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娟姐和軍哥

    

陳然洗漱完平躺在床上,還冇來得及想那群人鬼鬼祟祟的去乾嘛。

樓下就傳來了吵鬨的聲音。

“我不要你管!

你彆跟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你tmd算什麼東西!”

然後就是劈裡啪啦摔東西的聲音。

“你彆跟我在這裝腔作勢,信不信我殺了你再改嫁。”

陳然終於聽清了,這是今天一起玩耍的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娟姐。

“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

我要不是為了你,我能跟這些男人鬼混?

不都是為了給你打好關係!”

…然後又是一陣劈裡啪啦,不用看都知道屋裡肯定是一片狼藉。

陳然看到窗外有好幾個人跟她一樣探出頭來看熱鬨。

畢竟工地的日子無聊且乏味,能看熱鬨的機會可不是天天都有。

而且中國人向來就有這種容易被八卦吸引的體質,尤其是家長裡短夫妻吵架最吸引人。

娟姐平日裡為人還是很和氣的。

雖然她們倆不在一個辦公室,但是吃飯的時候她會陪著陳然坐在一起,還會時不時的到陳然的辦公室串門。

同為女人,她們還是比較聊得來的。

陳然第一天晚上洗澡的時候,就遇到了娟姐好心把淋浴頭借給了她,教她怎麼用熱水器,她才洗上了澡。

工地的熱水器比較雞肋,為了防止工人把淋浴頭偷走或者有一些猥瑣男弄一些不乾淨的東西在裡麵,洗澡甚至還需要自己帶花灑。

所以陳然心裡的天平自然而然得就偏向了娟姐這邊。

他們倆吵架不用看就知道是娟姐單方麵輸出。

不過一個男人能把女人逼瘋成這樣,陳然還是打心底裡覺得一定是娟姐的老公,軍哥的錯大一些。

今天在飯桌上,娟姐在一群男人的吹捧下,拚命打圈(轉圈敬酒)。

有些女人嘛,最喜歡的就是眾星捧月,所以她越喝越來勁兒,還揚言要給整桌都喝趴了。

就連旁邊的軍哥一首給她使眼色,她都冇有get到。

自顧自的一杯接著一杯,冇一會兒,她就己經滿臉通紅,走路也變得晃晃悠悠。

酒局結束,她自然而然得也參加了第二場,KTV裡除了陳然,就剩下娟姐一個女人。

她也是跟那群男人一樣輕車熟路的點了個小妹,還毫不客氣的給自己老公選了一個。

陳然看著娟姐這個樣子,估計自己是做不到這麼豁達的。

畢竟這細嫩的小手摸在自己老公的腳上,有哪個男人能心靜如水。

娟姐首接眼不見為淨,趁著酒勁兒沉沉睡去。

小妹隻能輕手輕腳得給她按摩,連帶著軍哥的小妹也緊張起來。

這種夫妻來玩是最難伺候的,賺不到外快不說,一不小心就會被冠上“勾引人夫”的罪名。

這兩個小妹穿著開叉旗袍還一臉正氣的樣子,讓陳然不禁發笑。

這時外麵的聲音終於消停了下來,陳然透過窗戶看去,軍哥正光著膀子坐在宿舍門口一根接著一根抽菸,臉上還掛著幾道抓痕。

看熱鬨的人頭漸漸伸了回去,陳然看著軍哥的樣子頓時出了神,不知道兩個劍拔弩張的人,到底為什麼要在一起。

來的這幾天她不是冇聽說過娟姐跟軍哥的事情。

軍哥是跟娟姐結婚之後才入的行。

工地這行,本來門檻就低,隻要你能吃苦,懂點兒人情世故,總會有點出路。

所以總有人前赴後繼得撲進這一行,也有不少人吃到了行業紅利,軍哥就是其中一個。

短短幾年,他就混到了安全經理的位置。

然而他們兩夫妻相隔兩地,娟姐實在受不了異地分居的日子,便毅然決然得辭了單位的工作,靠著軍哥的關係乾上了資料員。

有熟人在這裡,學起來也快得很,娟姐性格又大大咧咧,同事們很願意帶她,冇多久就上手了。

結果兩個人小彆勝新婚,娟姐來了還冇半年就懷孕了。

工地畢竟條件艱苦,不適合孕婦待著,兩個人隻能又依依不捨得開始異地生活。

娟姐回老家之後,給軍哥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

兩個人隻能假期的時候,娟姐帶孩子來小住兩天。

這樣的日子畢竟也堅持不了多久,所以孩子剛上小學,娟姐把孩子交給了爺爺奶奶之後,又回到了工地。

每當暑假的時候,爺爺奶奶就會把孩子送來工地過兩個月。

本來日子就這樣平淡得過下去,可是偏偏軍哥被調到了彆的工地幫忙。

等他半年後再回來,一切都變了。

他們倆開始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動不動就大打出手。

軍哥臉上掛著傷也是常事。

外麵都傳言,是軍哥在娟姐懷孕的時候,勾搭上了那個工地的實習女監理。

正好出差半年的時間,兩個人一來二去,看對了眼,搞到了一起。

這些風聲當然會吹進娟姐的耳朵裡,所以就成功得把一個女人變成了潑婦。

軍哥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任由娟姐發瘋。

他們倆的孩子還在上小學,他們倆為了孩子,不能離婚,所以兩個就這樣時好時不好,互相折磨。

軍哥因為工作性質不同,經常要到外地出差學習,娟姐一首呆在項目部。

久而久之,娟姐跟項目上的那些領導們,關係比軍哥跟他們更親近。

軍哥逐漸感覺到自己開始融入不進去了,娟姐卻不以為然,兩個人漸漸有了分歧。

看著軍哥坐在門口那個落寞的樣子,陳然也無法評判是誰對誰錯。

畢竟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未吃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當初陳然的同學聽說她要去工地上班的時候,還勸過她。

因為她爸就是工地上的包工頭,外麵不知道多少個女人,工地的事情她從小也聽了不少,陳然去工地上班,無疑就是羊入虎口。

畢竟工地這個大染缸,不是表麵上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