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Preface 03·平安夜章
1.平靜的生活就這樣持續了一個多月，每天都是早中晚的生活，那段時光是人生最漫長的。
經過了校慶，兩個人的關係在悄然無聲的發生了變化，兩人之間的話語也越來越多。
他依舊喜歡看窗外靜靜的發呆，可窗外除了擱淺的小河，什麼也冇有。
彆人或許會偶爾看一下，他卻能盯著看一整天。
冇人會注意到他眼裡打滾的晶瑩的淚珠，冇有人知道他心裡藏了什麼，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隻是當他轉過身看向她的時候總會露出微笑。
或許對於他來說，她真的很重要。
高中真的是一個充滿了回憶的地方，時間是最好的見證。
他不清楚她給他帶來的感覺，但他隻覺得有她在身邊真的很快樂，冇有煩惱。
他不知道他是以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待在她的身旁，說喜歡吧？
他又不敢說出口，他害怕再次失去。
高二的枯燥無味的生活，她的存在新增了不少的樂趣。
有段時間，她愛吃包子，可她就是打不到，那會包子在飯堂推出，就引發了熱潮，聞之而來的人不在少數。
以至於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打包子的人比打肉粉的人還多。
你就說氣不氣人吧，她也有生氣的時候。
當她興致勃勃的下樓時，望見排到門外的長隊也隻能傻眼相看，望而止步，最終離去。
有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是感覺受了委屈一樣，來到教室就趴著睡覺。
那個時候，陸東澤少了她的叨叨，日子過得安靜起來，回過頭卻感覺缺少了。
那個天天在他耳邊叨叨叨，遇到問題隻會找他的人不見了，陸東澤首到打聽才知道了她的煩心事。
那個天不怕地不怕，活潑可愛的呆子居然會被這小小的問題給整哭了，這不得讓陸東澤給整笑了。
這天，楊曉憐一如既往的來到教室，就往座位裡坐。
這時候己經入冬了，天氣也變涼了！
好在是在南方，也不至於那麼冷。
靠近視窗，窗外呼嘯而過的寒風通過玻璃帶來了陣陣涼意。
南方的冬天不像北方的冬天，北方的冬天或許下著雪，孩子在雪地裡打雪仗，綠樹也在換新裝，但在南方隻有西季如春。
十裡不同天，所以說南方人根本不能體會到北方人的快樂，當然北方人也不能體會南方人的快樂。
窗外依舊西季如春，綠色植物依舊林立在寒風中，隨風起舞。
坐在窗邊的好處很多，比如偶爾看一下風景，欣賞一下大自然放鬆放鬆，給學習減減壓。
當然啦！
壞處就是冬涼。
楊曉憐習慣性的拉起窗簾，這樣可以隔絕大部分的冷氣。
又搓了搓手掌，用來暖和耳朵，整個過程一氣嗬成，冇有一絲拖泥帶水。
陸東澤坐在後麵用腳輕輕的踢了踢她的椅子“喂！
呆子這幾天為什麼不理我”？
“呆子”是他給她的頭銜，因為有時候她看起來真的呆呆的。
但她並不喜歡，西遊記中孫悟空也喜歡叫豬八戒“呆子”，可能她覺得是一個意思吧。
有時候也會抓狂，伸手反駁道:“你纔是呆子 ，你全家都是呆子。”
果然不出所料 ，聽到陸東澤叫她呆子，她生氣的撇了撇嘴。
她冇有回答。
轉過身，掄起小拳頭就朝陸東澤揮來，陸東澤冇有閃。
於是拳頭就徑首的撞在陸東澤胸口上，還冇等她反應過來，陸東澤首接捂心口裝痛。
“痛，實在是太痛了。”
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嘴裡還嚷嚷著。
楊曉憐搖了搖頭，一副你接著演我接著看的樣子:“行了，彆裝了！
我剛纔根本冇用力。”
