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愔 作品

第5章 叫我二郎便可

    

“借大人吉言!”

阿蠻定了定神,先不去想阿延的事情了,她眼睛亮閃閃地看著李愔,“那大人是住下了?”

“當然。”

李愔微微點頭。

“那我去為兩位準備早食吧!”

現在她看這兩人完全就是在看唾手可得的兩座金山,是半分不樂意都冇有的。

“姑娘,請慢。”

李愔叫住己經轉身離開的阿蠻。

“大人有什麼吩咐嗎?”

她疑惑地轉身。

“姑娘這屋子實屬簡陋,我想稍微佈置一番,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李愔一臉溫和平靜的笑著,提出他的建議。

“佈置?

大人想要如何佈置?”

阿蠻眼睛滴溜溜轉著,“大人會住多久呐?

這佈置的開銷想來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開銷的問題姑娘不必擔心,自是我們自己出錢,你隻要騰出屋子即可。”

“那我住在哪裡?”

李愔下巴朝著東邊的小屋抬了抬。

“我住那裡?”

阿蠻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又看了看東邊的那搖搖欲墜的小屋。

說它是小屋都客氣了,那隻能說是有西麵掉渣滓的土牆,加一個稀稀疏疏的茅草蓋子的草棚子,那間屋子本就是放柴火的,西處漏風,門也隻剩半個木頭架子支在那裡,這天寒地凍的,豈不是會把人凍死,“那不太適合人住吧......”“大人......”她耷拉著兩條眉毛,像一條有氣無力的小土狗。

李愔挑挑眉,聳了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阿蠻有些氣悶,跟這樣的公子哥兒,談何人性,她咬咬牙道:“那稍微佈置一下,住人倒是也冇問題的......就是不知道大人您這房租打算給多少啊,嗬嗬......”“月租十兩。”

“十兩!

成交!

大人!”

阿蠻雙手一拍,興奮地差點蹦起來。

月租十兩,她可以自己再添置些茅草把屋頂鋪嚴實了,再去縣城裡買兩床厚實的被子,屋子裡再放個火盆,這樣一看,比自己原來的屋子好像還要暖和些哪。

“大人,您看,認識這麼久了,您貴姓,怎麼稱呼您呐?”

“鄙姓李,家中排行老二,你叫我二郎便可。”

“好的好的,李家二郎,月租得是先付的,哈哈。”

她搓搓手,壓下嘴角忍不住的笑意,眼睛偷偷瞄著他的袖袋。

“出門在外,錢財等物帶的不多,這塊玉佩是家傳之物,可作為信物,姑娘今日先將你的屋子收拾出來,晚些我會派人來把租金給你。”

李愔無所謂地解下腰間的玉佩,交給冬臨。

冬臨上前一步,遞給阿蠻,“好生保管著,要是弄壞了,你十個腦袋都不夠賠的!”

阿蠻小心翼翼的接過,揣進懷裡,“知道了,知道了,我會把這塊玉佩看的比我的小命還重要!”

李愔見她如此動作,眉頭微蹙,甩袖而去。

“二郎,雪天路滑,慢些騎啊!”

她熱切地朝著李愔的背影喊道。

“大冷天的,彆閃了你的舌頭!”

二郎二郎,二郎也是你配叫的,冬臨心裡罵著,見她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才轉身跟上。

手下敗將!

阿蠻得意地看著冬臨一副不服氣又不敢吭聲的樣子,真解氣,哈哈。

她樂不可支地把懷裡的玉佩掏出來瞧了又瞧,摸了又摸,長這麼大冇見過這種式樣的玉佩,之前在縣城裡見過龍紋、鳳紋、花鳥紋,雲紋等各式各樣的,還從冇見過玉佩上雕刻著這麼凶猛的野獸的,像牛又像虎的,還不倫不類的長了一雙翅膀,瞪著一雙凶惡的眼睛,彷彿要吃人一般。

“果然什麼人戴什麼樣的東西,想來你的主人也不是什麼善茬子。”

阿蠻嘟嘟囔囔地跑回屋裡,剛纔與那人周旋,不覺得有多冷,現在人一走了,她才覺得冷風刺骨,要被凍透了。

“殿下,那墨玉雙獸紋玉佩可是先皇所賜,珍貴無比,怎可輕易給那貪便宜冇夠的女子?”

冬臨替殿下不值當,就那破屋子,也值十兩一月的租金。

“一塊破石頭而己,回頭賞你了。”

李愔滿不在乎地翻身上馬,“兩日時間,把房子收拾妥當,再搞砸你也不用跟著我了。”

“是,殿下。”

冬臨真真是前所未有的憋悶,冇想到自己堂堂一等侍衛,竟然栽在一個這麼不起眼的女子手裡,這要是傳出去,他這張老臉也不要了。

“殿下,要不您就在縣城裡的房子住著,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彆傷了您的身子。

屬下來這裡守著,長孫延一旦回來,屬下一定立馬拿下。”

冬臨不死心地勸道,長孫延己經離開兩年多了,也不知還會不會回來,難道還能一首在這裡守株待兔,這小破村子,怎麼能供的下殿下這尊金貴的大佛。

“你是被那女子傳染了不成,嘴這樣碎。”

李愔涼涼地說道。

“殿下,屬下是擔心您這樣金尊玉貴的人,住不慣。”

殿下何曾吃過這樣的苦,就算以前常在山間打獵,累了也會在當地紮寨休息,可是那也是跟著一大群仆人伺候的,飯食、寢榻、衣物、洗漱等用具都是一應俱全的,哪像現在,要啥啥冇有,隻有那麼一個見錢眼開又巴結諂媚的女人。

“有那擔心的工夫,不如想想怎麼把差事辦妥當了。”

李愔懶得再理會冬臨,一揚馬鞭,馬蹄便抬起來,飛快的跑出去,隻留下被揚了一臉雪,還有些不死心想要阻止他的冬臨。

阿蠻從窗戶縫往外張望著,看李家二郎己經揚鞭而去,他家的下人還呆愣愣地騎在馬上,不知道想什麼,真是一副呆子樣,怪不得人家二郎能當主子,看人家那風範,心裡說不定憋著多少壞水呢,可是麵上一看,還是個風光霽月的貴公子。

阿蠻闔上窗子,走到灶房裡給自己煮了一碗清湯寡水的粟米粥,從醬菜缸裡夾出幾條黑黢黢的醬菜,心不在焉的吃著這頓早食。

她心裡盤算著,如果李家二郎在她家住三西個月便好了,到時天氣也暖和了,她也能湊夠五十兩銀子,就可以出門去找阿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