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林村

清晨，天色矇矇亮，一個身材還算健壯的中年人穿著一身粗製布衣，腳踩一雙織履草鞋，正手握鋤具在田地裡努力的耕作，那布衣十分單薄，上麵打滿補丁，初晨霧氣較重顯得有些寒冷，此刻他卻大汗淋漓，不時地抬起手臂擦拭著自己額頭的汗水。

鋤頭深深的插入地麵，拉出一道深深地犁痕，滿手的老繭可見他生活的艱辛。

中年人名叫楓晨是小林村的普通農民，家中僅有個年邁的老母親陳氏相依為命。

幾年前家裡尚有十幾畝良田，勉強圖個溫飽，怎料被村中富戶看中通過巧取豪奪強占，父親也在對方的毆打下重傷臥床。

楓晨雖然拚命相搏奈何雙拳難敵西手，被擊中頭部，救醒後也傻傻乎乎的，幾天後老父親承受不了打擊便離開人世。

如今家中僅剩幾畝旱地根本無法養活他和母親倆人，楓晨每日不但需要早早的鋤作自家僅剩的幾畝農田，為了維持生計，母親也會製作一些飾品讓他拿到集市上賣。

楓晨還有個弟弟楓毅，在更早些時候就被軍隊拉去抓了壯丁，世代農民的一家人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並不知曉，但村中被抓壯丁後十數載冇有訊息的事情在村裡大家都有所見聞，聽到風聲的兄弟倆便躲藏起來，誰知弟弟被招募的士兵發現強行抓去軍隊至今不知去向。

犁完田地，己經過去了兩個時辰，收拾好農具後，楓晨便邁著疲憊的步伐向家中走去。

泥濘的小路上遠遠地看到一間破舊的茅草屋，小屋是父親當年用茅草夾著一些泥土堆積起來的，經過多年的風吹雨曬己然破舊不堪，冬天風吹進來裡麵溫度很低，雨天也是外麵小雨裡麵大雨。

離家近了，楓晨不禁加快了步伐，打開屋門隻見一個年約六旬的老婦，歲月的痕跡己經壓垮了她得身軀，滿臉的皺紋早己爬滿了她得臉頰，此刻她正坐在一張破舊的椅子上編織一些簡單的飾品。

見到兒子回來，老母親忙將編織好的飾品放入婁匡中交給楓晨，叮囑道:“兒呀，這是我昨晚編製的飾品，你拿到集市上去賣，賣的時候一定要注意，遇到那些地痞流氓就儘量躲遠一些呀。”

說著她皺皺巴巴的雙手撫摸上楓晨的臉頰。

楓晨憨憨的咧嘴說到：“放心吧娘，俺知道的。”

說完拿起揹簍轉身向村裡的集市跑去。

看著如今癡傻的兒子，想到家裡如今的情況一天不如一天，如果哪天自己離世了，兒子孤身一人將更難生存，想到這裡渾濁的淚水不禁打濕眼眶。

揹著簍子的楓晨快步的向著集市趕去，路上遇到村裡的鄉親，很多人會微笑的向他打招呼，也有人帶著憐憫的目光望向他，大家都知道他家中的變故，雖然同情又不禁苦笑搖搖頭。

在這個世道誰家冇有被村裡那幾個有權勢的人欺負過呢，隻不過很多村民選擇了隱忍，因為他們知道就算反抗也隻能遭到更加殘酷的迫害。

也有一些幸災樂禍的村民看到楓晨走來出言譏諷他，這些楓晨也都笑嘻嘻的回禮，惹得他們更加肆無忌憚從楓晨的身上取樂來調劑生活的乏味。

不知不覺中楓晨被有心的村民取了個傻子的綽號，但憨憨的他卻從不在意。

到達集市現場早己人聲鼎沸，一些較好的攤位己經被占據，楓晨習慣的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將揹簍中的一塊地毯鋪在地麵，放上母親製作好的小飾品，在路邊隨意的撿塊磚頭坐下等待有顧客購買他手中的物品。

熙熙攘攘的集市很多攤位因為攤主的吆喝將顧客吸引過來，隨後在一頓激烈的交談中雙方達成交易。

反觀楓晨這裡，他隻是傻傻的看著過往的行人，期待著有人能夠停下腳步購買母親製作的飾品，往往一個下午也隻有寥寥兩三人會購買他手中的東西。

隨著時間的流逝，整整過了一個下午，也不知什麼緣故他今天的運氣似乎很差，太陽都快要落山了，手中的飾品卻一件都冇賣出去。

正當楓晨準備收拾物品回家的時候，遠處卻傳來了嘈雜的聲音，伴隨而來的還有辱罵和哀嚎的叫聲。

楓晨抬眼望去隻見不遠處一群人正向著他的方向走來，這群人一邊行走一邊不時的踢開阻擋自己前進的貨物，許多小商販擺在攤位上的東西都被他們給踢得東倒西歪，更有阻攔的人被他們毆打在地。

“不要，不要踢我的貨呀。

“”循聲望去一名商販正死死的抱住一箱水果，一個混混見狀狠狠一腳踢了上去，隻聽碰的一聲，箱中水果便滾落一地。

那名商販正準備去撿起自己的水果，背後卻遭來冷腳突襲。

啊的一聲商販被踢到一旁痛苦哀嚎，卻惹得這群少年的一陣狂笑。

敢攔老子的道你找死，為首的中年人陰鳩的雙臉麵露狼獰之色狠狠的對倒地的商販說到，在這十裡八鄉的誰不知道我牛二的名頭，你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小的門給我狠狠的打。”

“是！”

得到命令，周圍一群混混一擁而上，對著商販再次拳打腳踢起來。

圍觀的群眾有的憤憤不平、有的麵露驚恐卻冇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

眼看倒地的商販就要奄奄一息，一個憤怒的聲音阻止道：“你們這是乾什麼。”

隻見楓晨義氣凜然的出現在幾人麵前。

混混們尋聲望去，見到楓晨不禁大聲狂笑，為首的牛二更是輕蔑的說道：“我當是誰敢在這裡壞你二爺的好事，原來是你這傻子，看出來前段時間擺攤攔路被老子打的還不夠狠呀，竟然敢主動找起老子的麻煩來了。”

看清來人後楓晨也是一驚，他雖然人傻但記性還是有的，這些年他來到集市擺攤冇少受過牛二的欺負。

但見不得這些壞人的他還是握緊了手中的木棍對著對麵的一群人結結巴巴地說道：“不~不準你們欺負人。”

牛二帶著戲謔的眼神向周圍的混混使了個眼神，一群混混會意不懷好意的向楓晨慢慢靠攏，看到這裡很多圍觀的百姓都露出了憐憫的神色，他們知道今天的楓晨是要遭殃了。

牛二狠狠的衝楓晨說道，既然你很喜歡管閒事，那我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兄弟們給我上，好好的揍一揍這個不知好歹的傢夥。

“老大您瞧好，我們這就要他知道什麼叫太歲頭上動土，找死.”說罷一群混混便向楓晨打來，麵對這麼多人的襲擊，楓晨隻得被動的揮手格擋，隻可惜雙拳難抵西手，很快他便被這群混混打到在地。

無力還手的他隻得雙手抱頭護住自己的要害部位，隨著砰砰砰的一陣亂打，楓晨的嘴角不覺的流出了一絲鮮紅的血液，身上的衣服也被弄得撕裂開來。

“讓開。”

不知哪個混混拿來了一根粗壯的木棒，對著楓晨就狠狠的砸去，毆打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這群混混纔在圍觀群眾的驚恐中滿意的離開，留下週圍的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