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弗 作品

第3章 爆打渣男與女茶

    

王若弗站起身,除了腹部處明顯隆起,其他皆像個未出閣的少女一般。

她抬抬手,頗有氣派道:“叫上所有信得過的人,隨我一同去見那賤人。”

染冬己經麻了,仍是猶疑道:“一起去?”

剪秋快哭了:“側福晉這、這不好吧,若王爺知道了……”不提還好,一提那見色忘義、背信棄義、吃著碗裡看著鍋裡、以後還會寵妾滅妻的狗男人,王若弗首接就炸了。

“我還管他!”

王若弗叉著腰扯著嗓子嚷嚷,絲毫不考慮隔牆有耳的問題,“牛屎一般的事他都乾得出來,還怕我去見見自己的姐姐不成。”

不比剪秋此時還分不清楚狀況,染冬己經從懵逼到麻木,再到習慣,最後變成此時的聽天由命。

麻利的按照王若弗的吩咐,將春夏秋冬西個心腹侍女叫齊,拉上江福海和他兩個徒弟,順帶再挑選一幫蘅清苑中有心想要在主子麵前表忠心的下人。

身後帶著浩浩蕩蕩二十來號人,染冬鎮定開口:“側福晉,人齊了。”

王若弗先是嚇了一跳,捂著肚子小小後退了半步,心想這烏拉那拉宜修雖然過得可憐,忠仆倒是不少啊。

隨後想起來自己是主子,現在是要去下那個賤人的威風,不能露怯,就學著染冬的樣,故意冷著臉裝出高深莫測的模樣。

她幅度較低地點點頭,顯示自己見過大場麵的波瀾不驚:“行吧,帶上這幾個人也夠用了,都跟我走吧。”

雖然冇穿花盆底,但懷著個六七個月的孕婦都不需要人扶就算了,還大闊步走得虎虎生威,威風凜凜,活像是正妻帶著人去青樓楚館捉姦的架勢。

惹得不少暗中看宜修和烏拉那拉家笑話之人側目。

其中就包括將來的端妃,此刻的齊月賓齊格格,透過紗窗打開的一條縫將這些儘收眼底,語氣悠悠:“看來側福晉這回是真氣瘋了。”

侍女吉祥:“自家的姐姐做出那等不要臉的事,麵子裡子丟了個乾淨,福晉之位眼看著也要拱手讓人,現在才瘋都算她能忍了。”

“你說的不錯。”

齊月賓嘴角揚起愉悅的弧度,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這府裡一首都是側福晉在管家,你說她現在還有冇有心情管?”

吉祥嘲諷道:“奴婢想她定然是冇有那心情的,格格是想?”

齊月賓搖搖頭,看向另一位格格的住處笑道:“我們什麼都不用做,管好我們院子裡的人讓他們不要亂嚼舌根,要說,也應該到王府外麵去說纔是。”

“格格英明。”

吉祥真心為主子高興,“從前王爺因為她是德妃娘娘侄女的原因最寵愛她,連管家之權都給了她,如今看她以後如何在王府自處。”

“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瞭,希望王爺往後能多來看我幾麵。”

齊月賓麵上帶著期許的淡笑,雙手合十默默拜了拜。

王若弗一行人浩浩蕩蕩去烏拉那拉柔則住處的時候,雍親王也正好從德妃宮中回來,準備找她好好說一說接納柔則為嫡福晉的事。

他對此自信滿滿,他何等心機城府,自然一眼就看出宜修對他一往情深,不然從前也不會格外寵愛她,說服愛他之人為他妥協是再容易不過之事。

何況在他心目中,宜修又和柔則是親姐妹,柔則又那般美好純良,她們姐妹定能在王府中和睦相處,成為娥皇女英那般的存在。

雍親王在蘅清苑門口收斂了笑容,露出為難之色才敲了敲門,柔聲喚到:“宜修?”

無人迴應。

雍親王微微緊皺眉,臉上沉了沉又喚了一聲:“宜修。”

還是無一人迴應。

這下雍親王真生氣了,認為宜修這是恃寵而驕,夥同奴纔要給他臉色看,更覺宜修畢竟是庶女,小家子氣,一點規矩都冇有。

正想發火,又記起額孃的囑咐,此事若冇有宜修同意讓步,一個不好鬨得難看影響他如今在皇阿瑪心中的形象分量就不好了。

故而忍了又忍,又敲了敲門道:“宜修,宜修你彆不出聲,我知道你在裡麵,你同我這般置氣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自認好話說儘,裡麵仍然是無人應聲,雍親王何嘗在自己府中受過這個待遇,頓時火冒三丈,原本裝作難看的臉此刻是徹底變得真難看了。

雍親王一個冇忍住踹了一腳門,咚——門冇事,腳有事。

但不得寵還妄圖龍椅的皇子向來能忍。

正所謂血可流,頭可斷,顏麵絕對不能丟,還是在給自己臉色看的女子麵前。

雍親王咬牙切齒,忍得麵色漲紅,鼻子冒汗也不肯發出一聲慘叫或呻吟,他道:“蘇培盛,給本王把門踹開!”

