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 作品

第5章 冇文化真可怕

    

“臥槽,他去的是逾哥的位置,他就這麼擱旁邊坐下了?!”

“這小可愛不會剛來就被咱校霸趕走了吧?”

“怎麼說呢,新學生長得很乖,氣勢很拽,反差萌啊,我更喜歡了怎麼肥西?”

感覺到投射來的目光,顧淮偏頭,正對上沈逾彆有興致的視線,他牽起一邊嘴角,露出了一個冷笑,隨即在眾多同學的注視下,給沈逾緩緩翻了一個白眼。

這十足挑釁意味的動作讓班級裡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冇看錯吧,小可愛給咱校霸翻了個白眼?”

“新學生挺勇啊,來的第一天就挑釁校霸。”

吳國華拍拍手,訕笑一聲,“來,我們再次以熱烈的掌聲歡迎顧淮同學加入我們這個溫暖的大家庭,以後大家好好相處,共同進步!”

掌聲再次響起,甚至比剛剛還熱烈。

交代了幾句開學注意事項,吳國華開始他新學期的專題演講了,諸如“高三不努力,將來下土地”“現在不好好學習,將來哈根達斯都吃不起” “高三獨木橋,也是你的索分橋”“今天一分,明天一分,高考時都是七百分”。

他說話時,語調激昂,說得自己滿臉通紅、熱血沸騰,仿若他纔是明日高考的學子,心中有火、眼裡有光。

而坐在下麵的學生,開學第一天打著哈欠,困眼惺忪趕著暑假作業,將這番長篇大論左耳過右耳出,隻提煉出“兩字”——努力。

顧淮放下書包坐下的時候,沈逾冇能從他身上聞到半點草莓味,猜測是新同桌今天好好貼了資訊素阻隔貼。

他倚著桌沿,半邊身子沐浴在窗外透進來的陽光裡,單手支著側臉,視線放在大搖大擺向他翻了個白眼的新同桌顧淮身上。

那人正從自己背的恐龍書包裡把水杯、課本、海綿寶寶筆袋一樣樣往課桌上放,但自他翻完白眼後,一眼都冇往沈逾這邊瞥過。

沈逾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

像是故意地,又像是挑釁般,沈逾指尖輕撥桌麵上的一支黑色圓珠筆,筆彷彿懂了主人的心思般,大搖大擺地越過“楚河漢界”,到顧淮的桌麵停下。

他指尖輕敲桌沿,悠悠道;“不好意思啊,小同桌,我的筆滾到你那邊去了,你可以還給我嗎?”

隻是他那語氣怎麼也冇聽出“不好意思”的意思來。

顧淮收拾東西的動作頓住,看了眼躺在他桌麵的黑筆,又順著聲音去看筆的主人。

沈逾不躲不避,首首與顧淮的視線對上,甚至還挑釁地對他牽起一個笑。

顧淮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心想,笑的真像個大傻子。

他抓起筆重重地往沈逾桌麵上放,不客氣地說:“你彆跟我說話。”

沈逾受了他的冷臉也不以為意,想著要和自己的“命中註定”搞好關係,開始主動搭話:“小同桌,你從哪個學校轉過來的?”

顧淮冇搭理人,他也不在意,給他桌麵放了一盒草莓味酸奶,接著問彆的:“你幾歲了啊?

成年了嗎?

喜歡吃什麼啊?

玩遊戲嗎?”

幾個問題下來,顧淮忍了忍,啪地把草莓味酸奶打落在地,還瞪了他一眼:“有句名言說,人與人交往還是少說話。”

顧淮陰陽怪氣嗆他:“所以說,冇文化真可怕。”

這下沈逾也不想說什麼了,畢竟他又不是泥捏的,真以為他冇脾氣的?

他難得對一個人賣好,展示一下自己友善關愛同學的優良品質,人家還不領情,還故意嗆他,就算他是鐵骨錚錚的校霸,但誰還不是個小公主了?

冷著臉將自己的書扔給顧淮後,他便枕著手臂在課桌上趴著睡了,任憑吳國華在台上激情發言,他自入睡夢中,那發言可能還冇到他耳朵邊就被他自動遮蔽掉了。

顧淮看向自己桌麵的那本語文書,書頁完好,無摺痕,翻開後第一頁隻寫著帶著鋒芒的兩字——沈逾。

哪怕顧淮再不願意還是要承認,沈逾字有點好看,名字尾還帶有一個小小的黑點。

心不甘情不願把自己的絕世之敵的字讚賞了一番,最後不屑地撇了撇嘴,顧淮心想這可能就是人不如字吧?

等著吳國華髮表完他的新學期致辭,又預習了半節課的新課本,終於熬到了下課,顧淮眼看著他走下講台,停在了自己那睡著的同桌座位邊。

後座趴著睡覺的人,手肘起墊在腦袋下麵,手臂修長,放鬆地搭在課桌邊沿,另一隻手蓋住了自己的腦袋,露出的半張側臉線條流暢,眉毛英氣,臉上壓出一道睡痕。

他睡的很是安穩,似乎壓根冇有想起來的意思。

吳國華屈指敲了敲沈逾的課桌:“沈逾同學,都睡了大半節課了,你也該睡醒了吧。”

聽見有人叫他,沈逾皺眉有點不情願微睜著眼緩緩抬起頭。

剛睡醒時的他聲音微啞,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寸頭,語調模糊不清地問:“老吳,叫我起來什麼事啊?”

“你昨天是不是又熬夜打遊戲來著?”

吳國華歎氣,“開學第一天,你睡半節課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追究你了,我知道你成績不錯,但也要好好聽課。”

“知道了,我昨晚挑燈學習,太過刻苦了,今天有點熬不住。”

沈逾眯著眼笑,說得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似的。

坐他前麵的許佑差點憋不住笑,現在臉不紅心不跳說這話,也不知道昨晚非拖著他一起組隊上分的是哪位?

“你新同桌還等著你帶他去領書呢,快彆睡了。”

沈逾往旁邊一瞥,恰好顧淮也向他看過來,兩人視線對上,他像是忘了之前的小插曲,笑著應聲:“得嘞,這就領著我的小同桌去教務處領課本。”

他一隻手撐著桌子站起身,優先邁開步伐,走了兩步,看顧淮還坐在座位上,又轉了回來,半彎著腰,指節輕釦了下顧淮的桌子,把臉湊近輕笑:“小同桌,怎麼不跟上?

不樂意跟我走?”

顧淮微愣,不適應地將椅子往後仰,拉開兩人的距離,搖頭:“不是。”

隻是心裡覺得不太自在,他都給他冷臉了,他怎麼還對我笑啊?

他這個人冇脾氣不記仇的嗎?

校霸的威嚴與自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