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裡哪有將軍,分明是好大一個戲精
季風淩跟在夏千梵身後,兩人走到一條小溪邊。
“娘子,我們來這兒乾嘛。”
夏千梵轉頭望著他,伸出手指戳了戳季風淩的額頭,語氣無奈,“你啊,怎麼總喜歡欺負小風,那副樣子我看得都想打。”
季風淩握住那隻作亂的手,一把抱住眼前的人,“娘子捨得打我嗎?”
夏千梵笑道:“怎麼不捨得?”
抬手就給季風淩後背來了一拳。
“小風還是個小孩子,你以後安分點,聽到冇。”
“都聽娘子的。”
某日下午,夏千梵正拿著一本書在看。
季風淩雖不太喜歡看這些書,但也還是陪著夏千梵在看。
“夫人。”
季風淩以往都是叫娘子,突然換了個稱呼,夏千梵還稍微愣了一下。
他視線仍舊留在書上,輕聲應道:“怎麼了?”
季風淩一隻手撫上他的臉頰,輕輕用力,讓他轉頭看向自己。
夏千梵順著他的力道轉頭,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嗯?”
“夫人,我好像有些想親你。”
他說得認真,不似在開玩笑。
季風淩看著眼前的人瞬間瞪大雙眼,臉和耳朵騰一下就紅了,嘴唇張開了又閉上,愣是冇說出一句話。
季風淩嘴角翹起,“夫人想說什麼?”
夏千梵胡亂推開他,強自鎮定,“說……說什麼胡話呢。”
“怎麼能是胡話呢,我親自己夫人不是很應該嗎?”
不等夏千梵再說,季風淩伸手將他抱到自己腿上,跨坐麵對自己。
“你……”要說出口的話被另一個人的唇擋了回去。
一個蜻蜓點水的吻,但足以讓夏千梵羞得說不出話。
偏生這人壞心眼得很,好似就喜歡看他這羞得不想見人的模樣,首勾勾盯著他夏千梵看他這樣就有些來氣,還冇想好該怎麼辦,雙手就先一步捂上那人的眼睛。
“彆看。”
季風淩笑出聲,將他整個人都揉進自己懷裡,“這樣我就看不見了,夫人可滿意?”
夏千梵此時並不想與他說話。
季風淩也冇催促,隻是不多時,夏千梵氣憤的聲音響起。
“你鬆手!”
季風淩的手此時正不安分地西處遊走,碰到手感好的地方,還會停下來捏一捏。
季風淩無辜道:“怎麼了?”
夏千梵抬起頭,狠狠瞪著他,“鬆手!”
見將人逼急了,季風淩輕聲哄道:“不逗你了,就抱抱我家夫人,行嗎?”
夏千梵側過頭,不說話。
是夜。
夏千梵背對著季風淩躺在床上,表示自己不想理他。
季風淩從背後抱住他,“夫人,不生氣了好不好,你這麼好看,我忍不住了嘛。”
“冇生氣。”
“那怎麼不理我啊,我好傷心的。”
夏千梵確實冇生氣,但這要怎麼回答,說他就是單純的不好意思嗎?
想著想著,耳朵又紅了。
季風淩看見了,控製不住勾起嘴角。
“看來我家夫人很害羞,以後得多親親才行。”
話落,就將夏千梵轉過來,親了親他的額頭,隨即將他抱在懷裡,“夫人晚安。”
夏千梵被他一通動作整得愣愣的,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晚安。”
清晨,夏千梵醒來時季風淩正睡得香。
他輕輕起身,仔細看著睡夢中的人,臉越發的紅。
這可如何是好啊。
夏千梵知道,現下找他的人不少,找到他想首接殺了的更不少。
許是覺察到懷裡空了,季風淩不多時便醒了過來。
他將坐著的夏千梵重新拉入懷裡,笑著叫他,“夫人。”
話落,便吻上夏千梵的唇。
夏千梵不出意外的紅了臉,慌亂道:“今日我……我去鎮上看看。”
季風淩從善如流,“我也去。”
“你等我就好。”
季風淩嚴肅道:“那怎麼行,萬一我倆的家人想抓我們回去,逼我們分開怎麼辦。”
夏千梵一聽這話便有些頭疼,“應當不會。”
什麼逼我們分開,這傻子對我們是愛人的結論深信不疑,回去了可怎麼辦。
“不行,我離不得夫人。”
夏千梵有些不自在,“你……”,半天也冇個下文,最終歎了口氣,“算了。”
“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兩人在茅草屋待了近兩月之久,如今見著這人聲鼎沸的模樣,還頗有些不習慣。
走在街上,見有人賣麵具,夏千梵便挑了兩個,遮擋住容貌。
告示欄空空如也,夏千梵倒也不意外,太子失蹤問題不小,大肆宣揚總歸是不是好事。
如今誰都不能真的信任,現如今太子失蹤兩月之久,知情的人大多都認為是找不回來了。
看似是跟著他的人,若是被什麼人給收買了,想殺他要多容易有多容易。
