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 作品

第1章 夢裡的紅牡丹開了

    

二零零二年農曆十月二十七,妻子十月懷胎正躺在小鎮的衛生院的床上。

我高興的是,我要當爸爸了,同時也在期待著這個孩子的降生,我不知道他是胖小子還是俊閨女,總之有一種難以表達的情感在腦海中翻滾著,也許這就是初為人父的心情吧!

那晚的格爾木市異常躁動,雨雲密佈,雷聲滾滾,一道閃電劃過天空,顯得格外的亮,我躺在木板床上,牽掛著妻子,在思念中我沉沉的入了夢鄉。

我夢見門前長了一朵格外鮮紅的牡丹花,它正在慢慢的盛放著它的花瓣,可是我希望我夢到的是一朵白牡丹,牡丹代表富貴,紅色是嬌豔,白色是高潔,是責任,是飛黃騰達。

可惜命由天定半點不由人。

終於,在早晨十點鐘左右我接到遠在鄉村老父親的電話。

“喂,爸,咋樣啊,我現在去看看回家的票,大概明兒趕早到!”

無論如何我還是按捺不住我激動的心情,畢竟她是我第一個孩子。

電話那頭的老父親歎了一口氣,但還是提高了語調,中氣十足的說的說:“喂,哎,你媳婦兒生了,你不要擔心了,你那邊忙,就不要下來了,有我們照顧她們母女倆,等到滿月前幾天,你們哥倆一起下來張羅孩子的滿月酒!”

我先是愣了一會,雖然我**不離十的猜到了是個女娃,但是心理還是抱有百分之十的希望的,於是我有點失落告訴父親說:“嗯,好的,爸,那到時候我們早點到家!

家裡最近都好吧,爺爺的病咋樣了!

你和媽最近咋樣啊!”

父親聽出我語氣中一點點的失落於是安慰到:“家裡都好著,我那個大孫女兒啊,好漂亮了,眼睛很像你啊,你也年輕不要多想啊,趕緊忙你的活去,長途貴,我這邊先掛了!”

父親電話掛的很快,都冇有來得及我說一聲好。

時間這個東西啊就像風沙握不住,但是容易迷人眼,如果醉倒在時間裡,我們的人生將會變得迷糊,甚至是嘔吐、難受。

很快,到了滿月那天,大雪紛飛宛若鵝毛飄落,潔白的雪花和我女兒的肌膚一樣白,像雪一樣高潔,雪落滿了庭院,天地蒼茫一片。

我們在各個屋內置辦好酒席宴請鄰裡鄉親,我看著懷裡滿月的孩子,緊緊而又小心翼翼的抱住她,她的小眼睛撲通撲通的,我知道她在打量著我,看著我這個“陌生”的父親,但是她很乖,她的眼睛就像一顆明珠一樣在發亮,粉嘟嘟的臉蛋和櫻桃一般的小嘴,讓我忍不住多親了幾下,我也壓不住我上揚的嘴角。

由於我還要待客,就把孩子躡手躡腳的給了妻子,妻子細心的嗬護著我們的掌上明珠,很快便哄睡著了。

宴席結束前,按照當地的習俗賓客們都會去我們的房間看孩子,他們都說“孩子真漂亮,小小的眼睛,真像她的爸爸,臉蛋像媽媽,以後肯定有出息!”

無論她出不出息,那都是以後的事情,目前我們非常享受這種祝福,畢竟誰家不希望有個成龍的孩子,我們的明珠啊,你日後一定要璀璨奪目啊!

然後我忍不住又親了幾口,莞爾我看到她嫌棄的小表情,然後哇哇大哭起來,逗的滿堂大笑,嚴寒的冬天在這一刻似乎不是很冷……哥哥輕輕的搶走了我懷中的小糰子,此刻我看哥哥比我還像一位父親,哥哥雖然年齡比我大,但是哥哥是個老實人,個頭較小,在外麵容易受欺負,但是他從小對我很好,無論做什麼都會護著我,而我也是家裡最小的孩子,父母從小也就寵著我。

“哎喲,海子,怪不得平時你閒著冇事,總是把枕頭輕輕的抱起又放下,合著你是練習抱孩子呢,哈哈哈哈!”

我們發小這時打趣道。

我哥哥也附和道:“那可不,這麼稀罕的小糰子,軟軟的,不好好提前練習一下抱著,怕給她整的不舒服了!”

頓時我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一點點說不出的感覺,我看哥哥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可能她就是一位天使吧,我們的天使?

正值我的小糰子百日那天,我的爺爺卻去世了,小糰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很少哭。

臘月二十七那日,人們沉浸在老人的喪禮中,隻有我們一家,父母親、小糰子、我、哥哥、兩位姐姐、妻子在歡笑著。

爺爺的遺體以及喪事都在我的小叔叔家,也就是父親的弟弟家置辦。

家裡除了父親有些許悲傷之外,對於其他人而言冇什麼大不了的,爺爺也隻是爺爺,談不上感情,他喜歡他的小兒子(我的叔叔)的兒女,至於他對我們姐弟幾個那可就難講。

我到現在還記得,他因為麵子,打斷了母親的右胳膊,軟弱的父親卻選擇了退縮,我那滄桑的母親啊!!

在他們的公婆媳之間受儘了委屈,但這就是他們那輩人的思想(大概1960-80年代)遺憾的是父親、母親也大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