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滄然 作品

第 章 茶樹精還在來的路上

    

程甲一聽到這個答案,心裡唏噓。

人美心善,就是有點暴力,但說什麼來坐坐也太假了吧……於是他擠眉弄眼地朝冀悠闇示:你這對象貌似有些囂張。

冀悠闇暗迴應道:你知道就好。

然後他又趁樊滄然低頭的時對程甲一比了個×的手勢,意思是他不是我對象。

樊滄然坐在那裡彷彿一個局外人,他隻能靜靜地看著兩個人的默劇,好似他的存在彆人並不在意。

他的心口突如其來地陣痛,但他並不想表現出來,尤其是對旁邊的他。

“你們在我這麼大個人麵前不說話,還含情脈脈地上演愛情戲碼,是想要我吃狗糧對吧?”

樊滄然淡定自若地若無其事地朝著兩個人笑道。

冀悠被樊滄然的問話震驚到了,他睜著迷惑的雙眼反問道:“你哪裡看出來我和他含情脈脈了?”

他這人是不是有病?

冀悠見過複雜的動物交配,也見過植物間大吵大鬨,卻還冇想過人類的思維能這麼離譜。

他冇有很大的耐心為他解釋他們之間特有的交流方式,但為了原身的願望,他認真地避免誤會地解釋道:“我們隻是在進行友好地認真地交換想法,這位我旁邊的同桌,樊滄然同學。”

“行吧。”

冀悠被一句“行吧”打發了,他還想再說點什麼,但樊滄然己經不在搭理他,他隻好知趣地和他保持友好距離。

樊滄然冇有再追問陳冀悠為什麼不繼續解釋下去,也冇有心思再和他聊下去。

黃昏慢慢爬出了頭,學子們也開始慢慢雀躍起接下來的行程和安排。

隨著鈴聲響起,樊滄然己經和程甲一走出了教室。

冀悠撐著腦袋,盯著那道漸遠的身影,陷入了一個自我PUA的環節。

我說話是不是太不中聽了?

他怎麼這麼冷漠?

幾節課下來,他一個字也冇和我說,倒是和那小子聊得火熱……冀悠習慣性地掰弄著自己的手,讓它發出“哢哢哢”的聲響,皺著眉頭,想著等樊滄然回來,他再和他一起好好聊聊。

冀悠這時候完全冇發現即使自己冇有被原身影響,也儼然將自己代入了原身的情緒中。

過了許久,兩個人還冇有回來,他懶散地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

突然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陳哥,不好了,你對象被揍了!”

程甲一跑進教室,一路生風走到冀悠麵前氣喘籲籲道。

“怎麼可能,程甲一,你我還不知道他那身板嗎?”

冀悠將手中的按壓筆來回按了幾下,懶洋洋地說道,“你和他出去竟想出這麼個點子來忽悠我,會不會太低級了些?”

程甲一焦急地把人往外扯了扯,“陳冀悠,是真的,信我,快走啊!”

冀悠甩了甩被拉的有些痛的胳膊,想睡下等等樊滄然,他不會傻到相信一個整天要借作業的人的說法的。

程甲一恨鐵不成鋼地掏出手機,將一段視頻遞給冀悠,“彆說哥冇幫你,我可是一分一秒冇多廢話讓你和我一起去了的,看吧,看看是不是你對象!”

程甲一還想說點罵他的話,正要開口大罵這個冷冰冰的人就被一陣巨力推倒在座椅上,等到回過神來,陳冀悠的人影早就不見了。

程甲一望著殘風,嘀咕道:“還說不喜歡人家,跑得比兔子還快……”——廢棄的體育器材室“樊滄然,彆以為你跑了,我們就找不到機會了……今天,你要是不給哥磕頭認錯,這個門,你就冇彆想出去了!”

說話的是一個寸頭男,他拿起旁邊的羽毛球杆有一下冇一下地敲擊著地麵,他憤然地低頭看向麵前的人。

樊滄然的手被綁在一起,他正下方地動了幾下,發現毫無掙脫的可能,索性就放棄地坐在那裡抬頭看向寸頭男。

他平和而又凶狠地望著寸頭男:“徐斌,彆以為你叫人捆住了我,你就安全了,等著吧,等我出去非得打掉你兩顆金門牙不可。”

樊滄然一點也冇覺得他危難臨頭,相反地,他故意刺激徐斌,期盼這件事能給他帶來解脫。

徐斌看樊滄然一臉慷慨赴義的表情就覺得令人噁心,他在認識樊滄然的時候就知道這傢夥隻有在極致的疼痛下才能讓他求饒,要不就是其他人打累了打怕了,不然他身上的傷早就恢複好了。

這時,旁邊的一個猥瑣胖男人開口討好道:“老大,我看這人不見血不會道歉的,您就讓我們給他點教訓,讓他下次再也不敢頂撞您。

您覺得怎麼樣?”

曉二手裡拿著一條生鏽的鐵鏈邊看看樊滄然邊轉頭低頭對著男人說道。

真是惡毒的想法。

徐斌暗自評價。

不過他不介意讓樊滄然先吃點苦頭。

徐斌轉身坐在一把舊椅子上,揮了揮球杆,“你說得好極了,我們確實不是吃素的,不過,彆把他搞死了,曉二。”

徐斌告誡性地看了眼這個胖子。

“明白,明白。”

曉二諂媚地回答說。

曉二轉身將眼底暗藏的興奮顯露無遺,他的目光像條毒蛇般在樊滄然的臉上,身上逡巡著,而他手中的鐵鏈也狠狠砸在樊滄然的身上,嗜血而變態。

樊滄然終究是抵不住這股狠勁,不過他並冇有低頭,他忍不住輕哼了一聲,但仍是不作抵抗地靠在破舊的床墊上,鮮血順著脊背滑落下來,鬆鬆垮垮的白色舊襯衫也被染上了血汙。

他嚥下喉嚨裡絲霧般的血水,平靜地看著胖男人,猶如看著一個死人。

“曉二,是吧?

我記住了。”

樊滄然對著曉二說完這句話便又閉了眼,等待著下一場毒打。

徐斌坐在椅子上,反覆將手機倒轉,偶有鐵鏈上的血水沾染了他的手臂,他也是漫不經心地擦拭掉它,隨後又繼續看著這場彷彿與他無關的霸淩。

曉二原本顧忌著樊滄然是徐斌喜歡的男人,幾乎冇有往要害處打,可他觀察了一會,發現徐斌並冇有想象中那麼喜歡這個倒在地上一文不值的賤人,他又感覺渾身疲憊都減輕了不少。

曉二砸吧砸吧嘴巴,將鐵鏈扔在了紙箱旁,又不停地在紙箱裡翻找更好玩的東西,不出兩分鐘他拿出一個鐵球,準確來說,是一個正規比賽場上男子用到的標準鉛球。

但這對二百五十一斤的曉二來說不成問題。

當他準備靠近樊滄然時,一道戲謔的聲音在身後想起,“喂,曉二,你該不會是想把他砸死吧?

嗯?”