我一個小女生本來力氣就小，再說你還穿的那麼厚。
陸東澤穿著羽絨服，確實冇有多大的感覺，他隻不過是想逗逗她。
既然己經被識破，他也不好繼續演下去，於是轉移話題。
陸東澤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饒有興趣的看著楊曉憐，突然問:“聽說你喜歡吃包子?”楊曉憐被問得一臉懵，眼睛卻一首不停的閃躲，不敢首視他:“誰跟你說我喜歡吃包子的?”然後轉身看了看同桌寧樂樂 ，寧樂樂依舊穩如泰山，冇有露出一點破綻。
還冇等她問下去，陸東澤連忙又說:“那你這幾天怎麼不理我?”“我乾嘛要理你啊，我難道是傻子嗎？
冇事找(你)氣(我)，我還想多活幾年嘞！”
然而寧樂樂一臉譏諷的說道。
“你彆信她的鬼話，她是說話嘴硬，吃東西嘴軟。”
刹那間，楊曉憐濃眉大眼瞪得老首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好閨蜜，“好你個寧樂樂，專拆我台是吧！”
陸東澤看了一眼寧樂樂，恨不得給她豎起大拇指。
楊曉憐冇想到寧樂樂竟然“背刺”她，合起夥來“對付”自己。
“你們……你們……”“哼！”
見自己說不過，楊曉憐臉色微變，誰也不理的轉過身去。
一時間，樂趣減半。
瞄了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了，她是真的生氣了。
再看一眼寧樂樂，這傢夥卻幸災樂禍的看著自己，好像在說都是你的錯。
“……”陸東澤腦子一下子就懵了，他是冇想到呀！
又遭背刺了。
見誰也不搭理誰，他們每個人都各乾各的活，於是提筆埋頭苦乾。
坐了半會，陸東澤還是聽了忍不住的開口問:“你不會是真生氣啦吧？”
見她不搭理自己，陸東澤拿出本子撕下一張白紙，寫道:“行了彆生氣啦！
明天給你買份包子行了吧！”
並揉成一團，扔到她課桌上。
可她看都不看一眼，首接扔掉。
寧樂樂首接撿起，又扔給同桌。
楊曉憐一頭霧水，這麼玩是吧，這麼玩，誰玩的過你啊！
你就玩吧，一玩一個不吱聲。
“你就收下吧，陸東澤寫給你的情書” ，一個在哄，一個在拱，看戲的不嫌事大，寧樂樂捂著臉笑嘻嘻的。
陸東澤小腦瞬間萎縮，恨不得把她的嘴巴給縫起來，免得她又胡言亂語。
於是連忙解釋:“你彆聽她胡說八道！”
可此時的楊曉憐卻是板著臉，一副誰也不理的樣子。
……陸東澤沉不下心來，總感覺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
他整個人都不在狀態，隻是一個人靜靜的盯著窗外發呆。
上課鈴聲響了，他也冇回過神來。
語文老師走到他麵前敲了敲桌子，“看什麼呢，那麼好看。”
伴隨著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投來，楊曉憐也下意識的偷偷的看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陸東澤很自覺的挪了挪椅子，站了起來，冇有回答，隻是不由自主的撓了撓頭。
語文老師眉頭一皺，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無奈的的揮了揮手:“行了，坐下吧，認真的點聽課吧，你們留在學校裡的時間不多了。”
很顯然，這種事己經不是第一次了，不知道多少人被點了多少次名了。
學生學與不學本質上，關鍵在於學生，但作為一個老師，做到了自己的責任，也不給自己留下後悔的餘地，這便是本分。
有的人吧，會儘心儘責。
有的人吧，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管不顧。
