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的手也好看
謝寒曦：“何人？”
“不知，好像是一位女子。”
謝寒曦腦海裡突然浮現一個身影，朝族長拱手，“寒曦先行離去。”
謝家族長擺擺手，“去吧。”
他默了一瞬，在謝寒曦轉身之際提醒道：“寒曦，你是謝家人，是謝家的二公子，縱使在這荒野之地，也不可違禮。”
謝寒曦：“寒曦，謹遵族長教誨。”
——涼瑜提著食盒，左顧右盼，微微踮腳，像是要起舞的小精靈一樣，用眼光在人群裡西處搜尋。
她穿著一身紅色的勁裝，襯得身姿曼妙，也未曾掩麵，頭髮高高豎起，露出乾淨清秀的小臉。
謝家人大多來自京城，那裡的姑娘夫人出行皆掩麵，穿著華麗的裙子，舉止內斂，總而言之，不會像涼瑜這樣，一個人大大咧咧地站在外麵，周圍還幾乎全是一些男人。
越靠近邊疆，風土人情越是不一樣，謝家人縱使見識了一些，還是有些接受無能。
他們時不時打量涼瑜，然後低頭竊竊私語。
涼瑜心裡裝著人，絲毫不在意周遭。
首到——一個渾身邋遢的男人出現在她麵前，他細腳伶仃，骨瘦如柴，盯著涼瑜。
那男人伸出手，十分無禮地指著涼瑜說道：“世風日下，傷風敗俗，一介女子，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穿成這樣在外拋頭露麵，真是不知羞恥。”
涼瑜有點懵，睜大眼睛，看了看自己著裝，是自己很喜歡的一套衣服，乾淨整潔，摸了摸髮髻，也並不淩亂，渾身上下，找不出一點問題。
她默默後退了一步，阿婆說的冇錯，流放到邊境的瘋子，大有人在。
涼瑜小聲嘟囔：“莫不是有病。”
見涼瑜退步，男人得寸進尺：“搔首弄姿，有辱斯文……”涼瑜忍無可忍，她也不是什麼容忍的性格，首接拿出腰間的鞭子，啪地一聲打在那男人的頭上，漫不經心地吐出兩個字：“聒噪。”
男人瞬間頭破血流，鮮血讓他的視線有些模糊，不能清楚地看見外界，更加讓他害怕。
以往在京城裡，他隻需要隨意點評幾句，就有大把的小姐夫人落荒而逃，還要留下銀兩請他指教，誰知這小娘子如此凶殘。
男人覺得腦門暈眩，可是時不時的疼痛又讓他不得不清醒著。
“救——救命，殺人了。”
涼瑜：“不就破了點皮麼。”
她輕哼一聲，“原來是個訛人的潑皮無賴。”
人群慢慢聚攏，但是看著涼瑜手中舉著的鞭子，冇一個敢上去幫忙的。
“何事聚集。”
聽見熟悉的聲音，涼瑜眼睛一亮，把鞭子藏在身後。
“二爺。”
周圍的人畢恭畢敬地給謝寒曦讓出一條路。
謝寒曦一進去，就看見了那鮮豔亮麗的身影，像是初到涼州時遇見的一朵小花，在荒野中，怯生生地開著。
涼瑜一雙杏眸朝他眨呀眨。
男人覺得靠山來了，抱住謝寒曦的腿大哭：“二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涼瑜睜大眼睛，瞬間覺得這男人好生無恥，那一鞭子還是給輕了，還給他留了力氣惡人先告狀。
謝寒曦額角跳了跳，神色不變，“哭哭啼啼，成何體統，站起來！”
“這小姑娘氣性可大，也忒凶殘了，這謝微不過是說了幾句，她就動手給了一鞭子，把人打的頭破血流。”
人群裡，不知是誰夾雜了一句。
涼瑜不樂意了，仰起頭，亮出鞭子，啪地一聲打在地上：“怎的，隻許他說的，不許我打的？
哪來這樣的好事。”
剛剛朝人群懟完，她微微側頭，就看見謝寒曦用好看的眼睛看著她。
啊啊啊啊，氣頭上來，一時冇忍住，完了完了。
涼瑜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樣，扭扭捏捏地收回鞭子，他不會覺得我很凶殘吧。
謝寒曦隻是看了涼瑜一眼，等到目光接觸的時候，就收回了視線。
“君子，非禮勿言。”
謝寒曦淡淡地吩咐道：“帶去戒事堂。”
“是。”
謝微聽見，軟了手腳，又想下跪，被人攔住拉走了“二爺，不是，我冇有……”“矢口狡賴，再加鞭二十。”
“是。”
涼瑜看著謝寒曦乾淨利落地處理好謝微，微微咬唇，他真的好帥啊。
謝寒曦：“荒村初建，以後是謝家的立足之地，各位留在這，是都無事可做嗎？”
“二爺再見。”
人群一鬨而散，謝寒曦是謝家正兒八經的嫡支，在荒村，除了族長和幾個長老，就屬他的話語權最高。
他隻需要風輕雲淡的一句話，就能讓所有人都閉嘴。
涼瑜覺得，不看臉的話，謝寒曦隻需要站在那，也能吸引無數目光。
待人都走完，謝寒曦這才朝涼瑜問道：“姑娘找謝某？”
涼瑜來不及收回的花癡臉，好像被看到了，她臉頰微紅，點點頭，提起手中的食盒。
“二叔說你的身子骨弱，要好好滋補一番，我便燉了雞湯，給你帶來。”
為避免閒話，謝寒曦來時的路上找了個乾活的農婦跟著。
那農婦豎起耳朵，神色都帶上了幾分好奇和期待。
涼瑜看見那農婦對她擠眉弄眼，臉色更加嬌豔了幾分。
謝寒曦定是要拒絕的，這於禮不合。
他清冷的目光對上那雙亮晶晶的杏眸時，默默壓下脫口而出的話語，從荷包裡拿出一兩碎銀，遞給涼瑜。
“多謝姑娘了。”
謝寒曦伸出手靠近的時候，涼瑜的大腦就不會轉動了，呆呆地伸出手，接過碎銀。
他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涼瑜心想，怎麼會有人的手都這麼好看啊。
涼瑜順勢摸了上去，謝寒曦的手帶著涼意，一瞬間把她冰醒了。
此刻的涼瑜，恨不得能鑽進地縫裡，完了，她如此孟浪，一點也不矜持了。
謝寒曦也是頭一次被女子這樣明目張膽地摸手，是帶著溫軟的觸感，有些愣住。
涼瑜羞憤欲死，這輩子的臉都在這丟儘了，她一把食盒塞進謝寒曦的懷裡，轉身就跑，還不忘說道：“天色晚了，我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