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他
葉綰起身跪下行禮，“回陛下，臣女是相府三女，葉綰。”
皇上打量著下麵跪的葉綰，麵色紅潤似若桃花，眉眼含春攝人心神，竟比剛纔那一眼，美的更加動人心魄。
皇上摸索著酒杯，眼中毫不掩飾，對葉綰的**，嘴角上揚，“葉綰，好名字，不知是否有婚配。”
葉綰看不透陛下的心思，“回陛下，不曾有婚配。”
皇上似乎是不奇怪葉綰的回答，“冇有好啊冇有好啊。”
皇上說完，無人說話，眾人都在琢磨皇上的意思，葉綰跪在地上，感覺到眾人的眼光在自己身上掃視，隻覺得渾身壓迫的慌。
葉綰正想開口說話。
“殿中好生熱鬨。”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葉綰暗自鬆了口氣。
“顧卿，怎麼現在纔來。”
皇上語氣十分熟稔的說。
顧卿，能如此同皇上說話，看樣子像是與皇上十分熟悉的樣子，葉綰便猜出了此人的身份。
顧離，鎮北侯府世子，因早年，老侯爺帶著全家男丁上場殺敵，不幸，全部戰死於沙場，因顧離年幼而躲過一劫。
家中女眷受不了這個打擊，病的病，去世的去世，出家的出家，諾大的家族一下子垮了。
太後苦於世子顧離年幼無人照料，便親自撫養。
顧離十歲征戰沙場，朔斬鼇州，水淹肅州….打得蠻族近十來年不敢來犯，自此顧離一戰成名，成了大齊最年輕的將軍。
葉綰抬頭望去，少年一身玄色衣衫前來，等看清臉後，心中一驚，是他。
隨即馬上低下頭，生怕顧離認出自己。
葉綰暗自惱悔，以為少年不過是個尋常官宦子弟，竟冇想到他竟是顧離，想起之前與他發生的事，臉不自覺又紅了起來，跟醉酒了似的，格外好看。
“回陛下，臣不適應這種場合，故來遲了些。”
顧離漫不經心的回答。
說著這話，眼神卻似有非有的瞥向地上跪著的葉綰。
等宴席快結束之餘，有個小太監藉著給葉綰倒酒時，輕聲說，“將軍在老地方等著姑娘。”
什麼老地方，不過才見了一麵。
葉綰蹙了蹙眉，抬頭看了看，並非其他人注意到自己這邊才放心。
低頭跟春桃說，“我去去就回。”
春桃雖然也疑惑，但也習慣了自家小姐這樣。
等到了地方，葉綰髮現並冇有人，小聲的說：“將軍，你在嗎？”
“你在找我嗎？”
話音從葉綰背後響起，倒嚇了葉綰一下。
等緩過神來，拂了拂身，“小女不知是將軍，方纔多有唐突，還望將軍恕罪。”
“恕什麼罪，是你偷親我，還是你說拿銀錢打發我？”
顧離盯著葉綰，似笑非笑的問她。
此話一出，葉綰想起了自己當時是如何去親的顧離，隻覺得羞恥，臉頰又不受控製的紅了起來。
顧離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就是喜歡逗她，覺得葉綰臉紅的樣子，像極了自己年少時養過的那隻小狗。
“將軍還是日後莫要說這話了，還望將軍隻當冇有發生過。”
葉綰咬了咬唇，說著。
“我偏不。”
說完，顧離便向外離去。
葉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想赫赫有名的顧將軍，怎的是這般人，跺了跺腳。
顧離走著，不用想，也知道葉綰在心裡暗中罵自己，不由得笑了笑。
想到了初次見到葉綰的樣子，那時候小姑娘穿著一身鵝黃色的衣衫，領著婢女，笑容明媚，彷彿裡春日裡盛開的花朵那般絢爛。
當時有人在賣假藥，說是能包治百病，忽悠的百姓，紛紛上前買藥。
前去買藥的大多是老人家，拿著血汗錢，買了假藥都不知道，於是當時的葉綰便看不下去了。
雙手一插腰，“青天白日的竟然還有人在賣假藥。”
此話一出，賣藥的瞬間不乾了，擼起袖子，“小姑娘，你可不要誣陷人，我這藥可是從宗陽派學來的獨家秘方。”
宗陽派，坐落在衡山腳下，分為藥宗，劍宗，從不摻合朝廷紛爭，也不摻合江湖之事，隻一心為百姓，因此在百姓中威信很高。
聽到宗陽派，葉綰撲哧下笑出了聲。
“什麼宗陽派獨家秘方，我怎麼不知道我師父還有這種的獨家秘方，分明是你在騙人，不說彆的，你們吃了可有效果？”
葉綰衝著賣藥的人喊。
師父？
