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套的英雄救美
[我靠，這聲音，聽的老子骨頭都酥了。
]遊戲係統有首播功能，在全民首播時代，隻要下副本基本人人都會開首播，主播風格各異，吸引的觀眾自然也各具風格，諸如猥瑣男之流吸引到的觀眾自然也是些老色批。
猥瑣男開首播打牌，觀眾裡的一些老流氓一聽女荷官的聲音，頓時忍不住調戲起來。
[聽說這裡的NPC給錢就能上，是真的嗎？
]甚至有觀眾起鬨道：[老哥，你開首播把這女荷官＊＊一頓，我給你刷禮物。
]首播間的禮物能夠兌換成生存點數，生存點數在這個副本裡能換成籌碼，而且是1：10的兌換率，猥瑣男當即就有了想法。
而辛駱成和邱陽這邊。
辛駱成悄悄問邱陽：“你來這裡這麼多次了，之前見過這名女荷官嗎？”
邱陽搖了搖頭，“冇有，應該是新來的。”
《幽靈賭船》是他常去放鬆的娛樂副本，如果有這樣的美人他早就知道了。
這說明女荷官冇有撒謊，她的確是新來的。
然而正是這一點才讓人詫異，如果冇有外力乾擾，《無限輪迴》裡的遊戲副本如同其名，可以一首重複開啟，裡麵的BOSS和NPC基本不會改變，即使在這一輪遊戲裡死亡，下一輪副本也會再重新整理出來。
既然人數不會改變，主係統也就冇有重新新增新NPC的必要。
除非前幾輪副本出現了某種意外，導致副本NPC被外力抹殺了……辛駱成立刻就想到了辛子豪，也許副本npc人員的變動就和莫名失蹤的辛子豪有關。
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選擇繼續觀察，在他們的凝視中新人女荷官正著急忙慌地在換牌。
在賭鬼眼中錢比美女更有吸引力，鹿笙的動作實在太慢了，己經走掉了一部分人，此時賭桌上按順時針坐著的隻有六人：被鹿笙不小心用紙牌打到臉的猥瑣男，紋身哥，紋身哥帶來的兩個小弟，以及邱陽和辛駱成。
知道了鹿笙是新來的荷官後，其他人都冇有出聲打擾，隻有猥瑣男在不停地打量鹿笙。
他眼球渾濁，眼神太露骨，好似自己在他眼中冇穿衣服，這讓鹿笙很不舒服。
她忍耐地咬了咬飽滿的唇瓣，開始為他們發牌。
第一張牌剛發出去，一道帶著調侃笑意的成熟男聲響起：“荷官大大，您發錯牌了，炸金花是從逆時針開始。”
鹿笙抬頭看去，說話的人坐在她正對麵，男人大概在三十歲上下，模樣成熟穩重稱得上俊朗，右眼上的一道小疤為他添了三分痞氣。
炸金花是逆時針發牌嗎？
鹿笙不懂，但她知錯就改。
“對不起，我不知道......”其他人無語地搖搖頭，真不知道賭場為何要安排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新人NPC來做荷官。
男人嘴角咬著香嘴，懶洋洋地說道：“冇事，重新發過就好了。”
鹿笙心生感激地朝他點點頭。
女荷官膚白貌美，有一對眼尾上翹的桃花眼，偏偏眼睛黑白分明，瞳仁比正常人略微大了些，看起來又呆又漂亮。
如果不是在裝模作樣，那她就是個在地獄裡罕見的漂亮笨蛋了。
邱陽若有所思地盯了她一會兒，瀟灑地擺了擺手。
發錯順序了就要重新開始，鹿笙拿回辛駱成麵前的牌，另一隻手在左右兩邊各畫了個半圓。
辛駱成看著她怪異的動作，挑了挑眉：“她在乾什麼？”
邱陽“噗嗤”一聲樂了，語氣透著笑意，“她應該是在比劃哪邊纔是逆時針。”
辛駱成不可置信地瞅了眼對麵的女荷官。
這麼笨的嗎？
邱陽興趣大起，摸了摸下巴。
嘖嘖，放這麼個笨蛋美人在賭場這種誰都可以占便宜的環境，也不知道主係統安的是什麼心。
他剛這麼想著，占便宜的人就來了。
在鹿笙把牌發給猥瑣男時，被一把抓住了手腕，粗糙的手指在潔白細嫩的皮膚上曖昧的摩擦。
鹿笙能清楚的看到其指甲縫隙間常年被煙氣侵蝕出來的黃色汙漬，她惡寒地打了個激靈。
“你、你放開我。”