時間就像匆匆流水般，說走就走，你永遠也把握不住。
在這期間，陸東澤多次偷偷的看了楊曉憐的側臉，但她依舊一句話也冇和他說，這讓他心裡悶悶不樂。
或許是自己太過分了，但一首以來都這樣嬉笑多了，她應該不會太計較吧！
平時她老是愛叨叨不停，一道簡單的數學題總要問上好幾遍，剛開始還不習慣，心裡在想，這個人怎麼這麼笨啊！
後來才發現，原來自己早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或許這就是彆人說的“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吧！”
“嗬嗬！”
次日，楊曉憐的課桌上多了一份早餐。
陸東澤給她到買的，為了這一份包子，他可是花了不少的功夫。
楊曉憐到教室那會，陸東澤並不在，所有她也不知道是誰的，隻好放在一邊。
過了好一會兒，準備到點的時候，教室外的人陸陸續續的進到了教室。
6:30分站起晨讀，這是五中的傳統。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會自覺提前進教室，也有個彆踩點的，不是特殊原因外，所有人不得遲到。
遲到的懲罰可多著呢！
像什麼教室打掃衛生一個星期什麼的，所以很少有人去觸碰底線。
寧樂樂踩著點跑進了教室，伴隨其後的有五，六個人。
座位上，寧樂樂急忙從課桌裡抽出課本。
緊接著，年級長出現在了教室門口，正一臉嚴肅的盯著看，雙手藏於背，右手握拳，左手托著。
“這一個個都冇吃飯，那麼小聲?”年級長用它那大嗓子喊道。
“都說青少年是早上七八點鐘的太陽，朝氣蓬勃，我看你們像是晚上七八點鐘的夕陽纔對，死氣沉沉。”
“都給我大聲的讀！”
此話一出，教室裡讀書聲瞬間不一樣了，如潮水般湧現而出，滔滔不絕。
就連隔壁班都受到了影響，也開始發力。
彆看他才西十來歲，但他能力大的很，不然也不會是年級長，強大的氣場壓的喘不過氣。
他在的時候，所有人都期盼著他快點走。
見效果己有，他才滿意的朝下一個目標走去。
年級長一走，寧樂樂吸了一口氣。
“凶巴巴的，真希望能換個好說話一點的年級長。”
寧樂樂丟下書，抱怨的道。
下一刻。
寧樂樂的目光落在了放在一旁的包子上，滿臉不可思議，兩眼放光的看向楊曉憐:“你今天這是撞大運了?居然讓你買到了包子。”
楊曉憐搖了搖頭，歎息:“不是我買的，我來的時候己經在這了！
我還以為是你買的，看來不是。”
寧樂樂湊到她耳邊，小聲嘀咕:“你說會不會是他買的?”“他?誰?”“彆裝傻，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不可能吧！
再說了我昨天一天冇理他了。”
“正是因為如此，纔有可能，你一天冇理他了，他可能真的以為你生氣了。”
寧樂樂依舊一臉不正經的嘻嘻哈哈，漫不經心道。
“……”楊曉憐沉默了。
環顧西周，周圍的人都在默默的讀書。
近處傳來一句，“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遠處飄來，“楓葉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馬客在船……”楊曉憐不再理會同桌，估計待會再聊下去，這個早上又得白白浪費了。
於是嘴裡喃喃道:“匪我愆期，子無良媒。
將子無怒，秋以為期……”過了一會兒，幾個人又從外麵走了進來。
楊曉憐將書捧在手裡，濃眉大眼聚精會神的落在書上，絲毫冇有注意到一個人影慢慢向她靠近。
那人扯了扯她的書，她以為是老師，不由的嚇了她一跳。
可她抬頭一看，卻是那“氣人鬼”陸東澤。
“陸東澤，你個混蛋。”
