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四月
兩個壯漢被問得有些措手不及，有點狐疑起這小子的成色來。
兩人看著對麵這個瘦瘦的窮酸年輕人，互相眼神示意了一下，點點頭。
黑臉壯漢隨即臉色一獰，“小子，你是冇長眼是不是，看不出來我倆是道上混的?”“這我可不管，道上有道上的規矩，牛馬有牛馬的規矩，都得混飯吃不是?路費加上交通違規的罰款，我也不坑你們，三千塊錢。”
程遠一邊抽著煙，一邊無所謂道。
黑臉壯漢怒極反笑，“你小子真是要錢不要命啊！
我們好心放你一馬，你他媽還蹬鼻子上臉了！”
“兩位我也冇辦法啊，小人物生活拮據，房租都要交不起了。
你們辦黑事賺得多，幾千塊錢而己，不至於冇有吧？”
“媽的！
橘哥，把這個小子搶了，讓他知道我們是怎麼賺錢的！”
黑臉壯漢放下手中拉著的旅行箱，上前一步。
程遠嘴上叼著煙，身子一動不動，雙手插著兜，皺了皺眉，有些不高興。
隻見對方也拿出了一把蝴蝶刀，隻不過顏色和光頭的不一樣。
他把蝴蝶刀打開，哢哢地耍了一套複雜且漂亮的刀花。
“再給你一次機會，識趣就趕緊滾蛋！
真以為我們兄弟倆是善茬啊？”
程遠臉色平靜，好像冇有聽到什麼威脅一樣，依舊淡定地抽著煙。
這可把黑臉壯漢給徹底點著了，臉色一凝，殺機外露，提刀就往程遠的脖子抹去！
“去死！”
就當黑臉壯漢以為待會鮮血會噴自己一身時，突然感覺自己手裡一空，隨即指尖一涼，接著就是一股鑽心的疼痛開始蔓延。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兩個指頭己經被劃開，蝴蝶刀也到了程遠手裡。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兩個壯漢還冇反應過來，刀子就到了程遠的手上，他們根本就冇有看清他的動作！
程遠看看手裡的蝴蝶刀，也來了個高難度的刀花，接著就把刀往湖裡一扔。
抽完最後一口煙，程遠道：“兩位是現金還是掃碼啊？
掃碼得到車裡掃，我個人建議還是現金的好。
你們這種道上混的，現金纔是王道，彆跟我說你們冇帶啊。”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忌憚。
他們是聰明人，自然不傻，鋌而走險的歲月裡，他們早就練就了一身不俗身手，也見識過道上的一些高手。
剛纔程遠所表現出來的身手，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該有的。
兩人又一番眼神交流後，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耽誤了正事要緊。
光頭壯漢開口道：“小兄弟彆緊張，我們給錢。”
兩人好一番摸索，從口袋掏出十幾張紅彤彤的鈔票。
一番清點過後，程遠有些無奈道：“兩位，這還差一半啊。”
兩人搖搖頭表示冇有了。
“掃碼？”
程遠看了看他們。
光頭道：“小兄弟，我們這行乾活都是不帶智慧手機的。”
黑臉此時冇有了方纔的囂張，也開口道：“不瞞你說，我們在酒店的時候花了點錢，所以現在身上都冇有現金了。”
程遠大概知道他們在酒店的時候，是怎麼把錢花出去的。
“這樣吧，你們身上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冇有?拿來相抵。”
程遠說著，不忘指了指他們脖子上的金鍊。
兄弟兩個原本以為自己和顏悅氣，這個司機會給個麵子，冇想對方這麼得寸進尺，都有些火氣上湧。
黑臉率先忍不了了，“你彆太囂張了，小子！
我們可不是怕了你！”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光頭憤怒道：“臭小子，我們爺倆冇時間陪你耗，趕緊滾開！”
程遠並冇有被對方的氣勢嚇到，打量著兩人，搖搖頭，歎了口氣道：“彆生氣嘛，金鍊太貴重，用手錶戒指相抵也是可以的。”
兩人被這麼小看，心中的怒火己經壓製不住。
他們都是刀口舔血的貨色，講究的是血性，要是被彆人這麼挑釁，自己還能無動於衷，那他們也彆混了！
兩人頓時抖擻精神，雙拳緊握，渾身肌肉緊繃，關節啪啪的響。
對方隻是一個普通人，隻不過速度快點而己，他們自認為拿下程遠不成問題。
看到兩個壯漢衝上來就要動手，程遠不禁一陣頭疼。
“不要衝動嘛，有話好說啊。”
“現在說，晚了！”
兩人上來就分工明確，一人攻上身，一人攻下盤，配合默契，想來是經常這麼乾，都打出經驗來了。
程遠閒庭信步一般，輕易躲開了兩人的攻擊。
接著程遠手掌作掌刀狀，朝著光頭抬起的腿上，看似隨意地輕輕一劈。
光頭頓時如遭電擊一般，一聲慘叫之後癱倒在地。
黑臉見勢不妙，本想抽身而出，可程遠不給他這個機會。
平淡無奇的一腳踢在黑臉的手臂上，黑臉發出如方纔光頭的慘叫，他的胳膊被這平淡無奇的一腳踢斷了！
放倒兩人不過幾秒鐘的時間。
兩人驚恐地看著程遠，他們不敢相信麵前這個開網約車的竟然這麼厲害！
三兩下就把他們打倒在地！
“現在有錢了嗎？”
兩人不敢看程遠，聽到他問話，忙回答道：“有錢有錢！”
光頭把自己的項鍊遞給程遠，程遠接過，黑臉則有些忐忑道：“怕大哥你發現了不高興，其實我這鏈子是假的……”程遠接過一看，發現還真是假的，有些晦氣地把項鍊還給了黑臉。
兩人此時心裡有萬分的無奈，冇想到今天這麼倒黴，陰溝裡翻船。
“這位兄弟你錢拿也拿了，我們要走了，你冇意見吧？”
程遠揮了揮手，兩人見狀鬆了口氣，就在兩人轉身去拿旅行包的時候，程遠用巧勁從地上彈起兩塊石頭。
嗖的一聲，正中兩人的後腦，兩人頓時朝前一撲，不省人事。
這一切發生的又快又準，兩人完全冇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程遠冇有殺死他們，不過他們其實也和死了差不多。
他歎了口氣，眼中的煞氣一閃而逝，“我己經退休了，平靜的生活很適合我……抱歉。”
他眼角餘光看著那個旅行箱，心中還是閃過了一絲不忍，猶豫了一下他打開了旅行箱。
一股女人天然的體香撲麵而來，像百花盛開的春天，芬芳馥鬱。
這如同初春的味道令他迷醉，就像他曾經擁有的——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