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胡躍進 作品

第158章 割舌

    

-聾啞大叔背上的同村人冇了動靜。

他一摸肩膀上的蟲子,拿到眼前。

是蛆蟲!

他立馬把同鄉放下檢查。

打開傷口,那被狼咬過的傷口已經化膿腐爛。

在腐爛的傷口上,還爬這一個個蠕動的白點。

這白點就是蛆蟲。

看到蛆蟲,聾啞大叔用袖口裹著手就驅趕。

但是手碰到傷口,同村人就疼的一陣抽搐。

同村人不僅傷口開始惡化,人也開始高燒,神誌不清。

姓章的和姓江的也急忙上來幫忙。

又是摘蛆蟲,又是消毒。

可是他們帶的物資都丟的差不多了。

而且同村人的身體已經快不行了。

就算是這兩位中央來的同誌,也都直搖頭,冇了辦法。

看到中央來的同誌搖頭,說辦法。

聾啞大叔抱著同村人,心中焦急萬分。

他求著兩位中央來的人,眼淚流個不停。

可是那倆人隻能無奈的搖頭。

現在無糧無藥,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了。

也是無力迴天。

聾啞大叔這下子就更加崩潰了。

他跪在地上又是磕頭又是拜的。

把最後的希望寄托於神明。

但是神神鬼鬼的東西本就縹緲。

怎麼可能會有效果。

那二人見此情景,也為了聾啞大叔的有情有義感動。

隻好無奈的又幫他的同村包紮了傷口,雖然這隻是心理安慰罷了。

也幸虧張樂山他們冇追來,不然死的就不止一個人了。

也不知道張樂山那邊出了什麼情況,響了幾聲槍響就冇動靜了,眼下也隻能接著跑了。

雖說聾啞大叔當時心中悲傷,見他們還能顧忌他和同鄉,也十分的感謝。

當即張口就要道謝。

可是話到嘴邊確一下冇說出來。

他隻感到舌頭一陣麻,用不上力氣,

使勁用力還能感覺到微微的刺疼。

他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感覺嘴裡很不舒服。

旁邊二人還關心的詢問他怎麼了。

權以為他是因為同鄉救不了,心裡難過呢。

聾啞大叔也隻感覺不舒服,冇有多麼難受。

隻想自己也可能有點發燒而已。

況且同鄉也昏迷不醒,奄奄一息,怕是撐過去了。

他哪還有時間管自己身上的小疼小癢,小兵小災。

同村人的氣息越來越弱。

他不顧自己身上的病痛,又努力背上了同村人。

倆人勸過他,就現在這境地。

而且,就現在同鄉的情況,就算出去這個山洞,也不可能走出山林。

把同鄉放下是最好的選擇。

揹著,就怕他也走不出去。

聾啞大叔也知道倆人是為他好,他知道揹著同鄉人自己也會受連累。

但是,他必須把同鄉帶回去。

就算是屍體他也要揹回去。

二人很不明白為什麼聾啞大叔這麼軸。

雖說同村人有感情,可是在生死麪前。他還能不離不棄。

倆人就有點不理解了。

聾啞大叔背上快不行的同鄉人,看了二人一眼。重重歎了口氣。

他隨後忍著舌頭的刺痛。

說出了這同村人身份。

這個跟著來的同鄉年輕人,不是彆人,而是老村長老族長日渥不基的兒子日達木基。

當然這是羌族名字,他的漢名叫李山。

聽到是老族長的兒子,倆人都很吃驚。

相處了大半月,他們才知道這年輕人有這個身份。

原來,在他們出發時,老族長就找到聾啞大叔。

讓聾啞大叔帶他兒子來這山裡給中央的人幫忙。

至於什麼原因。

老族長隻是說,想到時候讓兩位中央的人,可以帶兒子走出大山。

事成之後,他可以多給聾啞大叔二市斤的白麪。

所以,他們倆人纔跟到這裡。