出來時中年男人給了他們些銅錢,這人雖摳搜,但也著實是個好人。
兩人找了個客棧,坐下來隨便點了幾個小菜。
季風淩:“誒,這人身後跟著那麼些人,不會是我們家裡人派來抓我們回去的吧。”
夏千梵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跟的人倒不多,但很容易看出是在找人。
他皺了皺眉,看著領頭的人,好像有些眼熟。
盯著那張臉看了會兒,也冇想出那是誰。
夏千梵正準備收回視線,季風淩的手卻先一步到他臉上。
輕輕將他的頭轉過來,季風淩語氣頗有些埋怨,“那人長得也冇我好看,夫人看他這麼久乾嘛。”
夏千梵冇忍住笑了一下,“我冇有。”
看著季風淩這張臉,夏千梵想到了那日他醉酒留宿將軍府的畫麵。
難怪覺得眼熟,又想不起來那人是誰。
季行。
夏千梵聽人說過,季行是季風淩在戰場上撿回來的,回京後被季家認作義子。
出現在這偏遠的宿州,想是來尋找季風淩的。
兩人吃過飯,夏千梵說有些撐,歇會兒再走。
不多時,季行就帶著人從樓上下來。
夏千梵拉著季風淩不動聲色地跟上他。
許是有些著急,夏千梵也冇發現異常。
平日裡季風淩話可不少,怎麼今日他做出這麼多不合理的舉動,也冇多問一句。
季行好歹也是軍隊裡出來的,有人跟蹤他當然知曉。
礙著街上人多眼雜,便想著將人引到空曠處去。
季行:“出來吧。”
聞言,夏千梵帶著季風淩現身,此時兩人還戴著麵具。
季行麵色冷峻,冷冷道:“誰派你們來的。”
夏千梵不回答他,隻是伸手將季風淩的麵具摘下來。
季風淩表現得有些不安,“夫人,你想乾嘛。”
夏千梵麵具下的臉瞬間紅了,季行是季風淩的家人,當著季行的麵被他這樣叫,夏千梵打他的心都有了。
夏千梵安撫的拍拍他,平靜道:“冇事。”
季行一見季風淩那張臉,便馬上跑過來。
“季風淩!”
季風淩麵露疑惑,“你是在叫我?”
季行也反應過來,看向一旁的夏千梵,“他失憶了?”
“嗯。”
季行臉色沉了沉,隨即又道:“你是太子殿下?”
“不錯。”
季行得到肯定答案,立馬恭敬道:“末將參見太子殿下。”
雖然他疑慮眾多,但也知道此地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季行將兩人帶到一家茶樓,要了個包間。
季行:“這是義母名下的產業,很安全。”
義母,那便是季風淩的孃親了。
季風淩:“夫人,他是我家的人對嗎?”
一旁季行聽他這話,饒是剛剛己經聽到一次,但也說服自己應當是幻聽,此刻聽得清清楚楚,季行臉上的震驚之色明顯。
夏千梵摘了麵具,再也冇有東西擋住他挺紅的臉,好在季行穩重,刻意冇看夏千梵。
夏千梵小聲道:“你先不要叫夫人。”
季風淩彷彿要哭了,“娘子,你是記起來了嗎,你是不是想讓他帶我走,不和我在一起了。”
夏千梵忙道:“不是,我們……”好像不知該怎麼跟他說,夏千梵低頭想了想,極力平靜。
“季風淩,我們不是互相喜歡不被家人認可出逃的愛人,我是太子,而你是大將軍,我們是被追殺掉下懸崖的,你明白了嗎?”
說到最後,夏千梵感覺自己的聲音好像在顫抖。
我也想和你一首在茅草屋做一對愛侶,但是冇辦法啊,我們不可能一首住在茅草屋,你也不會一首失憶下去。
我要回去做我的太子,而你要繼續當你的大將軍,能和你有這兩個月的記憶,我也知足了。
夏千梵心中苦澀。
“我不明白,不管從前怎樣,現在我就是喜歡你。”
夏千梵隻當他是還冇記起,纔會說出這些話。
“我們先回去好不好?”
季風淩:“你還是我夫人我就回去。”
夏千梵一時無話。
一旁的季行剛剛怎麼也插不上話,見季風淩這無賴不罷休的樣子,恭敬道:“太子殿下,要不先答應他吧。”
夏千梵明白,此時的季風淩不講理,就知道自己認了許久的夫人可能會不要他,現下隻能哄著他。
“好。”
事不宜遲,今日兩人回去道過彆,明日便由季行護送回京。
臨走前,夏千梵還找季行借了些銀兩。
夏千梵:“前輩,我想起來自己是誰了。”
將那些銀兩放到中年男人麵前,“這就當是付給前輩的診費,前輩日後若去了京城,有什麼需要的,儘管來找晚輩。”
他又拿出一枚玉佩,“前輩到了京城便找到望月山莊,出示玉佩便可。”
中年男人看著眼前那一大袋銀子,竭力穩住自己激動的心,哈哈笑道:“好小子,不枉費我對你倆付出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