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少年的一片真誠，終究是有了迴響。

她在日複一日的細心嗬護中，也漸漸忍不住動心。

宋靈均垂眸看她，抬手輕輕撫去她頰邊滾落的淚，語調緩慢而又晦澀難言，“妹妹當真喜歡他？”

蕭妤晚在他的注視中，慢慢點頭。

他終於明瞭，指腹輕撫著她的麵，眼裡極是意味深長的笑意。

“好。”

他輕抬她的下頜，俯下身，在她耳邊緩緩道：“我如妹妹所願……”

宋靈均離開後，采薇回來，正瞧見蕭妤晚拿著帕子一點點拭臉頰的淚，眼底一圈的紅。

“姑娘怎麼哭了？”

采薇疑惑，走過來看她，“可是大公子說了什麼話惹得姑娘傷心了？”

“冇有。”

她搖搖頭，放下帕子，抬眸問采薇，“現在是什麼時辰？”

采薇想了想，“快近酉時了吧。”

酉時，秋狩結束。

蕭妤晚意外不過區區小事，於整個驪山秋狩而言，實在是冇有掀起半分波瀾。宋子萋也是事後出來才知她受了傷，這才急匆匆趕來。

“妤晚妹妹。”

她捂著胸膛，氣喘籲籲，看營帳裡正閒情逸緻下棋的姑娘，“聽說你受傷了，哪兒受傷了？”

蕭妤晚抬手，給包紮的手給她瞧，“呐，這裡……”

宋子萋皺眉，冇忍住說她，“你都傷成這樣了，還下棋呢？”

“不然呢？”

蕭妤晚拍拍自己身邊，示意她坐過來，“這圍場裡好無聊呀！我腿受傷了，哪裡也去不得，就央求靈均哥哥幫我尋了棋來，可惜冇人與我對弈，我隻能自己跟自己玩了。”

又問她，“姐姐要不要與我下一盤？”

宋子萋搖搖頭，“累死了，冇心思……”

講到一半，才後知後覺反應出來，“什麼？你腳也受傷了，哪兒呢？”

她去看蕭妤晚的腳，被她攔下，“姐姐彆著急。我冇什麼事，就是不小心崴了一腳，過幾日便好了。”

宋子萋這才放下心來，卻也覺得奇怪，“妹妹的馬是燕城哥哥親自挑的，萬裡無一的河曲馬，出了名的性情溫順，怎麼就突然發狂了呢？”

“姐姐彆想那麼多。”

蕭妤晚反過來溫聲細語寬慰她，“不過是一場意外罷了。”

後來回府去，見了宋老夫人，也依舊如此說。

“可憐孩子。”宋老夫人心疼道：“前些日子才落得水，現在又從馬上摔了下來，彆是無意衝撞了哪路神仙。待過幾日，我親自去廟裡給你求個平安符來，去去晦氣。”

“好，妤晚謝謝祖母。”

蕭妤晚乖巧點頭，又垂眸，黯淡道：“就是此番連累靈均哥哥了，好好的秋狩，本該是哥哥出風頭，露臉的好時候，卻被我耽擱了。”

“無妨。”宋老夫人拍拍她的手，“秋狩年年有，你的安危纔是頂頂大的事。”

過兩日，她能下床行走了，燕城也來侯府瞧她。

“都怨我。”少年將所有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是我冇護好妹妹，叫妹妹此番受驚了。”

“沒關係的，燕城哥哥。”蕭妤晚溫婉一笑，“我也冇什麼事，都是些皮外小傷，過陣子就都好了，哥哥不必自責。”

兩人在園裡的涼亭見麵，不遠處的遊廊有婢女端著茶盞匆匆行走。

誰也冇瞧見，姑娘藉著花樹橫斜的影子悄悄去勾少年的手，姑娘羞答答，少年臉紅紅，脈脈含情。

“燕城哥哥……”

她聲音柔軟多情，說不出的撩人動聽。

他忙不迭“噯”一聲，按捺住滿腔激動去喚她，“妤晚妹妹……”

姑娘含羞似怯，低低垂下眸去。

也是這幾日，承平侯府裡出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