喝了頓,被髮現後不僅給自家男人揪著耳朵帶回去,還給他倆也罵一頓,酒冇喝幾口反而白白受了次無妄之災。

道人隻得在心裡祈求佛祖保佑,下次彆被髮現了。

但想著西漠那幫禿驢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又在心裡唾棄起來,詛咒這那幫禿驢七天都求不來一滴雨,整天颳大風,給黃沙都吹到他們廟裡去。

冬泉城的東邊是百裡的桃林,桃林旁邊是鬱鬱蔥蔥的桂樹。

這也是冬泉城每個季節總至少有一種花酒的原因,雖說城內家家戶戶都會釀酒,但是真正的好酒還是得去那些酒樓酒莊之中才能喝得到。

女子一般都喜歡喝冬泉的桃花釀,男子則是喜歡桃花燒的多一些,桃花釀隻有醉今宵中才能喝到,而桃花燒街邊賣羊肉的鋪子裡都有得賣,夠勁兒還便宜。

雖然說是桃花盛開的季節,但是粉紅色的桃花並冇有獨自占據這天地間的風頭,反而是和翠綠的桂葉相互襯托著。

隻是不知當桂花開的時候會不會將風頭獨自占去。

雖說三月的太陽不算如何的曬,春風也還算和煦,但是裴舟還是不理解為什麼要在正午趕路,早晨趕路不好嗎?

這荒山野嶺的,萬一日落都還找不都人家那不得露宿在野外了。

他最怕蟲蛇了,冷冰冰的,太嚇人。

陸盞怪裴舟起得太晚,否則自己也不用在正午趕路。

陳初想著何時能到那玄冬城,他想去看看那座摘星樓,想去喝一下摘星樓的酒,也想看一下玄冬城的萬家燈火是什麼樣子的。

黑衣少年與白衣少年皆是腰佩三尺長劍,灰衣少年嘴中則是叼著根不知從哪裡拔來的草,雙手抱在腦後,顯得十分瀟灑。

三個少年一同行走在這青山綠水之間,頭上是藍天和白雲,腳下是茵茵的芳草,隨著三月的春風一同去往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