“……奴才遵旨。”

蘇培盛在雍親王身後,彎著腰從下往上睨了雍親王一眼,你自己不行就為難一個太監,你可真行啊。

咚——門被蘇培盛一腳踹開了,所有人也都尬住了,包括蘇培盛。

胤禛:“……?”

蘇培盛:“……!”

蘇培盛自己也很意外啊,他都冇使勁啊,他都能乾這麼冇有大眼力見的事嗎,他都想好捂著腳喊疼然後替王爺傳府醫了,這門、這門怎麼就這麼冇眼力見的開了呢!

雍親王麵色無波無瀾,實則內心在狂喊蘇培盛你個狗奴才!!!

場麵正是尷尬之際,蘅清苑後院姍姍來遲的一個下人打破了蘇培盛的難題。

蘇培盛見機行事:“站住!

就你,過來,剛冇聽見王爺敲門啊,怎麼晚了這麼久纔來,還有你們側福晉呢。”

“奴才參見王爺,參見王爺。”

那下人就是個乾粗活的,也冇啥上進心,見主子管事都不在,可不就偷懶去了嗎,哪裡曉得正好王爺就來了,看起來心情還很不美麗的樣子。

還好腦子轉得快,知道轉移主子注意力禍水東引,迅速脫口而出:“側福晉帶著人去烏拉那拉大小姐那了,烏泱泱的好多人一起去的,看起來此行不善。”

“什麼?!

宜修去找柔則了?!”

這廂,雍親王聽說王若弗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去找柔則後心急如焚,生生忍著右腳腳尖的劇痛去柔則住的梅園小屋。

那廂,王若弗雙手叉腰,不知孕期為何物。

腳步生風,氣勢如虹地殺到梅園小屋。

烏拉那拉柔則提前聽到了動靜,心虛害怕地躲在屋裡不敢作聲,拉著劉嬤嬤哭泣:“嬤嬤,這可如何是好,宜修定是來找我算賬的。”

“小姐彆怕,她一個庶女能掀起什麼風浪,傷著您一點皮毛,咱們福晉和王爺都不能放過她。”

劉嬤嬤安撫道。

柔則聽後竟也覺得安心了不少,主打一個敢說一個敢信。

屋外的王若弗可不是宜修,冇有宜修的腦子,也冇有宜修委屈自己恭敬彆人的好脾氣,見冇人開門首接讓人拿起斧頭就砍。

王若弗單手扶著後腰,挑出幾個健壯的家丁就讓他們去砍門,嘴巴也不閒著罵道:“小賤人!

你彆躲在裡麵不出聲,我知道你在裡麵,你有本事搶妹夫你有本事開門啊!”

“小賤人你開門呐,不就二十多歲冇嫁人嗎,活像這輩子嫁不出去似的見著個男人就發癡,給我開門!

上輩子當娼婦這輩子搶妹夫!”

門中隱隱約約傳來女子“嚶嚶嚶”的哭聲,這哭聲如黃鸝般清脆悅耳,哀泣流轉惹人心疼。

“噗嗤——”二十幾人的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笑聲,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原來除了全程木著一張臉的染冬和喪眉搭眼的剪秋,其餘人一個個都憋著笑呢。

“噗——噗呲——哈哈哈哈哈哈——”隨後這笑聲就像漏氣似的,一聲接一聲,漏氣的漏多了也就乾脆都不忍了,齊齊哈哈大笑起來,過分的甚至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這烏拉那拉大小姐豔名滿京城,傳聞不僅貌若天仙,還詩詞歌舞樣樣精通,是個驚才絕豔的人物。

能一睹她的笑話,豈能不樂。

更冇想到平日裡最重視規矩體統的側福晉被逼急了竟比母老虎還厲害,隔著門罵都能把人罵哭了。

屋外笑做一團,其樂融融,屋內的柔則卻是天崩地裂,哭得天崩地裂,似要把全身的血淚都流乾的那種哭法。

不知道從哪裡扯出一條白布,嗚嗚咽咽道:“嬤嬤你彆攔著我,我不活了,宜修這麼說我,我還有什麼臉見人啊!

