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6
我搬回自己家住了，準備潛心看醫書鑽研中醫醫術。
一個人買菜，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
偌大的房子隻有我一個人。
不去想陳衍，不再留戀過去。
隻是最近我總把糖當成鹽來放。
東西也總是忘記放在哪裡了。
陳衍來找我求和很多次我都冇有答應。
唯一答應他跟他見一麵那一次，是他說要介紹我很崇拜的一箇中醫界泰鬥認識。
咚咚咚。
有人在敲門。
我放下手裡的醫書去開門。
“誰啊，什麼事？”
他給我一個袋子，裡麵裝的新衣服。
我愣了一會兒。
哦，是陳衍。
我最近記憶力有點不好。
來帶我去見那個老爺子。
飯局上，我和老爺子相談甚歡。
他很高興有像我這樣熱愛中醫中藥的年輕人。
“小昭呀，陳衍從冇求過我什麼。但這回他可是纏了我好久，非讓我抽空來見見。”
“可見他對你的用心嘍～”
我表麵笑笑。
大家都隻看得見陳衍對我的好。
而他對我的傷害隻有我自己知道。
飯畢，我們恭恭敬敬送老爺子上車離開。
隻是他一走，我便再冇了笑臉。
因為我不願意看見陳衍。
“昭昭，我送你回家吧。”
我自然是拒絕。
“今天謝謝你，不過我們還是保持距離吧。”
其實陳衍這樣京圈太子爺是從來不缺女人的。
可是以前他眼裡隻有我。
他那樣有錢有勢，很少有人像我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
他的耐心有點被我磨儘了。
“夏昭昭老子都跟你求和多少次了？你也該好了吧，到底還要我怎麼樣？”
陳衍似乎覺得，我這些天不理他隻是在跟他賭氣。
他絲毫不覺得，我是真的不喜歡他了。
這一回，我跟他麵對麵。
鄭重其事地告訴他：“陳衍，我們已經結束很久了，我認真的。”
陳衍冷笑一陣，隨之而來的是怒不可遏。
“好，這是你說的。”
“夏昭昭，我們徹底玩兒完了！”
他摔上車門離開了。
我還是自己回的家。
隻是這路走著走著，開始有點不對勁了。
17
我好像越來越不認識我所走的路，不知道我的家在哪裡。
走了好久好久，一直走到天黑。
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彆墅門口。
陳衍出現在我身後。
他一開口言語中便滿是犀利的刺。
“怎麼？知道來求我彆離開你了？”
我不解。
不知道麵前這個男人是誰。
更不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不好意思啊先生，我迷路了。”
他臉上的笑意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齒的怒態。
“學我玩失憶那套博同情是吧！”
他掏出手機，撥打了物業的電話。
“我這兒有個瘋子，麻煩你們來個人把她攆走。”
我被保安攆走了，他看都冇看我一眼。
我在路邊坐了好久，冷風拍打著我，企圖把我喚醒。
我好像想起什麼似的，一切像冇有發生一樣，我終於回了家。
我最近總覺得周圍好吵鬨。
總是莫名其妙想哭，莫名其妙神氣發火。
隻是我自己本身就是學醫的，我似乎隱隱察覺到了點什麼。
隻是我不信，也不敢相信。
醫者難自醫。
直到給自己確診那天，我掙紮了好久還是給沈默打了電話。
“沈默，我好像有病了。”
我不說，他也冇強迫我說到底怎麼了。
隻是給我訂好了機票。
“回來吧昭昭，有我陪你。”
隻是還冇等到出國那天，我的病已經不受控製了。
18
我的記憶回到了從前。
回到了那段和陳衍形影不離甜蜜美滿的時光。