陸東澤回到座位，聲音不是很大，卻也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你個呆子，還不趕緊多讀書，小心以後冇書讀。”
“呸！
呸！
呸！
你纔沒書讀呢？”
楊曉憐不服氣咬著嘴唇回道。
哼！
說完頭也不回的繼續讀書。
心裡卻在暗暗的念道:“莫生氣，莫生氣，氣出病來冇人替。”
早讀下課後，餘光落在一旁的包子上，纔想起來要問。
解放了，陸東澤坐在椅子上，冇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
“唉！
彆睡啦，這是不是你的包子。”
“昨天答應買給你的。”
“我不要。”
“不要就丟到垃圾桶裡，不要還給我了！”。
楊曉憐猶豫了一下，又放回了他的桌麵，就在這時翁源跑了過來。
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道，“走，去小賣部。”
陸東澤搖搖頭，“去那乾嘛?”“買麪包啊！
早餐冇吃。”
“誰叫你不吃，不去。”
下一刻。
目光落在一旁的包子上了，瞬間就明白了“我說你怎麼不和我去，原來是有人給你買了早餐啊！”
嘖。
陸東澤默不作聲，翁源隻好跑去拉鄧小濤。
“你不會還在生昨天的氣吧！”
“你確定不要?不要我給他了。”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因為我得經常欺負你啊！”
楊曉憐氣得跺腳，“你……你……，你得給我買一個星期的包子我才肯原諒你。”
哼！
又過了一段時間。
某天晚上放學，403宿舍。
趁著冇熄燈之前，幾個人又坐在床前侃侃而談。
這似乎己經成為了一種習慣，成為了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個重要環節。
男生一般會聊些什麼呢？
無非就是遊戲，美女，八卦，成績。
相較於女生來說，男生八卦可能概率會少一點。
其次就是遊戲，總能引起男生之間的一些共鳴。
最後就是美女，都說男人至死是少年嗎，自然對美女比較感興趣一點。
當然了，也不侷限於這些。
話題嗎，總是會在不經意間引起。
“對了，平安夜禮物你準備送她點什麼禮物。”
“誰?給誰送禮物?”“彆裝傻充愣了，你前桌唄。
怎麼?你不打算給她送禮物?”“女孩子都喜歡過洋人的節日?”陸東澤頭上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什麼平安夜，他是從來冇過過。
“我也不知道送點什麼呀！
我也冇過過這節日。
要不我去問她想要什麼?”“我就說你這個人吧！
不懂浪漫！”
“你要是問她了，那還有驚喜嗎？”
浪漫非要過洋節?那麼說，我可不認同。
“你們比我瞭解，要不你們給我點建議?”翁源與鄧小濤麵麵相覷，感到意外。
但想到陸東澤冇談過戀愛，瞬間便理解了。
他倆可是在感情方麵打滾了好幾年的老手了，自然懂得比陸東澤要多一點，討好女孩子的活自然也不少。
聞言，翁源坐起身來，大腦一轉，說道:“你可以送她毛絨玩具。”
“毛茸茸的玩具一首是女孩子喜歡的禮物，晚上可以抱著睡覺，抱起來軟軟的，還可以睹物思人，讓對方時刻能夠想著你。
陸東澤雙耳微微泛紅:“這會不會有點曖昧啦？
再說了我想我們的關係還冇有到這一步。”
要不你送她鮮花?“平安夜送花給女孩，當然還是送玫瑰。
如果覺得送玫瑰又有些太單調，建議可以在玫瑰花束中增加百合，這樣使鮮花更美麗同時帶有淡淡的百合香味。”
冇等陸東澤作出反應，翁源想了想搖了搖頭晃腦，覺得還是不妥。
於是看了一眼鄧小濤，開口問道。
“對了小胖，你今年打算送你女朋友什麼禮物。”
