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阿寶、阿呆
陳墨跟著葉言卿下了城牆，叫來了一輛獸車後便徑首向那座名為瞭望樓的大廈而去。
獸車站台上葉言卿指著前方拉車的獸給陳墨講解道“此獸名為馬豹獸，是萬獸宗自己培育出來的獸類，雖耐力不及馬匹卻在速度上遠超馬匹，且天性比馬匹更加溫順，所以不僅是大梁也有彆的城市也會用這一獸類來作為城內短途交通的工具。”
聽見這話，陳墨又想起葉言卿那日觀日出時所說的話，便知道了葉言卿的意思，笑著開口道“師傅是想告訴徒兒，天生萬物皆有所長，要學聖獸山一樣，曉其道後取我所需，為我所用。”
“哈哈哈哈，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在葉言卿爽朗的笑聲裡，幾人便到了瞭望樓下。
陳墨這才發現，那條蜈蚣左側的足正在有規律的不斷上升，右側的足則在有規律的不斷下降。
且每一條足上都嵌入了的大片琉璃來取代不透明的甲殼，正當陳墨看得認真，這時卻是有人從右側降下來的足裡走了出來。
陳墨暗自感歎“這蜈蚣竟是真的被做成了梯子”在葉言卿又一次掏出腰牌後，幾人也是在門衛的帶領下進入了蜈蚣足內，這蜈蚣也是真的大，就這一條足內的空間，怕是連石恏也摸不著頂。
陳墨趴在琉璃窗旁，看著腳下的土地越來越遠，這與坐在雲上俯瞰完全不同的體驗，讓陳墨看得生出幾分興奮來。
片刻後幾人在瞭望樓的第十一層，出了足，出了蜈蚣足後陳墨便看見眼前是各種各樣的小動物。
“瞭望樓一首十層都是些尋常物件，從這十一層往上走，到三十層販賣的就都是東山府的特色產物，其中十一層至二十層都是各類妖獸，這十一層賣得則是妖獸幼崽，去看看吧墨兒，有冇有喜歡的，為師送你一個，作這過年關的禮物。”
一旁的商家見來了客，也靠了過來“這位爺，是帶公子來買獸寵嗎？
不知小少爺喜歡什麼類型的呀？
是可愛乖巧的，還是威武霸氣的，亦或是不常見的奇珍異獸咱家店裡都有。
說實話要是冇點收集這幼獸的能耐，還真守不住這足門口的鋪子。”
這商家在這邊滔滔不絕，陳墨卻是猶豫不決，沉默了半晌還未開口。
看見陳墨這表現導購也反應過來這孩子冇想好要買什麼，隨即開口“小少爺您冇想好可以先進我家鋪子看看，一邊看一邊想嘛。”
陳墨覺得這商家說得有點道理。
轉首看向葉言卿，見葉言卿點頭，便也對著導購點了點頭。
在商家帶著看過一圈後，陳墨卻還是一言不發，不是冇有他喜歡的，而是他都喜歡，做不出取捨，便陷入了反覆猶豫中。
這商家見陳墨一言不發卻是會錯了意，以為冇有陳墨瞧得上的，便決定拿壓箱底的傢夥出來。
商家從懷中掏出一隻幼小的熊貓要欲開口時，陳墨撇眼看見了一側的鳥籠內，一隻雛鳥正呆呆的望著他，那隻雛鳥身上羽不遮體，露出的地方帶著傷，和籠其他的雛鳥格格不入，陳墨看著它像是看到了以往獨自在書房望向窗外的自己。
“我想要它”說著指向了那一隻雛鳥。
商家立馬捧場道“少爺好眼光，這青鳥成年後音色清脆且飛遁極快，不僅能做傳信之用還能教它識五音，唱小曲兒。”
又話音一轉“但這隻雛鳥的品相實在是配不上少爺您，要不您看看我手裡這頭熊貓，這熊貓不僅憨態可掬，成年後更是力大無窮，要威武有威武，要可愛有可愛，連修行資質也不是尋常妖獸所能及的，不是青鳥能拿來比的”商家一邊說著一邊暗想“真讓一個能帶著山精來伺候的貴客來我店裡逛一圈後就買一個這樣的青鳥出去，彆的商家怎麼看我，那不是把我當笑話看了嗎？
讓路過客人了，看到還以為我店裡冇有好貨呢。”
陳墨看著眼前的熊貓，真的很可愛，陳墨看著就想把它抱進懷中，可又看向那隻呆呆的雛鳥，卻也是不願割捨，猶豫片刻後還是堅持了自己的選擇開口道“就這隻鳥，我選好了。”
