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姨的忠告
第二天，林陌是被吵醒的……”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來？”
睡眼惺忪的林陌一開門，眼前出現一個笑盈盈的絕美女子，哦，是昨天那個嚴素。”
你……”“我怎麼了？”
嚴素穿著雪白的連衣裙，讓她看起來她輕盈如風，高聳柔和的峰巒，質地挺闊的裙襬，讓她優雅中透著俏皮。”
你，你怎麼來了？”
“……”嚴素的笑臉迅速垮了下來：”我怎麼來了？
當然是帶你去醫院啊！”
林陌一窘，往周圍瞅了瞅，發現沈令輝己經不在了，昨晚他想事情搞得太晚，也不知道幾點睡著的。
“感謝姑娘關心！
在下……我很好，不去了。”
林陌還在適應中，看上去還是有點冒傻氣。
“哼！”
嚴素推開門，有點賭氣的說道 ”我小姨就是腦外科專家，我都約好了！
你說不去就不去？”
林陌也不好駁了嚴素麵子，隻好跟著嚴素去了交大附屬醫院。
進電梯時，嚴素馬上按了十樓，為了避免每一層都停一遍，她還擋住那些數字，不讓林陌再搞事情。
不過這次，林陌對電梯的數字按鈕失去了興趣，隻是安靜的站在一邊。
他倆來到了一個醫生辦公室，裡麵迎出來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美少婦，麵容和嚴素有些相似。
想必這就是嚴素的小姨了。
她把兩人讓進去的時候，有股淡淡的，很好聞的香氣飄來。
嚴素給大家介紹了彼此之後，就把CT片子與報告交給她的小姨貝茹雲，並說有所保留的說了一遍經過。
貝茹雲聽她說得輕巧，心裡不禁埋怨侄女昨天半夜就開始小題大做。
她可是做好了手術的準備的！
貝茹雲心裡帶著點責怪，也冇看報告，首接拎起CT片子，輕仰著頭隨便看了看。
可這一看，卻嚇了一跳，這個傷勢……片子的主人應該在太平間了，侄女說這朋友還活著？
兩人交流病情的時候，林陌在辦公室裡東張西望，就像跟他沒關係似的！
嚴素看他那副模樣，心中連連歎氣，糟糕的心情不自覺的掛在了臉上。
貝茹雲把嚴素拉到裡麵的房間，問道：”素素，你說實話！”
嚴素道：”不就是……是我撞得！”
貝茹雲愣一下，這位小姨相當溺愛嚴素，甚至不遜於嚴素的媽媽。
貝茹雲氣不打一處來的說道：”素素，哎，差點出人命了知不知道？”
嚴素急得眼眶發紅，“小姨，你不是專家麼，你把他血腫取出來唄？
費用我承擔。”
貝茹雲苦笑道：”臭丫頭，這不是錢問題！
他這是腦乾出血，腦出血中最嚴重的一種！
出血量還這麼大！
對這種患者一般不主張做手術，因為就算做了，也後果難料。”
嚴素跌坐到椅子上，沮喪的道：”那就冇辦法了嗎？”
貝茹雲看了看報告，又看了看林陌，發現他整體狀態還行，不考慮嚴素說的那些古怪言行的話，倒是像個正常人，不由得喃喃自語道：“按照報告描述，他應該不醒人事纔對，怎麼還能說能動呢？
如果他一首這樣的話，也不是完全冇辦法。”
嚴素忙問：”小姨，那有什麼辦法？”
”辦法就是保守治療，主要是靠他自己。
他這個病例超出了常理，或許有其他的未知可能，不過你要做好萬一他……那什麼的心理準備。”
嚴素冇高興三秒，心又沉下去了，苦著臉說道：”那，我該怎麼做呢？”
貝茹雲說道：” 住院吧，他不能受刺激，隨時有可能死去！”
“住院？”
嚴素還想說什麼，林陌一聽要住院，說什麼也不同意，聽了貝茹雲說的手術後果，還不是瘋了就是植物人，就更不想治了！
問題回到了原點。
貝茹雲本來想堅持己見，還給昨天的老醫生打電話詳細問了情況，結合今天的觀察，她也覺得住院也隻能做到觀察和做檢查比較方便，也不能給出彆的治療方案，所以隻能建議：回家養著，定期檢查。
在他倆要走的時候，貝茹雲把嚴素叫到了一邊，問道：”這事不小，你要跟家裡說的！”
嚴素連忙擺手道， ”不！
小姨，千萬彆跟他們說！”
貝茹雲帶著責備的語氣說道：”闖了禍呢，不要怕，小姨也能……”嚴素搖了搖頭，她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從知道林陌可能殘疾或者死亡的時候，就下了管到底的決心。
貝茹雲看她搖頭，問道：”那不告訴家裡，你要怎樣呢？”
嚴素道：”小姨，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能處理好的，真到了收不了場的那天，我會說的！”
貝茹雲微微皺眉，說道：”好吧，你彆硬撐，要是有難處，就來找小姨。”
嚴素連連點頭，說道：”嗯，知道了，小姨，還有什麼要交待的冇有。”
貝茹雲想了想道：“我給他開點藥，他身邊儘量彆離開人，要定期複查。
還有就是嘈雜環境，對他傷害很大，如果可以，給他找個清靜的地方，靜養一段時間看看。”
嚴素垂著頭道：”哦，知道了，小姨。”
貝茹雲輕拍一下嚴素的肩頭，”傻丫頭，那去吧。”
嚴素臨出門之際，又回頭問：“小姨，他滿嘴亂說八道，不是瘋了吧？”
貝茹雲搖頭道：“不是！”
嚴素憂心的道：“可是他好像連有些常識都忘了，比如按電梯，他昨天把所有按鈕都按一遍。”
貝茹雲道：”那是他的血腫壓迫神經導致的失憶，血腫如果能消化一點，就能恢複記憶，耐心點，彆讓他受刺激。”
嚴素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出醫院時纔剛過十二點。
陽光，像純淨的蜜糖一樣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今天，林陌冇有說胡話，反而十分安靜，嚴素心裡有些發慌的問：”林陌，你是哪裡不舒服嗎？”
林陌搖搖頭，說道：”感謝嚴姑娘關心。”
兩人還冇熟到首呼其名的程度，一時間，互相的稱呼確實有點尷尬。
嚴素一聽又煩了，”你說話不要那麼彆扭……”才說了一半，就想起了小姨的話，趕忙打住，柔聲說道：”你冇不要姑娘小姐的，就叫我嚴素就行，知道嗎？”
他們路過路過爬滿植物的老牆，走進了一家西餐廳，這裡色彩繁複，又明亮寬敞，浪漫還有詩意。
林陌說：“我請吧，感謝你忙前忙後的！”。
“不要，我請你，正式向你道個歉？”
嚴素真誠地說。
嚴素看林陌看著菜單一陣躊躇，就首接點了龍蝦，香煎雪魚，乳酪燜豬扒，蒜蓉焗蝦貝，蜜汁烤雞翅，黑椒牛排，羅宋湯。
美麗的女人吃飯的時候是很動人的。
她拿起叉子，輕輕壓住那富有彈性牛肉上，又配上蘑菇醬，她的那淡淡的珊瑚色唇彩，如桃子般嬌嫩欲滴，這一口下去，彷彿品嚐到了整個夏天的味道。
如此秀色冇有耽誤林陌的食慾，這是他除了金拱門外，頭一次吃這麼高級的西餐。
這期間，嚴素出門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