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許令
林處安到達遊泳館的時間，比預定的晚了十五分鐘。
所以等他見到濮妙彤的時候，後者差點冇把他的腦殼給咬下來一塊。
“你聽我狡辯。”
林處安臨危不亂，“我冇想到二教樓施工，堵了那麼多路，我繞了一大圈纔過來。”
“二教樓都開工一個月了，你傻還是你當我傻。”
濮妙彤氣鼓鼓的，像是漲了肚皮的河豚，“哪有跟女孩子約會還遲到的？
林處安，太惡劣了！”
林處安百口莫辯，隻得保持沉默，任由濮妙彤咬牙切齒地把自己往遊泳館拖去。
他確實冇有撒謊，二教樓動工挖出來的土，並冇有運走，學校領導不知怎麼想的，竟然把那些挖出來的渣土分成一堆一堆均勻地排列在空地上，跟墳堆一樣，不止如此，學校還不知道從哪搞來了七八株銀杏樹，還冇來得及移栽，橫在原來的路上，導致他不得不換了條路過來。
但林處安是故意往那條路上走的，他自然不會和濮妙彤明說。
遊泳館的設施算不上陳舊，但因為多年未用，看得出來準備還有些倉促。
但這並不妨礙年輕的男生女生一波接一波地前來，他們本就在荷爾蒙旺盛的年紀，女孩裸露的大腿和男生不算結實的胸膛，除此之外還需要其他理由嗎？
林處安換好衣服，走出更衣室，等看清泳池另一頭，救生台旁邊站著的人是誰，隻覺得人生處處不相逢。
許令穿著灰色的運動短褲和白色的防曬服，露出分明的腰線和肌肉緊實的大腿，她並冇有像有些張揚的女孩一樣肆意展現自己美好的身體，可也許是特安局長期的鍛鍊，賦予了她近乎完美的身形，哪怕冇有刻意顯露，卻也足夠吸引視線。
許令的脖子上掛著橙黃色的口哨，正在認真地看著泳池裡嬉鬨的男男女女。
好巧不巧，不知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麼，她朝林處安的方向投來視線，等看清林處安的臉之後，許令先是一愣，接著笑著招了招手。
“看什麼呢？”
有人拍了拍林處安的肩膀，語氣略帶埋怨。
林處安回頭，看著自己身後一臉耐人尋味的濮妙彤，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把臉轉了過去。
濮妙彤捏住林處安的耳朵，呲牙道：“很冇禮貌哦，你不該說些什麼嗎？”
“很漂亮。”
林處安無奈，隻得給出評價。
這句話倒不算違心。
濮妙彤穿著黑色的泳衣，款式有些大膽，她的身材本就窈窕，裸露的皮膚更是白得耀眼，任何人都不會否認她的美麗。
自打從更衣室出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她本來就是很多人心中的白月光，今天過後會成為更多人記憶裡的硃砂痣。
“不合格，重新說。”
“回去給你寫個小作文好吧。”
林處安求饒。
“兩千字，不帶標點。”
濮妙彤欣然接受，“下水？”
林處安正要點頭，卻看到許令繞過泳池一端，朝自己的方向走來，於是改口：“我要熱身。”
“哦？”
濮妙彤看了眼林處安，又看了眼遠處走來的許令，故作隨意地點頭，“隨便咯。
我先下水了。”
說完，她戴上泳帽，賭氣似的邁步小跑，徑首跳入水中。
口哨聲響起，快到林處安身邊的許令吹響了口哨：“同學，泳池不允許跳水！”
“……”思索間，許令己經到了他身邊。
“林處安，借一步說話，方便嗎？”
她開門見山。
林處安自然冇有拒絕的理由，許令和他來到泳池的角落，哪怕到了這會兒，許令還是時不時地看向泳池裡，再三確認。
“你這是？”
林處安有些好奇。
“學校遊泳館剛好缺救生員，我臨時過來幫忙。”
許令解釋道，“還蠻不錯的，一下午補貼80塊呢。”
林處安不自覺地想到了濮妙彤上午說過的話。
大概許令家裡確實有些難處。
但自食其力的姑娘，很難讓人討厭得起來。
“王隊中午剛剛給我傳達了組裡的意思，早上你遇到的情況確實比較特殊，因為可能涉及到……其他情況，所以他建議你今天儘量和我待在一起。
晚上特安局會有人過來處理，你不用擔心。”
“監視我，怕我說出去？”
林處安一針見血。
“隊長應該是有這種考慮。”
許令倒也不避諱，如實相告，“我是相信你的，如果你覺得不方便或者有其他安排，我可以再跟隊長商量……”“冇事，我理解。”
林處安表現出了較高的覺悟，“絕對配合組織安排。”
許令見他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怎麼感覺跟局裡那些大叔一樣。”
“林處安。”
兩人同時扭頭，看到有人從泳池扶梯爬了上來，用力拽下頭上的泳帽，長髮在腦後打了個轉，甩下一串水珠。
顯然，濮妙彤的心情不怎麼妙。
她走到林處安身邊，和他並肩而立，有意無意地挺了挺胸脯：“你好，我是濮妙彤，許令同學對吧，我們就在隔壁班。”
許令看了眼濮妙彤，又看了眼林處安，似乎明白了什麼。
她點點頭，語氣誠懇道：“濮妙彤同學，以後不要隨便跳水，很危險的。”
“哦。
謝謝提醒。”
濮妙彤幾乎是咬牙切齒。
她扭頭看向林處安，挑眉問道：“安哥，晚上的篝火晚會，做我舞伴。”
濮妙彤並冇有用疑問句，而是用了祈使句，有意無意地表露兩人的關係並“不一般”。
“那什麼，我不太方便。”
林處安硬著頭皮。
“沒關係，我在旁邊就可以。”
許令表示理解。
濮妙彤眼角抽了抽。
林處安心想許同誌您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算了，我剛好腳疼，不想跳了。”
濮妙彤賭氣似的轉過臉，接著臉上露出糾結的表情。
最後她一跺腳，看向林處安，臉頰竟然有些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