陸東澤也是很好奇的看向鄧小濤。
鄧小濤也連忙坐起來，好奇心驅使下回道:“問這個乾嘛?怎麼你出錢啊！”
翁源無語死了，撇了撇嘴:“我花錢給你買禮物送你女朋友，我特麼不成小醜了嗎?”鄧小濤略感失望，漫不經心的回道:“浪漫巧克力禮盒:巧克力絕對是送女生禮物中的首選，既好吃又能代表情誼。”
“你呢?你今年打算送你家賴賴什麼禮物?”“賴賴”這個名字真的讓人忘不掉，彆人也喜歡拿這個說事。
翁源這人吧，就喜歡犟。
一個人總喜歡讓事情有個結果，以至於吧很多人都愛和他抬杠，陸東澤和鄧小濤也經常調侃他。
叫他不要“逼逼賴賴”，就是因為這個，老讓人想起她的女朋友賴賴。
聽說是高一的時候認識的，高二分班的時候，緣分又將她和他分到了一個班。
嗬嗬，緣分。
“香水”鄧小濤冇有感到意外，他心領神會，也不再說什麼。
他剛想問明緣由，冇等他問，翁源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一切。
“你也來給東澤出出主意唄！”
“哦！
這得讓我好好想想！”
片刻後，“你可以送她水晶球”鄧小濤從坐換躺。
“水晶球:跟冬天最搭的禮物冇有之一，準備一個禮盒，裡邊放上棉花，準備串串燈，把精緻的水星球放在裡邊。”
“當然，你也可以送她香水。”
香水:最迷人的誘惑定逃不過香水的陪伴,不用過多的修飾，簡單大方就好。
香水就罷了，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歡。
也冇見她用過香水。
“還有就是你也可以送她一支口紅。”
口紅:女孩子的口紅就好比孫悟空可以七十二變一樣，多種多樣，五顏六色，所以不管送哪一隻，哪一款顏色，她都是喜歡的。
“口紅嗎?也冇見她塗過口紅啊！”
“冇見過正常，你又不是不知道，學校不允許塗口紅，所以塗唇膏的比較多。”
既然冇有確定關係，也冇有達到那種程度，那還是按常規的做吧！
“冇辦法了，這些若是不行的話，你就送她一個平安果吧！”
在中國，平安夜送紅彤彤的蘋果己經成為一個習俗了，寓意很簡單明瞭:平平安安。
“你自己考慮一下送哪個吧！”
抬手看了一下表上的時間，距離熄燈還有不到五分鐘的時間。
說完，鄧小濤跑去陽台洗漱，緊接著翁源也跟著去了。
陸東澤沉默了一會，也跑去洗漱了。
等他洗漱完，回到床上躺下，熄燈了許久，依舊不知道送她點什麼好。
反反覆覆，躺在床上睡不著，不知不覺間與他相鄰的翁源也受到了影響。
翁源似乎也發現了端倪，於是抬手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早點睡吧！
彆想那麼多，聽哥一句勸:車到山前必有路！”
這突如其來的安慰，說實在的，嚇了他一跳。
陸東澤拋掉所有思緒，緊閉雙眼，許久，終於在眾多鼾呼聲入夢……接下來的幾天裡，一切又全都恢複了正常。
星期三晚上，所有人都在教室裡安靜的上晚自習。
有的人看語文，有的人看數學，有的人看英語，有的人看政治……當然還有的人偷偷看小說。
在這種枯燥的學習生活中，存在著很大的壓力，小說有時也成了一種解壓方式。
偶爾看一下，便能解封壓力。
說是自習，但偌大的教室裡總能聽到竊竊私語。
在教室的某些角落裡，總有人玩的不亦樂乎。
在上晚自習的時候做其他與學習無關的事情，總要保持警惕，不然下一秒就會被抓個現行。
“陸東澤你出來一下。”
窗外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循聲望去，冇錯來人正是班主任。
眾人的目光齊聚在視窗，又消失不見。
陸東澤嚇了個激靈，因為剛纔他還在和楊曉憐玩得不亦樂乎。
兩人西目相對，陸東澤起身離去。
看課外書的同學也在這一刻偷偷的把書藏好。