賣藥的人看著葉綰，明眸皓齒，姿容絕麗。
她身穿淡紫色的大袖襦裙，烏黑的高髻上裝點著碧玉釵，臉上的首容豔若芙蓉玉質的耳墜光華流轉。
心裡一慌，不會真的碰上了宗陽派的弟子了吧。
周圍的百姓看著倆人，“好像是冇有多大用處。”
人群中嘰嘰喳喳的說起來。
其實葉綰穿的不過是最尋常的衣裳，隻是葉綰生的豔麗，再加上心虛，賣假藥的一看此狀，便落荒而逃。
引得百姓頻頻叫好。
“這女子倒是有趣。”
石頭向顧離說著。
顧離盯著此處，倒也覺得有趣。
那是顧離第一次見到葉綰。
第二次是在大街上碰見，那天是上元節，神武大街，驚鴻一瞥，她帶著侍女，著一身火紅色衣衫，笑魘如花，漫天煙火都不及她耀眼。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寬闊的街道上變得燈火通明西處張燈結綵，百姓們身著節日的盛裝，扶老攜幼，傾巢而出，但見人流如織，紅男綠女皆麵帶喜色，人群摩肩接踵，熱鬨非凡。
人群擁擠，但顧離隻看的見葉綰一人。
從葉綰無心撞到顧離那一刻開始，顧離便認出了她。
顧離時常在想，她是哪家的姑娘，等下次見到了定要去問個明白，但從那之後再冇有見過她，顧離想過她會是官宦人家的小姐，還不等顧離去查，便在這裡遇到了。
葉家，原來是葉家的。
想到葉家，顧離眉頭一皺，葉家葉建。
等回到宴席，才知己經結束了好一會兒了，葉夫人和葉蓉是不可能等葉綰的，給她留了輛馬車，己是極好了。
葉綰上自己的馬車，回府。
葉綰帶著春桃回自己的院子的時候，葉蓉攔住了她，“彆得意，這次許是我藥下的少了些，讓你躲過了一劫，等下次看我不整死你。”
葉綰皺眉，“果然是你，大夫人知道你乾的事嗎，敢在宮中明目張膽的害人，你是真不怕父親知道了罰你。”
葉蓉心虛，眼神躲閃。
見狀葉綰便明白了，想來是葉蓉自己做的此事。
葉蓉冷哼道，“你又有何證據證明是我？
來人，葉綰這個賤人，陷害於我，給我掌嘴。”
葉蓉身邊的侍女，左右駕住葉綰，春桃撲過去，想把駕住葉綰的侍女趕走，“二小姐，三小姐也是這府中的主子，你怎敢隨意動刑？”
葉蓉身邊的明杏，把春桃推到一邊，開始行刑。
春桃爬過來死死抱住明杏，阻止她行刑。
葉蓉見狀，叫另一個侍女抓住春桃，“小姐”春桃哭著喊。
啪，啪，啪幾巴掌下去，葉綰的臉上己經開始紅腫不堪。
葉蓉看著葉綰不屑的說道，“父親如今遠赴揚州，看你找誰裝可憐。”
然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
春桃爬過去，小心的攙扶著葉綰，哭著說“小姐，他們也太過分了，等老爺回來，定為您做主。”
“無事，回去吧，左右不過幾巴掌的事，父親若真知道了，也未必會管。”
葉綰漫不經心的說著。
等回到院子，春桃拿著雞蛋在葉綰被打腫的臉上滾來滾去，“小姐這張臉生的如此美，被打壞了可不好。”
葉綰看著鏡中的自己，即使臉頰紅腫，也難以掩蓋絕色。
不難發現，鼻梁靠近眼窩處，還有顆類似美人痣的暗紅色痣。
長在臉上，再加上臉頰紅腫，顯得格外禁慾又勾人“小姐，剛剛二小姐說的藥不藥的，是怎麼回事呀。”
春桃看著鏡中的葉綰問著。
“在宴席中，我中途出去了一趟，就是因為葉蓉在酒中給我下了藥。”
葉綰摸著自己的頭髮說。
“什麼，二小姐也太過分了些，平日裡欺負小姐就算了，連下藥這種事都乾得出來。”
春桃恨不得馬上去撕了葉蓉。
“我猜著她給我下藥，還賄賂了個小太監引我前去，應該是想讓大家看見我衣衫不整的樣子。
至於其他的，憑她的腦子還乾不出來。”
葉綰說。
“那小姐是怎麼脫險的，這麼危險的事，小姐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春桃急的快哭了。
葉綰捏捏春桃的小臉，笑著說，“我的傻春桃，你什麼事都寫在臉上，告訴你了還得了。”
對於是如何脫險的，葉綰閉口不提，不是不信任春桃，而是葉綰不好意思說出來。
“自然是你家小姐聰慧，一下就逃脫了。”
葉綰忽悠著春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