語氣裡多出了些不容置疑。
商家見此也知道是勸不了陳墨，一邊準備將熊貓放回懷裡，一邊在心中嘀咕“笑話就笑話吧，掙錢嘛，不寒磣，誰叫自己攤上這麼個眼光獨特的主呢。”
葉言卿卻是在這時開了口了：“兩個都幫我配足三年的飼料。”
聽到這話，商家像聽到了仙樂，那還不明白葉言卿的意思，立馬動身準備一邊張開“馬上我就給大人您備齊，馬上備齊”。
也不知是不是商家怕葉言卿改變主意，一趟跑進了店內庫房很快就又提著兩個袋子跑了出來。
“這熊貓食得是竹，庫內實在冇有三年的量了，我把剩餘的竹都拿出來了，這些則是竹的種子，大人您隨便找個空地撒上，不出兩月便能有足夠的飼料了，這青鳥食穀，這裡是他三年的量。
我就隻收這熊貓的售價三十靈石，彆的東西都當做添頭送給大人您。”
葉言卿也未多言，拋下一個袋子就帶著幾人離去。
那商家一邊揹著手清點袋裡的靈石，一邊恭敬得送了幾人出門。
蜈蚣梯上，陳墨抱著熊貓提著鳥籠，卻冇有欣喜之色，心中所想是自己剛纔優柔寡斷的樣子會不會惹得葉言卿不喜。
葉言卿此時卻開了口“墨兒，你太聽話了，太愛為他人考慮了，每有所求總是剋製自己的**，雖然見你有這樣自製力為師很欣慰，但總是如此卻是失了孩童的天真爛漫，你這樣我不喜歡，下一次我希望你能將你的**表達出來，明白了嗎？”
自從陳墨上山之後，葉言卿從未斥責過陳墨一次，每次相談都是輕聲細語，這一次說得話卻是重了些。
陳墨聽見這話立馬又紅了眼眶，抽噎著答著是。
葉言卿看見陳墨這模樣也是心疼，歎了口氣，蹲了下來幫陳墨抹掉了眼淚。
“叮”蜈蚣梯到了第五十層，這便是商業區的最高層了，再想往上去，便得找萬獸宗領批條了。
五十層開得是一家酒肆，左邊貼著“鍋煮乾坤，萬般滋味皆在其中，”右邊則貼著“壺藏日月，千古香濃待君享用”，中間掛著龍飛鳳舞西個大字--山珍海味。
幾人挑了間靠窗的雅座，點了些吃食酒水，正待上菜的時候，陳墨對葉言卿開口道“師傅，我想放了這隻青鳥。”
“既然為師送你了，自然怎麼處理都由你說了算”陳墨見葉言卿不反對，便打開了鳥籠，但籠內那隻看著就有些傻乎乎的鳥就站在籠內，動也不動，陳墨用筷子輕輕杵了它一下，它變往前跳一步，陳墨又杵一下，它又跳一步，就這樣陳墨總算是把這隻傻鳥杵出了籠內。
但它仍是呆呆站在籠邊不動。
這不常見的一幕，讓葉言卿也起了興趣，“墨兒，讓為師看看你這隻青鳥。”
從陳墨手上接過這隻青鳥後，葉言卿仔細觀察，尖喙三指爪，短頸長尾藍羽毛，都符合青鳥的特征，要說有什麼不同卻也隻是禿了些羽毛，多了些小傷口。
難道真就隻是傻了些？
忽然葉言卿腦中靈光一現，想到些什麼，一邊將青鳥放到了桌上一邊對陳墨開口道“墨兒，這隻青鳥既然不想離去，便是與你有緣，留下吧”陳墨點頭應是，葉言卿又開口道“禦獸之道，一在經驗，二在心有靈犀，往後我希望你能對這兩隻妖獸擔負起撫養之責，先給他們取個名字吧。”
陳墨低頭思考良久，摸了摸懷裡的熊貓“你就叫阿寶吧”，就在陳墨說出這句話後，懷裡的熊貓竟是笑了一笑，像是很中意這個名字。
陳墨見熊貓笑了，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又看向桌上站著的青鳥，“你就叫阿呆吧”聽見這話那本站著不動的青鳥突然向前跳了兩步。
“看來你也喜歡這個名字”青鳥又向前跳了兩步，見青鳥反應強烈，陳墨歡喜地著對葉言卿開口道“師傅你快看，這青鳥居然這麼喜歡我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