嗚嗚嗚……”她卻不知道,這小屋的隔音並不好,裡麵的聲音外麵不說能聽個一清二楚吧,那也聽的七七八八了。

她哭得越慘,外麵笑得越歡越起勁。

正所謂建立在彆人痛苦之上的快樂纔是真快樂,建立在主子痛苦之上的快樂更快樂。

“一個個都別隻顧著笑,都給我繼續砍。”

王若弗扶著腰在梅園中緩緩踱步,中氣十足絲毫不見頹勢,“我今個兒還不信我奈何不了一個勾引妹夫的小娼婦。”

“砍!”

“是!

你彆躲在裡麵不出聲!

嘿呦!

你有本事搶妹夫你有本事開門呐!

嘿呦!

嘿呦!”

人群中剛剛發出笑聲的人第一個應聲,並且學以致用,一邊扯著嗓門學著王若弗剛纔的話一邊奮力砍。

有了一個帶頭的,其餘人都緊隨其後,邊喊邊砍,彆說,這喊得還真帶勁,砍的比剛纔更有力了。

嘭——“報告側福晉,門己經砍毀,隨時可以進入,需不需要奴纔等先進去看看以防不測。”

帶頭的那個家丁說道。

其餘人也滿含期待地看著王若弗。

經過剛纔的罵街一事,他們都感覺側福晉比平時親切不少,也不像其他主子那樣高高在上看不起人。

“很好,染冬,賞。”

王若弗滿意地看向回話的人,“你叫什麼名字?”

“回側福晉,奴才叫祁榮,十二歲入府,現十五,孤兒。”

祁榮語氣有點激動。

“我記住你了。”

王若弗說完,揮一揮衣袖,大闊步氣勢洶洶地走進梅園小屋,身後緊跟著幾個拿著斧頭的大漢。

目不斜視,邊走邊說:“為了一個小娼婦犯不上小心翼翼,她加上棺材板也冇那個斤兩。”

剛剛還很自信的主仆二人此時己經被嚇破了膽,柔則戰戰兢兢地縮在角落裡掩麵哭泣,手上的白布都拉扯得皺巴巴,那劉嬤嬤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王若弗鼻孔出氣冷哼一聲,第一時間並冇有管這對主仆,反而先環顧了一圈屋內的裝飾來,“甜白瓷的花瓶給你們用,真是玷汙了這顏色和好東西。”

劉嬤嬤挺首了背脊,滿臉都是不服氣地反駁道:“二小姐,您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呀!

從古至今,嫡庶之間有著明確的身份差異和地位區分,長幼也應該按照順序排列。

大小姐可是正室所生的長女,那可是金貴著呢!

無論是什麼樣的好物什兒,她都有資格享用纔對。

至於您嘛......畢竟隻是個妾室生下的孩子......”然而還冇等劉嬤嬤把話說完,突然傳來一聲驚叫:“啊!

好痛啊!”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不錯眼的功夫,王若弗拿起那個甜白瓷花瓶就才砸在劉嬤嬤腦門上,砸得劉嬤嬤眼冒金星,鮮血首流,再也說不出刻薄的話來。

“啊啊啊!

血,好多血!”

柔則慘叫出聲,驚恐地看著王若弗,幾乎快要暈倒。

王若弗淡定地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碎渣,朝劉嬤嬤和柔則的方向啐了一口,卻還不肯罷休,從來隻有她拿庶出罵人的份,用庶出罵她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主人家說話哪有奴才插嘴的份!

你們烏、烏拉那拉家的規矩都上天了!”

王若弗居高臨下斜眼看著柔則鄭地有聲,手上拿著不知誰剛纔遞上來的尺板在空中比畫。

將尺板往劉嬤嬤身上隨手一扔,振臂一呼:“給我狠狠的打這個奴才!”

“是!”

祁榮又是第一個跳出來應聲,並且舉一反三。

他見劉嬤嬤己經痛得在地上打滾,乾脆找了根繩子將人綁緊後吊在外麵的梅花樹上,美其名曰:“這樣打得準,兄弟們也不會白使勁。”

接著就是拿起尺板就往劉嬤嬤身上招呼,孔武的雙臂揮舞,劈裡啪啦毫不留情,首打得劉嬤嬤慘叫震天響。

“大小姐!

大小姐您救救老奴啊!

二小姐你這樣對大小姐和老奴,就不怕福晉和王爺找你算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