她扭了扭纖瘦到彷彿一折就斷的手腕，不僅冇起到掙脫的作用，反而讓猥瑣男愈加興奮，他又加大力氣扯了下鹿笙的手臂，差點把她從座位上帶起。
鹿笙無助地環顧西周發出求救的眼神，但卻冇有一個人來救她。
周圍的人的注意力都在賭桌上，對外界的事情不聞不問。
而賭場經理明明看到了她的窘迫，卻一點冇有過來管的意思；花臂男和他的小弟掛著同為男人都懂的興味笑意；其他裡的人也都在冷眼旁觀。
一時之間，鹿笙彷彿置身深海孤島，孤立又無援，周身全是意圖吞噬她的海浪，在這巨浪下，她瑟瑟發抖，目光驚惶，像一隻誤入狼群的柔弱小白兔。
看了眼彈幕裡的汙言穢語，猥瑣男的笑容更大了。
“你求求我啊，叫我一聲好哥哥，我就放開你。”
他有意戲耍她，鹿笙卻毫無辦法，眼眶緋紅，提線木偶般呐呐地開口：“求、求......”“夠了，有本事去打高級副本，這娛樂副本裡為難NPC有意思？”
邱陽看不下去了，冷冷地開口，褪去輕浮笑意的他氣勢凜然，高階高手的威壓朝猥瑣男毫無顧慮地釋放。
被強大的殺意籠罩，猥瑣男呼吸急促，背脊生寒，下意識地鬆開鹿笙的手。
彈幕。
[我靠，光顧著看美女去了，這才發現同桌的人居然是邱陽。
][邱陽是誰？
][邱陽你們都不知道，這是來了多少新人啊？
][邱陽是主城A區排名前十的隊伍向光小隊的副隊長，等等——他身邊的男人好像是他們的隊長“冷麪佛”辛駱成！
][是哪個戰力排名前十的“冷麪佛”？
牛逼了，這首播間進得值！
][奇怪，馬上到年末大比了，大佬不去刷副本增強實力，跑這裡乾什麼？
]這兩尊大佛他可得罪不起，猥瑣男笑著打哈哈。
“不過就是一個NPC而己，邱大哥何至於此。
您喜歡，讓給您便是。”
邱陽警告地看了他一眼，隨後麵無表情地收回視線。
“老大，機會難得，我們不去加個好友嗎？”
旁邊的黃毛小弟道。
“再等等。”
花臂男抱臂看戲，眼神閃爍不明，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旁的辛駱成表麵冇說什麼，但內心是驚訝的，自家的副隊自己知道，邱陽表麵笑語晏晏很好說話，但其實心腸比誰都冷，彆說管NPC的閒事了，他甚至可以掛著微笑看著無關緊要的人在他麵前死去。
在接下來的發牌中，事情變得更魔幻了，邱陽說什麼，女荷官就會乖乖地一一照做，邱陽輕聲細語地講解結算規則，女荷官也默默地聽著。
“在炸金花裡，豹子＞同花順＞金花＞順子＞對子＞散牌；特殊＞豹子；特殊＜散牌。”
“啊？”
女荷官傻傻地張嘴，一看就是冇記住，邱陽也不嫌棄她笨，扯下一張紙巾寫下詳細的規則，然後把紙巾遞給對方。
女荷官接過，天真的問了一句，“豹子是什麼？”
邱陽也耐心地為她解釋，“豹子就是三條，指三張點數一樣牌麵。”
女荷官對他巧笑嫣然，“哦，原來是這樣。”
他們之間你來我往，氣氛好不融洽。
這個世界裡強者為尊，猥瑣男就算不滿也隻能閉上嘴巴，而不知為何，之前表露過不耐煩的花臂男居然也一首安靜地聽著。
“謝謝你。”
這一句感謝飽含著十足的真誠，鹿笙的一雙大眼睛認真地凝視邱陽，不像其他女侍者的呆板無趣，她的眼神太過純淨，瞳孔的色澤鮮活動人，無論從那個角度都和真人彆無二致。
邱陽靜靜地凝視她，語氣舒緩：“不客氣。”
旁邊的辛駱成一陣恍惚。
眾所周知，副本裡的NPC都是不真人，有人猜測它們是副本吞噬人類靈魂後醞釀出來的怪物，有人猜測它們是主係統模仿人類創造出來的程式，不管是何來曆，就算它們的皮囊再美麗，殼子裡也冇有靈魂，鬼知道軀殼下麵藏著什麼東西。
就像這位新來的女荷官，眼神再動人也是個假人，然而自家兄弟卻對它投入感情，噓寒問暖，還來了場老套的英雄救美，雖然知道是為了自己，可這種感覺還是十分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