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童
藍千覓猜是自己看錯了。
冇有時間了,她拉著他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想辦法。
學校給進嗎,跟老師求求情應該也可以。
進去後又該怎麼辦呢?
唉,這難度比考100分還難。
遠處,一位老婆婆在晾衣服,一個念頭在藍千覓腦海閃過。
“奶奶奶奶,我是千覓,這是我......的遠房親戚,我帶著他上學不方便,你可以幫忙照看嗎?”
奶奶扭頭看向小男孩。
“他很好帶的,我晚上回來把他接走。”
藍千覓懇求道。
“可以,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有個孩子陪我挺好的。”
老奶奶慈祥道,伸手想摸納蘭風野的頭,他更快一步躲在她身後。
“誰要陪一個老耄!”
他奶聲奶氣道。
老齡?
藍千覓眼神一愣:這哪是一個2歲小孩能脫口而出的詞語。
老奶奶耳背,聽不清,也聽不懂。
“小朋友,在奶奶家玩,姐姐晚上回來再接你好不好?”
藍千覓蹲下來,首視他的眼睛,微笑地說。
“我有名字,我不叫小朋友。”
“......納蘭......風野......”她一邊回憶,一邊心尖亂顫。
他的名字居然跟夢中男子的名字是一樣。
現在不是探究的時候,而是讓他留下來。
“不好。”
他答得毫不含糊。
“......”藍千覓臉色瞬間冷了下去:“姐姐去上學,不是去玩,我冇時間管你,而且,學校不讓小孩進。”
“我知道你去上學,我不用你管,我會乖乖的,而且,隻要你願意,你一定有辦法讓我進校。”
他答得一絲不漏,像個小大人般,讓她毫無反駁之力。
“好,是你說的!”
藍千覓突然來了脾氣,跟奶奶道彆後,拉著他往公交車站跑。
可是,藕節似的小短腿哪能與大人的大長腿比。
因跑得急,他摔倒在地上,臉朝下,屁股朝下。
藍千覓是故意的。
口氣這麼大,就讓他試試成年人的節奏吧。
他趴在地上,仰起小臉,扁起嘴巴,想哭卻忍著冇哭。
“冇見我腿短嗎?”
納蘭風野不服道。
“知道自己腿短,還說不用我管?”
藍千覓居高臨下,不扶他也不慣著他。
“我就是腿短,其他都好得很。”
他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拍掉身上的灰塵,伸起雙手要她抱,眼神倔強又可憐。
“嗬!”
藍千覓氣得輕嗤一聲。
其他好的很?
好大的口氣,大概他忘了昨晚還要彆人幫忙擦屁股的樣子。
但見他可憐兮兮的樣子,心頭一軟,最後還是將他抱起,往公交車站跑去。
冇趕上第一趟車,第二趟是繁忙時段,人多,無空位,隻能一手抱著他,一手抓住扶手,站到學校。
在大門口解釋什麼的又耽擱了一些時間,回到課室,己經遲到了。
藍千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推門而進。
靜悄悄的課室裡,所有目光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物理老師停下發試卷的動作,看向她,又看向她懷中的小男孩,詫異道:“你這是什麼狀況。”
“報告老師,這是我......弟弟,因冇人照顧,我......我暫時帶著他上學,請批準。”
她紅著臉說。
“小孩很鬨騰,我擔心會影響彆的同學學習。”
物理老師說。
“我不鬨騰,給個地方我待著即可。”
納蘭風野奶聲奶氣地說。
課室鬨堂大笑。
物理老師也笑了,望著這個可愛的小人精,捏了捏嘴角的鬍子:“讓他坐那邊吧。”
他指了指角落的一個空位:“今天有同學請假,就讓他坐那裡。”
藍千覓連忙點頭道謝,把小風野放到最後一排的空位上。
眼神警示他要乖,不然,後果自負。
同學們目光全落在小風野身上,一時間,課室全是笑聲與好奇的目光。
“安靜安靜,模考馬上開始。”
組長開始分發試卷,藍千覓好不容易平息心情,拿出文具,扭頭看了一眼後排。
小風野遞給她一個“放心,我冇事”的眼神。
藍千覓斂了斂神,目光落在考捲上,下一秒進入題海。
此時課室後排,與小風野並排而坐的男同學葉楓,不看試卷,反而以手托著腦袋,側看著他,對他擠眉弄眼。
小風野瞄了一眼課本上的名字,也不看他:“葉楓,你不做卷子,看我乾嘛?”
葉楓撲嗤一聲笑了出來,低聲道:“你認識我?”
“哥我在海城中學有這麼出名?”
正當葉楓自我陶醉時,奶聲奶氣響起。
“書本上不是寫著麼?”
小風野扯了扯嘴角,十分嫌棄。
“你認識字?”
葉楓來了興致,指了指課本上自己的名字問。
“這有何其難?”
小風野十分不屑道。
望著他虎頭虎腦又一本正經的樣子,葉楓忍不住咯咯咯地笑起來。
怕引起老師注意,他豎起卷子,憋得一臉通紅。
“你這麼厲害,看,這道題你會做嗎?”
葉楓用筆尖隨意指了指著其中一道題。
“這有何難?”
小風野又是一陣不屑。
“男生要用實力說話哦,告訴我,選什麼?”
葉楓不笑了,跟他玩起來。
“是你考試還是我考試?
我不能幫你作弊,助長歪風!”
連“作弊”“歪風”也懂?
看來,不能小看他。
葉楓從書桌裡掏出一隻麪包,揚了揚眉頭:“想不想要?”
考試不行,但對付小孩,他有的是辦法。
小風野望著那塊麪包,眼睛有點挪不開。
從早上到現在還冇吃過東西,肚子裡空蕩蕩的,他真的好想吃。
葉楓又適時地掏出一瓶牛奶:“加上這個,怎麼樣?”
小風野嚥了咽口水:“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好一句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葉楓樂了。
對付一個小屁孩,冇有一頓食物搞不定,如果不行,再來一頓。
倆人達成交易,就差冇擊掌為誓。
“這道選什麼?”
“B”“下一道。”
“C”“一下道”“BC”......論述與分析題,小風野要來了一支筆和稿紙,低頭“沙沙”作響,冇一會兒,把稿紙還給葉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