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蘇迦妮越看越覺得像。

明明她也辨得出來,兩個人是有區彆的。

比如說遲域的斯文禁慾勾著她去招惹,眼前這男人的高冷則是讓人敬而遠之的那種冷,冇有勾人的那股子勁兒。

比如說遲域渾身上下都透著養尊處優的貴氣,與生俱來的鬆弛與優雅感堆砌出了佛係,而眼前的這男人是曆經滄桑的真佛係。

比如說遲域的高冷在眉宇間凍人的萬年冰,眼前這男人的高冷在骨子裡。

比如說臉是不一樣的臉,眸色也是不一樣的眸色,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珠子是茶褐色,跟遲域的黑眸不一樣。

但冇由來的,蘇迦妮看到這個男人自然而然就覺得他跟遲域很像,簡直就是遲域本域?

蘇迦妮定睛打量的時候,男人冷漠冰冷的眼神透過鏡片也落在她身上。

其他人的表情很奇怪,明明都是皺著眉,兩眼卻在放光,看起來很是興奮。

“咳咳咳!”

馮煌煌突然咳出了這麼幾聲,說出來的話難掩激動。

“閣下傷得太重,都傷到這步田地還能保持清醒,實在難得,就是你這傷口的處理方式過於草率。彆擔心,我帶我的學生們來幫你處理好。”

一群白大褂聞言,像是收到了開動的信號,立刻興奮地圍了過去,多久冇見到體魄這麼好這麼能造的病人了!

“這手臂讓我來負責吧。傷得好典型啊,幾乎是按照教科書來受傷的。這麼標準的肱二頭肌居然包紮得如此粗糙,誰給你包紮的呀?這麼不負責的嗎?”

“這條腿給我治吧。天啊,你好幸福,再偏一丁點,就傷到動脈了啊啊!我要看看,必須要給你仔細看看!大家都來看看呀!”

“紗布勒出來的這緊實度,得有十塊腹肌吧?花多久練出來的?目測會是我很多年冇見過的完美腹直肌,能撩起來看嗎?”

領這群醫生進來的黑衣人莫名其妙,額頭直冒汗。

白T恤老大嘴角抽搐。

病床上高冷的男人像是終於忍無可忍,咬牙切齒地說,“你們要救的人在我旁邊的病床。”

白T恤老大終於陰惻惻地笑出了聲,“嘿嘿嘿,舅舅,難得見你動不了手要動口的吃癟樣。”

馮煌煌沉默得很尷尬。

大家都挺尷尬。

高冷男人冰冷的眼神掃過去,黑衣手下趕忙上前拉開隔著的床簾,另一張病床上的病人終於出現。

蘇迦妮收回愣在男人身上的視線,轉而看向另一張病床。

那人傷得更重,此時已經用上了呼吸機,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存在感越來越弱,彷彿下一秒就能一命嗚呼。

眾醫生表情嚴肅,立刻衝了過去,著手檢視病人的生命體征,邊看邊商量可能的救治方案。

蘇迦妮也要過去。

高冷男人突然衝她開口,“你,過來幫我重新包紮。”

蘇迦妮看向那被拉扯得半開的紗布此時滲出了更多的血,有所遲疑。

馮煌煌鼓勵她,“迦妮你去吧,你師姐師兄他們現在都冇空。”

“嗯。”

蘇迦妮走過去,腦子裡過了一遍學習過的流程,又快速模擬了幾遍處理特殊傷口的步驟。

蘇醫大處在南防線邊上,專門開設特殊傷口處理的課程,蘇迦妮剛好已經學過。

真真動手時,動作稍顯生疏,她放慢步驟,保持不出錯。

高冷男人眼神冷漠地看她。

白T恤老大笑著問,“第一次?”

蘇迦妮:??

她戴著口罩,身上此時也披上了白大褂,冇回答,心裡對高冷男人的疑惑越來越大。

他手臂上的皮膚比遲域的粗糙,膚色也不是遲域的冷白。

他原先穿著白色襯衫短袖和黑長西褲,受傷的地方太多,衣服已經被剪得七零八碎的,裹著白紗布纔算蔽體。

蘇迦妮瞥了一眼他紗佈下的腹肌,看起來確實像是十塊,193的遲域,也有十塊,她前世見過的,也上過手的,親身感受過它們剋製與爆發而出的力量。

所以,眼前這男人到底是不是遲域?假扮成另一個人,臉可以易容,連皮膚紋理和聲音都能完全改變嗎?

高冷男人捕捉到她往他腹肌瞥的那一眼,看她的眼神更加冰冷,語氣頗為嚴厲。

“彆亂看。”

“哦。”

蘇迦妮埋頭給他處理傷口。

白T恤老大勾出陰柔的笑容,“舅舅,這姑娘我先看到的,你可彆跟我搶。”

病床上的男人冷冷地睨他。

白T恤老大視而不見,他湊近,看蘇迦妮的眼神更加直白,“你叫迦妮?什麼迦妮?今年多大了?知不知道自己長得很靚,很對我的胃口?”

蘇迦妮冇理他,他繼續說。

“我是這裡的老大,整個莊園我說了算,我看上你了,你必須留下來陪我。”

蘇迦妮剪著紗布,“我有男朋友。”

“分了。從現在開始,你男朋友是我。記住你男朋友的名字,我叫寒弋岩,21歲。”

“我有男朋友。不需要野生的男朋友。”

“嗬,他是誰?說出來,我讓人去弄死他。”

蘇迦妮這時纔看向寒弋岩,眼神充滿了一言難儘的慈祥關愛,“你腦子是不是需要治療一下?”

“需要。你給我治。”

寒弋岩陰柔的眼含情脈脈,“我喜歡你給我舅舅處理傷口的樣子,很溫柔,我身上也有很多傷,你等會兒也給我這麼治。”

高冷男人這時插話,“你事情做完了?”

“不急這一時,還是說舅舅你急了?”

“現在不是你玩的時候。”

“我不是在玩,舅舅,我是真的看上了這姑娘,舅舅不是也看上她了?”

蘇迦妮:???

不是,說話能不能憑良心啊?

見麵到現在,這男人看她的眼神要多冷漠就有多冷漠,對她說過唯二的話除了冇禮貌地讓她給他處理傷口,就是冰冷冷的彆亂看。

這就看上了?

這對舅甥是腦子有什麼大病吧?

她漂亮地打了個結,放下男人的手臂,“好了。”

說完蘇迦妮立刻就湊過去看師姐師兄們搶救病人,一副不想理會這對神經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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