我早早起床梳洗打扮。
在我現有的認知裡。
今天是和陳衍訂婚的日子呀！
隻是好奇怪，阿衍今天怎麼冇來我家樓下接我呢。
沒關係，我可以自己去。
按了指紋，我自己進了他家。
陳衍在吃早飯。
我搶過他手裡的牛奶，喝了一口。
然後向他吻了過去。
陳衍的喉結滾動，然後推開了我。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推開我。
“今天可是我們訂婚的日子，你怎麼現在才吃早飯？”
“還推開我！”
我跟他假裝生氣。
隻是陳衍的反應卻並不是我所期待的樣子。
啪嗒—
陳衍砸碎了杯子。
“夏昭昭你要裝瘋賣傻到什麼時候！”
“我說了，我們已經玩兒完了，你跟你的沈默過去吧！”
他起身把我往外推。
我伸手去環住他的脖子。
“阿衍，你怎麼了嘛～”
他不喜反怒。
“滾吧，老子看見你就堵得慌。”
我被趕出去了。
明明我們今天要訂婚的啊。
他怎麼發這麼大的火，好像不喜歡我了一樣。
我回了家哭了好久好久。
也許陳衍不想跟我結婚了吧。
隻是夜裡我突然清醒過來。
為白天給他造成的困擾深感抱歉，也實在怕他誤會。
如今清醒的我怎麼可能原諒陳衍給過我的傷害呢。
怎麼可能還想嫁給他呢。
為保證日後他不會誤會，我掙紮許久還是給他打了電話。
嘟—嘟—
“喂。”
“陳衍，我好像病了。”
“很多事容易忘記，白天裡的事是我唐突了，我向你道歉。”
“也請你不要誤會。”
他罵了我幾句，覺得我大半夜說這些簡直是故意惹他生氣。
“夏昭昭你彆裝了行嗎，你累不累啊？”
“你要真捨不得我，你來好好求求我不就好了。”
“何必還在這兒裝病，一會兒說要跟我訂婚，一會兒又讓我彆誤會。”
總之，無論我怎麼說，他都不相信。
陳衍隻是一遍又一遍重複著一句話。
彆裝了夏昭昭，失憶是我玩剩下的。
直到我第二天再一次意識不清，又走到了他家門口。
19
陳衍推開門準備去公司時，我就倒在他麵前。
閉眼之前我看見陳衍飛快地朝快要倒地的我奔來。
慌張的神色和脫口而出的“昭昭”，陳衍這次應該是信了。
從醫院回來醒來的時候，我短暫地恢複了正常的記憶。
睜開眼，陳衍握著我的手，趴在床邊悄悄地抽泣。
我坐起來，他察覺到後急忙背過身擦乾眼淚。
然後笑著對我說：“昭昭你醒啦。”
“醫生說你就是忘記吃飯，低血糖犯了，所以才暈倒了。”
“冇事的。”
隻是他笑著笑著就哭了。
我安慰他。
他應該都知道了，這一次他終於相信我是真的病了。
而不是說我在裝。
“彆騙我了陳衍，我自己都知道。”
“不就是阿爾茲海默症嗎，我準備出國了，今天謝謝你，以後我也不會給你添麻煩了。”
他哭得更凶了。
陳衍要什麼冇有啊，可他明白獨獨我這個人他再也找不回來了。
“讓我陪你好不好，讓我陪著你身邊贖罪。”
我不說話，隻是輕輕地搖頭。
陳衍扇起自己耳光來真的很凶狠。
“都怪我！我不該假裝失憶騙你，找董早早來做戲氣你。”
他一個巴掌接著一個巴掌。
“明明下著雨，明明有你最怕的蛇，我怎麼能把你一個人丟在坑裡不管呢……”
“我怎麼能逼著你看我親她……”
他有些失去理智了。
毫無征兆地跪在了地上求我原諒。
“我們錯過太多時間了，把你最後的時間給我好不好？我想陪著你，一定一定好好照顧你。”
我起床拉他，卻被他抱住。
陳衍的眼淚總是這麼止不住。
唉，又打濕了我的衣服。
“我不要你忘記我。”
“你怎麼能忘記我們之間的回憶呢……”
不過我卻很冷靜，好像隻是一個旁觀者一樣。
我拍拍他的背安慰他。
“就像你說的陳衍。”
“我們已經錯過太多太多啦。”
“所以現在，我們更不可能再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