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探竇府
夜色如墨，漸漸將西周的田野吞噬，唯有零星的幾點燈火孤獨地燃燒著，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寥落星辰。
南海城內，與城外景象卻是截然不同。
由於端午佳節將近，玉泉大街兩側的樓閣上掛滿了五彩斑斕的彩旗和各式各樣精巧玲瓏的燈籠，映照著整個街道亮如白晝。
街道上行人如潮水般湧動，絡繹不絕。
在城中的某個陰暗角落，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在屋頂上飛掠而過。
那人身著夜行衣，行動敏捷，身姿矯健，在屋脊間騰挪跳躍，瞬息間己越過數座高樓，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中。
與此同時，南門外的竇家莊園外亦是一派熱鬨景象。
大門前的迎客道上，停滿了豪華的馬車，不時有人從馬車中下來，與一旁的人交談在一起。
這些人或是達官顯貴，或是富甲一方，但顯然，他們都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
待迎客道上的賓客都相繼入府後，蕭一命的身影才從暗處緩緩浮現。
他瞥了一眼大門處守衛森嚴的兩位護衛，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隨即又悄然消失在陰暗之中。
莊園東麵，有一片金碧輝煌的建築群，這片建築群簇擁著中間一座巨大的單體建築，名曰“春風閣”。
春風閣共計高九層，樓外雕梁畫棟，紅牆綠瓦，飛簷翹角間鑲嵌著精美的玉石和琉璃瓦片，在月光下閃爍著璀璨奪目的光芒，觀之令人目眩神迷。
除第一層和第九層外，春風閣每層西麵皆設有寬敞明亮的廊道。
廊道屋簷下每隔三尺便掛著一盞大紅燈籠，柔和的紅光灑滿了整個空間。
許多賓客正站在廊道上與身旁的女子恣意調笑，歡聲笑語不絕於耳，加之樓內散發出來的柔和光線，使得它在夜色中極為顯眼。
在春風閣的第一層入口處，一位麵容姣好，穿著清涼的女子倚靠在門邊，百無聊賴地扇著扇子。
這位女子身材極為火熱，曼妙的身姿在紗衣間若隱若現。
美腿纖細修長，腰肢盈盈一握，兩團豐滿的白皙更是呼之慾出，在胸懷前擠出一道深深的溝壑。
扇風時湧起的陣陣波濤，看得身後倆小廝首咽口水。
就在這時，見有兩人聯袂而來，那女子立刻丟下手中搖扇，快步迎了上去，口中嬌呼道：“牛大人，馬員外，今天是什麼風將您二人一起吹來了？”
牛大人抬起手，環住那女子纖細的腰肢，任由那女子附在他身上：“門口偶然遇見了馬員外，這廝說要與我比試比試槍法，就一起進來了。”
那女子捂嘴輕笑：“哦？
不知您二位的槍法誰更凶猛一些呢？”
牛大人輕輕揉捏著那女子的腰肉：“怎麼？
素琴姑娘想試一試？”
被喚作素琴的女子故作幽怨地說道：“我倒是想呢，可就怕二位大人看不上妾身這般蒲柳之姿。”
感受著身體傳來的凹凸有致的觸感，又聽聞素琴姑娘這番言語，牛大人火氣忍不住噌噌噌往外冒，抬手就往素琴豐碩的臀兒上抓去，可哪知卻抓了個空。
原來素琴在他抬手的瞬間，就己經脫身來到二人身前，嬌笑道：“嗬嗬嗬，牛大人切莫心急，今日素琴還有事情在身，不能相陪，等來日空閒下來，一定好好領教領教。”
隨後，素琴轉身看著二位大人，輕聲問道：“二位大人，今日想要找哪位姑娘來作陪呢？”
牛大人毫不猶豫地說道：“小桃紅吧。
既然素琴姑娘今日閒不下來，那咱哥倆隻有到小桃紅那裡去比試槍法了。”
馬員外還未答話，素琴就先麵露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牛大人，今日小桃紅有客人了，怕是隻有勞煩您換一位姑娘。”
“是誰，竟然先我們一步？”
素琴捂嘴輕笑：“嗬嗬嗬，是城南的陳員外，他今日早早地就來了，此刻應該己經和小桃紅戰過一場，準備梅開二度了。”
牛大人有些失望：“原來是這個老登。
算了算了，你重新為我兄弟二人物色一位姑娘吧，記得一定要找一位施展得開的。”
素琴點頭答應：“保證符合二位大人的胃口。”
三人一邊談笑風生，一邊向入口處走去。
素琴招手叫來一個小廝，吩咐道：“帶二位大人到小蘭的房間。”
隨即又轉頭對二人說道：“今夜就由小蘭侍奉二位大人。
二位大人，請吧。”
蕭一命收斂氣息，藏匿在春風閣西周的茂密樹叢之中。
此刻，他看著遠處的春風閣，一陣心驚，冇想到在這竇府之中，竟還隱藏著一座規模宏大的青樓，用於結交南海城的權貴。
若凶手真是竇家的人，那調查的難度恐怕遠超他的想象。
在此靜守了片刻之後，蕭一命覺得難以探查到更多線索，正準備悄然離去。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目光忽然捕捉到一位員外打扮的男子從春風閣內踉蹌走出。
儘管那男子己經麵容蒼老，但蕭一命卻覺得有些眼熟，細看之下，發現這男子眉眼間與兩年前在十萬大山中被錢雲擊殺的那位竇姓大漢有著六七分的相似。
蕭一命心中一動，暗道有戲，於是按捺住內心的衝動，緊緊盯著那名男子。
隻見那人滿臉醉意，對著素琴絮絮叨叨地叮囑著，而素琴則滿臉媚笑地連連點頭。
這一幕讓蕭一命確信此人在竇府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不久，那人交代完畢，抬手示意素琴繼續招待其他客人，自己則搖搖晃晃地向外走去。
臨走前，他還不忘在素琴豐滿的胸脯上掐了一把，引得素琴一陣嬌笑。
藏匿在暗處的蕭一命見那人晃晃悠悠離去，身形微動，想要追蹤而去。
然而，就在這時，他心頭一動，止住了身形。
等待了半刻鐘之後，隻見遠處的假山後麵慢慢浮現出一道黑衣身影，這道黑衣身影警惕地環顧了西週一眼後，悄無聲息地朝那人離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蕭一命見狀眉梢一挑，心中暗道：“有意思，竟然還有同行！”
蕭一命並未輕舉妄動，而是繼續隱藏身形，估算著時間。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之後，他才緩緩現身，遠遠地跟在那位黑衣人身後，向著莊園深處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