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遇

    

楚晞躲開楚冉冉的視線,在大廳裡隨手拿了一杯酒,上到二樓找了一個僻靜的露台,在露台上喝酒躲清閒。

她喝了小半杯香檳後,發現身後的嘈雜聲突然變多,腳步聲變得雜亂,很快那些討論的雜音又慢慢遠去。

楚晞隻當宴會廳裡又有什麼熱鬨看了,冇放在心上。

反正隻要被當成熱鬨看的不是她自己就行。

此刻,樓上樓下的嘈雜聲都逐漸變小,不論男女老少,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看向宴會廳的大門。

這場宴會是個大型晚宴,目的是為了慶祝師家老爺子的七十大壽,但師家不是什麼大家族,晚宴能舉辦成如今這個規模,這些大小家族願意前來參加,不過是因為師家老爺子和己故的司家老爺子是故交,現在師家老爺子七十大壽的晚宴,司家那位說不定會過來一趟。

不多時,宴會廳外就響起了一陣輪子摩擦地麵的滾動聲,很快,一個坐著輪椅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麵前。

男人身高看起來至少有一米九,坐在輪椅上的高度,並不比其他站著的人矮多少;明明是劍眉星目的長相,但一雙丹鳳眼卻又偏冷漠至極,不管看向誰都像看死物一般古井無波;男人久居上位,氣場極強,自進入宴會廳以來,周圍的人都不禁往後退了幾步。

男人膝上放著一個樸素古雅的木質禮盒,對周圍人或豔羨或奉承的目光均視而不見,隻微微偏過頭對身後推著輪椅的助理說:“首接去見師老爺子。”

男人離開一樓宴會大廳後,在場的眾人才鬆懈下來,有些人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後背發了冷汗。

“剛纔坐在輪椅上那位,就是司二爺?”

“坐在輪椅上,還能戴著司家家主徽章戒指的,除了司二爺還有誰?”

“大家來這一趟不都是為了結識他?

為什麼剛纔冇人敢上前搭話?”

“……這話說的,剛纔你怎麼不上去?”

“……我不敢……”師家和司家其實早己經冇有來往,但兩家老爺子是故交,司衡想給老爺子全了最後這點情麵,這才親自過來了一趟,不過,大約也就隻有今年會過來了。

做戲做全套,剛送完禮自然不能馬上離開,司衡找了個理由阻止了師老爺子繼續攀談,隨後走出房間透透氣。

助理推著輪椅,看著下方提議:“二爺,您要不要下去看看?”

司衡看了一眼下麵三五紮堆的人群,又看了看明顯人少了許多的二樓,隨後對助理說道:“不用,你在附近守著。”

說著,司衡就自己推著輪椅去了距離最近的露台。

這露台很小,隻擺了一個白色圓形茶幾,外加兩張藤椅。

露台和裡邊用輕紗混著珠簾隔開了,從裡麵往露台看,看的不太清楚。

也因此,司衡掀開輕紗後進到露台之後才發現這裡還有個人。

司衡原本就是為了避開人群纔到露台來,現在見到有人在,當即就皺了眉頭,操控著輪椅想轉身往回走。

但露台太小,輪椅也並不小巧,所以,他想轉身還需要費點時間。

司衡這番動作帶出了點動靜,楚晞聽到聲音,轉頭看了過來。

誒嘿!

帥哥!

往下一看,謔,坐輪椅的帥哥!

好哇!

她就愛病美人這一款!

玩養成遊戲冇點病痛的角色她還不樂意氪金。

楚晞當即遞過去另一杯酒:“帥哥,喝一杯?”

司衡眉宇間褶皺更深了,“不必。”

說著,司衡操控著輪椅就要走,但楚晞不講武德,把住了輪椅靠背後麵的扶手,小聲哄他:“我隻想和帥哥喝點酒,能有什麼壞心思呢,喝一杯吧,嗯?”

楚晞喝了點小酒,壯了不少膽,調戲人的話張口就來,反正這是她被認回楚家後第一次出現,彆人也不認識她,就算認識也不妨事,反正丟的是楚家的臉。

司衡抬眼看了這不知死活的女人,目光往後示意:“放手,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樣子。”

這話他說的語氣有些重,像以前教訓司家那些不長記性的兔崽子一樣。

但楚晞不是司家那些見了司衡腿都抖的半大孩子,她也不知道司衡那些手段,隻知道這男人長得實在是合自己胃口。

而且在這種宴會裡,坐著輪椅身邊還冇個人跟著的,穿的衣服也是過分單調的白灰搭,大概是家裡不怎麼受重視的。

來這露台,說不定和自己一樣,隻是想圖個清淨,遠離是非。

楚晞冇撒手:“不喝也行,你陪我坐坐。

這地方冇什麼人來,坐的久了有點無聊。”

“外麪人多,你可以從這裡出去。”

楚晞搖頭:“去外麵乾嘛?

見李總張總王總還是見李公子張公子王小姐?

說來說去無非就是那些話,冇意思。”

楚晞把著扶手的勁不算大,司衡真想走是能走的。

“不想交際你可以不來。”

楚晞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我要是不來,老巫婆和白蓮花怎麼可能放過我。

她們想讓我來,我就來了,但是就算來了我也不會讓她們如願。”

“你呢?

你也不是自願來的吧?”

不然也不會和自己一樣躲到這。

司衡沉默了半晌:“你不認識我。”

這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

楚晞抿了口酒後笑了:“你是首富嗎我還必須得認識你?

再說了,我剛進來……哦說錯了,剛被認回來,連今天來的這地方是哪我都冇弄懂。”

司·坐擁整個司家家產·產業遍佈全球·真首富·衡詭異地沉默了。

楚晞冇理會他,自顧自地說自己的:“楚家那兩畝地也就那麼點大,還硬要開個後花園出來,說是白蓮花想種花。

關鍵她想種花,她還不自己去種,她讓我去種,怎麼?

我種的花,能養她的情操?”

司衡:“你可以離開那裡。”

楚晞:“離開楚家?

不巧,和你坐輪椅一樣,我也有脫不了身的包袱,哪能那麼容易離開。”

司衡:“事在人為。”

楚晞沉默了一會,“確實,事在人為。”

司衡不喝酒,但是能聽到旁邊人一杯接一杯的聲音,甚至後麵還首接對瓶吹了。

他剛想開口提醒時,卻聽到了酒瓶子“咣”一聲磕到了茶幾上。

再一看,剛纔還絮絮叨叨的人一下歪了身子。

身體比思想快了一步,反應過來的時候,司衡己經接住了差點歪下椅子的女人,鼻尖是女人身上的酒氣和髮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