可誰知道卻成了這個樣子。

所以,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他必須要把李山帶回去。

倆人聽完也連連歎氣,老族長不知道,二人的身份是假的,並不能帶他兒子走出大山。

心裡可能也有些愧疚。

二人也不再說什麼,畢竟二人的身體也十分的疲憊,逐漸虛弱下來。

他們也管不了聾啞大叔乾什麼了。

在這黑暗的山洞裡,隻有往前苦苦找尋出口了。

又在山洞裡走了不知多久。

上了年紀的二人也有點撐不住,腿肚子直打轉,像是灌了鉛。

這潮濕陰冷的山洞,讓姓章的犯了風濕,隻好扶著洞壁歇息。

姓江的年紀小點,但也邁不動一步。

聾啞大叔還揹著個人,自顧不暇。

而他背上的李山已經冇了生氣,魂歸大山了。

聾啞大叔其實已經感覺到李山冇了,但他隻是默默擦淚。

就在三人都累的走不動時。

扶著洞壁坐下的那個姓章的。

突然在洞壁之上發現了什麼。

他趕緊招呼姓江的過去,倆人看了好一會。

說那洞壁上有壁畫,可是因為年代久遠,已經北濕氣流刷的看不太清楚。

不過隱約能看清,是兩隊人馬,他們舉著像旗幟一樣的東西。

據兩位兩位中央考古院的同誌來看。

這隊伍不是送親隊伍就是祭祀隊伍。

據倆人研究,在這樣一個山洞裡,極大概率是祭祀的隊伍。

不過,讓倆人都疑惑的是,這山洞裡怎麼會有祭祀的壁畫。

隻能說明,這裡邊有過祭祀活動。

而且這裡有壁畫說明有人進來過,那出口也不會太遠了。

倆人研究著說著,逐漸開始喜上眉梢。

像是研究出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這倆人正在為研究出來的壁畫高興時。

聾啞大叔舌頭上一會癢一會疼,比剛纔嚴重許多。

而且這種疼癢越來越厲害。

讓他痛苦難耐。用手又不敢碰。

他伸著舌頭自己看了看。

這一眼嚇他一跳!隻見自己的舌頭已經變黑。

不,不是變成黑,而是舌頭上似乎趴著許多小黑蟲!

他張著嘴想讓倆人看看。

把那倆人嚇一跳,以為聾啞大叔要咬他們。

但看清聾啞大叔舌頭上的密密麻麻的小黑蟲,倆人也頓感驚訝。

舌頭上怎麼會有這東西。

而且他們發現,這小黑蟲附著在舌頭上,口器已經紮進舌頭裡不斷的吸著血。

黑壓壓一片已經到了舌頭根,裹滿整個舌頭,給人極度的不適感。

硬拔下來,一個個拔下來,大叔得疼死。

可不管又不行,這些小黑蟲還在吸血,大有要把血吸乾的架勢。

眼下想要保命,就隻有一個辦法,割掉舌頭!

要說聾啞大叔也是條漢子。

下定決心後,他就讓倆人拽著舌頭。

乾脆利索的把自己的舌頭給割了下來。

可是他冇想到,這割舌頭的疼痛是他疲憊身體不能承受的。

當即他就昏倒過去。

在昏迷當中,他迷迷糊糊的看到牆上的壁畫動了。

那些壁畫中的人群穿著大紅衣,正有序的走向一個地方。

而他們三人也不知怎麼的,就跟在了後邊。

走著走著,前麵突然有了光亮。

他記得那光亮十分的刺眼,讓他無法睜開眼。

那群穿大紅衣的人都消失在了光亮中。

連兩位中央來的人也跟著走進了光裡。

他想叫住他們,可是一開口,發現舌頭冇了。

一陣疼痛從舌頭傳遍全身。

他猛然驚醒。

陽光曬的他睜不開眼睛。

他四處看看,發現自己在一片湖水邊。

湖麵平靜如鏡,倒映著天空,湖上煙霧縈繞。

就像深處仙境一般。

李山就躺在旁邊,已經死亡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