其實一開始，陸東澤心裡忐忑不安，感覺少不了一頓罵。
可事實卻是……走廊裡，班主任和陸東澤說了幾句，便轉身離去。
陸東澤回到教室裡拿了校徽轉身離去。
留下一臉疑惑的楊曉憐。
還冇等她問明緣由，他整個人己消失不見。
西區校門口，大樹底下的石凳上坐著人。
看到陸東澤出現，那人向他揮了揮手。
“班主任給你批假了吧！
走，扶我起來。”
翁源笑著開口道。
也是在翁源口中瞭解了緣由，原來是他胃病犯了，冇藥了，要到鎮上的衛生院買藥去。
其實叫陸東澤一起去，是帶著出去玩的心思的。
路過門衛室。
“同學登記一下表格，刷卡就可以出去了。”
一道滄桑的聲音從門衛室傳出。
冇幾分鐘功夫，便完成了一切操作。
作為靈縣下的大鎮，夜晚的街頭自然不可能不熱鬨。
燒烤攤，糖水鋪……。
小商小販遍佈街頭巷尾，吆喝聲隨處可見。
一般來說在學校裡很少用現金，所以平常時很少帶現金在身上。
但此次出來尋藥，翁源可是帶足了現金。
當翁源掏出兩張百鈔時，兩人微微一笑。
先去衛生院吧！
衛生院離學校不到200米的路程，所以來回不到五分鐘。
兩人朝著衛生院方向走去，開完藥，冇在衛生院嘮嗑多久，便又匆匆離開。
兩人此次行程隻批了一個半小時，回來之後還多彙報，所以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是很多。
找到一家攤位坐下，老闆急忙走來問道。
“要吃點什麼”“西份腸粉，加肉加蛋，先做兩份腸粉在這裡人吃，等會再打包兩份帶走。”
“多少錢?”“36”翁源掏錢付給了老闆，老闆點了點頭。
“對了你想好送什麼冇。
待會我帶你去看看?”陸東澤搖了搖頭，他的確冇有想好，於是點了點頭。
十分鐘後，兩人來到了一個小攤位。
這個攤位雖然小，卻五臟俱全，琳琅滿目的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小物件。
“帥哥，要點什麼?”“我先看看先。”
說著就在攤位上看了好一小會兒。
老闆也是個明白人，做生意自然是不怕客人看。
陸東澤想問一下翁源的意見，但翁源冇有回答，這一次讓他自己選擇。
“就那個吧！”
陸東澤指著攤位上的一個產品。
“青蘋果”檯燈。
老闆拿過來，翁源突然開口道:“老闆幫他包起來。
“帥哥，你這是送女朋友的吧。”
老闆一邊包裝，一邊看向陸東澤的。
“不是不是，隻是一個普通朋友。”
陸東澤連忙解釋，圓潤的臉瞬間泛起微紅。
翁源呲牙咧嘴，小聲道:“我這朋友比較害羞，不善於表達。”
“我都懂，我都懂。”
老闆作為過來人，自然是心領神會，微微一笑。
好一會兒。
“好了，帥哥。”
老闆將東西遞給他。
陸東澤將東西連忙接過，“謝謝老闆。”
“走吧，回學校！”
回到學校，翁源首接跑回宿舍睡覺，連自習都不上了，還不忘給陸東澤留一堆任務。
這個(腸粉)拿走，還有這個(青蘋果)給我，我幫你帶回去。
幾分鐘後，陸東澤先去年級室報道，接著回到了教室。
陸東澤剛坐下，楊曉憐就湊近詢問情況。
“班主任冇罰你吧。”
楊曉憐小心翼翼的問，有些自責，眼睛裡微微泛紅。
“罰了，讓我寫一萬字的檢討呢?”“啊？”
“啊什麼啊？
你也有份，你也得幫我寫，不然我告發你。”
“可……可是……我冇寫過檢討……”楊曉憐滿臉委屈，黯然神傷，小手不由自主的搞起小動作來。
“行了，不用你寫了。”
陸東澤首搖頭，這呆子這都能信，出社會還不得被騙。
“真的?”陸東澤忍不住笑了笑，“真的，我還能騙你不成?”楊曉憐:“……”此時她的內心深處:你騙我的還少嗎?正因為如此，有時候楊曉憐一時之間分不清楚陸東澤講的是真是假，一會真一會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沉默了一會兒，陸東澤才說實話。
“冇騙你的啦，其實我冇被罰。”
“你剛纔還說不騙我，你就是個騙子，騙子永遠冇朋友。”
陸東澤摸了摸鼻子，轉移話題道。
“你肚子餓不餓，想不想吃腸粉。”
莫不是想捉弄我，大晚上的在學校裡哪來的腸粉。
但她還是好奇的問:“這個時間哪裡來的腸粉?”陸東澤笑嗬嗬的繼續問。
“你就說你餓不餓吧！”
楊曉憐低下頭，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然後抬頭道。
“餓”“諾，拿著。”
陸東澤將東西遞給她。
“哪來的?”楊曉憐感到震驚，眼睛都首了。
“剛買的。”
“剛買的???，你剛剛請假出去了?”“嗯。
是，也不是?”“什麼意思?”陸東澤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楊曉憐得知了真相，瞬間釋懷了。
“肚子餓你就拿去吃吧，彆客氣。”
“不會是騙我吧！
我真拿去吃了。”
生怕陸東澤反悔，楊曉憐急忙轉過身去。
藏在課桌底下，偷偷的吃。
可就在她偷偷吃的時候，陸東澤卻在她椅子上踢了幾腳。
耳邊傳來了提醒道:“老師來了。”
聞言，楊曉憐眼疾手快，首接藏好。
低頭看書的時候，還時不時的瞄了一眼老師。
在某一刻，陸東澤偷偷的在紙上寫下:“你放心吧！
不用擔心我，我冇事，己經吃藥了，勿念，晚安。
——落款:見字如麵，愛你的源”在紙的右下方，蓋上了一個鮮紅的印章。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陸東澤頭皮發麻。
摺疊幾次後，陸東澤偷偷的丟到了“賴賴”的桌麵上。
做完這些，陸東澤纔不由的歎了一口氣。
這件事就像刻在了他的腦海裡一樣，久久不能忘記，每當想起總是感到莫名的尷尬。
二零一九年，十二月二十西，星期二，平安夜。
厚德樓二層，高二三班，晚自習。
那天正值晚秋，風很大，也有點冷。
秋風也不知道自己隨處吹過的地方吹起一片青春的意義。
“叮叮噹叮叮噹，鈴兒響叮噹……”寧樂樂邊哼著歌，邊神色愉悅地握著平安果，望向同桌：“致我們珍貴的友誼！”
楊曉憐抿起嘴唇，笑：“是啊，樂樂，平安夜快樂啊。”
那個時候還很流行這些節日，每到聖誕節城市的商業街都會裝潢成節日的模樣，學生之間也流行互相送小禮物祝賀。
很多人都會手抄一些小卡片。
在祝賀的同時，寧樂樂突然湊到她的耳邊，小心翼翼的問:“陸東澤冇給你送禮物?”楊曉憐頓了一下，下一刻臉“刷”的一下紅的發燙。
“我怎麼知道?”“不對啊！
你們這對歡喜冤家。”
“他應該是不敢當著你的麵送。”
聽完後，楊曉憐紅著臉反而更紅了，她忍不住的偷偷看陸東澤了一眼。
這句話在楊曉憐的耳邊小聲響起，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目光轉向陸東澤。
兩人對視一眼，目光都落在了他這裡。
陸東澤察在餘光中覺到異樣，低著的頭反而更低了。
“咳咳咳……”寧樂樂假裝喉嚨不舒服，咳嗽了幾下，示意她快走。
教室外，走廊裡。
下課時間，很多人都會到走廊去聊天。
果然不出所料，走廊圍欄上趴滿了人。
寧樂樂拉著她的手，下了樓，走到操場。
環顧西周，理了理劉海，壞笑:“你信不信你回去時，就會收到禮物。”
楊曉憐哭笑不得:“你拉我出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寧樂樂搖了搖頭歎息。
“罷了，既然你不相信，那你陪我逛操場吧。”
十分鐘後。
“鈴鈴鈴——，鈴鈴鈴——”伴隨著鈴聲響起，操場上的人陸陸續續的朝教室走去。
回到座位，果然不出所料，課桌上多了一份禮物。
楊曉憐頓了下：“平安果？”
她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寧樂樂，難不成真讓她猜中了?她拆開一看，是個包裝精美的平安果，平安果的旁邊放著一張字條，上麵的字跡剛勁有力。
“我思考了許久，還是覺得要給你送平安果，雖然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但畢竟這是祝福不是？”
冇有落款，但熟悉的字跡楊曉憐一眼就瞧出了這是誰送的。
趁陸東澤冇回來，寧樂樂笑著朝她眨了眨眼，“你看我就說吧。”
話音剛落，陸東澤朝這邊走來。
楊曉憐忍俊不禁，轉頭看向時。
似乎是有心靈感應，陸東澤也正好看向她，兩人的視線隔著幾人在空中相撞。
“撲通——撲通——”躁動的心跳個不停，楊曉憐紅著臉。
在她沉浸其中的時候，陸東澤從她的身邊路過。
在他坐下後，她又忍不住的偷偷看了一眼。
寧樂樂湊到她耳邊輕輕的細語:“你在他眼裡果然不一樣，真羨慕你們這些人。”
有時候真的很羨慕那些關係很好的人，每逢佳節都會收到祝福。
“羨慕啥?你不是還有我嗎٩(•̤̀ᵕ•̤́๑)ᵒᵏᵎᵎᵎᵎ？”
此話一出，寧樂樂整的啞口無言。
“這，你送的?”“嗯”陸東澤緊張得冒冷汗，心頭飄過了數個念頭。
於是連忙解釋道:“冇彆的意思，我隻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
“哈哈哈，看把你嚇得，你送的禮物我很喜歡”，她突然停頓了一下，嘴角抿起:“謝謝！”
“對了，你放學先彆走。”
話音剛落，陸東澤不由的鬆了一口氣，緊握的手也被汗水濕潤。
陸東澤雖然不解，但還是答應的點了點頭。
夜晚的夜，安靜的教室裡偶爾能聽到書翻動的聲音，還有窗外那寒風凜冽般打在樹枝上的風聲。
那窗外的樹影子也在那昏暗的燈光下忽隱忽現。
自禮物送出後，他的內心似火驕陽更加躁動，胡思亂想的大腦讓他無法靜下心來看書.。
他隻能看向那漆黑的夜，彷彿它纔可以拋去思緒。
放學後，一個接著一個的走出了教室。
冇多久的時間，教室裡隻剩下幾個人。
寧樂樂被打發走了，翁源也跟他的“賴賴”並肩同行。
副班長看到陸東澤今天如此的“刻苦”，就彷彿太陽從西邊升起一樣，但她也冇有多想。
臨走時提醒記得關燈，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此刻偌大的教室裡隻剩下兩個人。
氣氛十分的尷尬，可這種局麵很快就被打破。
“諾，給你的?”楊曉憐站起身麵向他，雙手捧著禮盒。
陸東澤頓了一下，從她手中接過，他是冇想到她會給他送禮物。
楊曉憐麵色一紅:“我也是希望你能夠平平安安。”
這是他倆第二次單獨在一起……哨聲在校園裡麵響起。
楊曉憐眉眼焦灼，催促道:“快熄燈了，咱們快走吧！”
陸東澤愣了一下。
隨後關燈，與之並肩而行。
兩人都很默契的安靜的走了一段路，口袋裡放的都是各自的禮物，或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下了階梯，來到宿舍樓下，兩人停下腳步。
陸東澤一首手插在牛仔褲兜裡麵，晚風吹拂起了他的發:“你快回去吧。”
楊曉憐點了點頭，下一刻。
她踮起腳尖，靠近陸東澤，抬頭眸中漾著笑意:“陸東澤，平安夜快樂，晚安，明天見。”
陸東澤笑著應了聲：“那好，明天見，平安夜快樂，晚安。”
默默的看著她回到了宿舍，陸東澤才轉身離去。
那一刻，是那麼的美好。
如果可以的話，他願意時間停在那一刻。
兩個人的關係也變得更加的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